首页 -> 2006年第2期

恶语伤人六月寒

作者:罗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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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在全国人民的共同愿望。我们要建设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民主法制、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
  在实际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和谐首先从语言开始,要学会礼貌用语,俗话说得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从湖南省常德市城区(即武陵区)发生的属伤害致死的命案可以看出,许多案件的起因,都是由小事导致口角,由口角升级为扭打斗殴,以致一方一时失控伤及对方要害部位,致对方重伤不治身忙或当场死亡。
  制造悲剧的双方都是只图一时之快、泄一时之愤,往往因为几句话不对头就拳脚相加,刀棒相向,顷刻之间,一方的一条生命归于消失,另一边也随之追悔莫及,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其实,这些悲剧并非不可避免的。民谚云: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灾。可以肯定,这些伤害致死得案件给社会、家庭和个人带来的损伤是无法弥补得,是构建和谐社会及不和谐得音符。
  
  争生意聚众械斗 酿命案悔之晚矣
  
  在武陵区城东城郊结合部有一个大蔬菜批发市场。城区三、四十万人口的蔬菜大部分来自这里。这里每天24小时车辆人员川流不息。一辆辆来自山东、河北、内蒙古、云南、广东、广西的大货车将一些时鲜蔬菜运到这里,不论白天黑夜,装运新鲜蔬菜的大货车一到,立即有人卸车。批发商过磅后卖给在这里等候的零售商和零售商贩。
  帮零售商贩将蔬菜从 批发市场运往各农贸集市的零售摊位,靠一支自发的“运输游击队”,这支“运输游击队”没有组织,各自为战,有的蹬三轮车,有的开机动三轮车,有的骑两轮摩托车两边各带着一只菜筐……人员组成也很复杂,有下岗工人,也有进城打工的农民,还有的是利用休息时间挣点小钱的第二职业者。这些人往往夜里十点多钟就来到批发大市场等候,到凌晨两、三点钟的批发发高峰时段,运输游击队员蜂拥而上,让来比批发蔬菜的零售菜贩子雇佣自己,从中挣个十元、二十元力资,纯粹是辛苦钱。无奈僧多粥少,就挣这点辛苦钱也得“竞争上岗”。
  2004年5月28日这天,王旭光只睡了两三个小时,闹钟在凌晨一点将他闹醒,他赶紧骑上摩托车来到了东郊蔬菜大批发市场,发现前一段每天都雇佣他运蔬菜的菜贩子周某身边已经站着一位手持摩托车的戴灰盔的男子,车子后部每边一个大筐。显然,他也是一名运输游击队员。
  “喂,这位朋友你站在这里干嘛?”王旭光上前问道。
  “我干嘛与你有什么关系?”戴头盔的男子上下大量了他一眼反问道。
  “周老板的菜每天都是我在给他运,你不能枪战我的生意呀!”
  “生意场上讲的就是竞争,谁先来谁做。”戴头盔的男子冷冷地道。
  “你怎么不讲理呀?”王旭光急了。
  “谁不讲理?你跟周老板签订了合同吗?你才不讲理呢?”
  “你既然不讲理,就莫怪老子不客气!”
  “你不客气又敢把我咋的?”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吵不休,双方越争执越来气,谁都不肯善罢甘休。气昏头了的王旭光掏出手机给弟弟王旭辉打电话,让他马上邀几位朋友“帮帮忙”,自己被人欺负了。
  那戴头盔的男子也不甘示弱,也掏出手机打电话叫人来助阵。
  双方的“援兵”差不多同时赶到,都拿着钢管、砍刀,一个个气势汹汹地大呼小叫。
  从叫骂推搡开始,双方很快动起了家伙,砍刀与钢管碰撞发出了一片刺耳的铿锵之声。等到有人拨打“110”报警时已晚了——
  几个回合下来,只听得有人“哎呀”一声惨叫,双方参与械斗的人顿作鸟兽散。
  王旭光的弟弟王旭辉被对方一刀砍到颈部,鲜血喷起两尺多高。
  王旭光立马打的将弟弟运往最近处的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因砍断颈动脉失血过多,还来及抢救,王旭辉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王旭光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弟弟呀,是我害了你呀!”他懊悔不已,悔不该恶语伤人,为争这趟十几元钱的运输菜的生意,还要找“援兵”逞能,竟然白白丢了弟弟一条生命,弟媳、侄儿依靠谁生活?自己对年迈的父母双亲怎么交待?
  6月8日,砍伤王旭辉致死的凶手吴海军在广东惠州市被追捕归案。6月30日,另一名凶手侯义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向公安机关投案自首。当年9月12日常德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后,分别判处侯义15年、吴海军10年、王旭光5年有期徒刑。候义就是那个戴头盔的男子。
  至今,经常往来于这个蔬菜批发市场的人们对这里曾经发生过的这场械斗,记忆犹新,心有余悸。为了十几元钱的区区蝇头小利,言语不和,直至动刀动斧,竞弄得一人丧命,数人入狱。人们不禁要问:如果当时双方能冷静地为对方着想,和谐相处,能出现这样地悲剧吗?
  
  因鸭死指桑骂槐为泄愤鱼叉伤人
  
  2004年8月30日,南坪岗乡竹根潭村3组地黄云斌清晨起来,发现自家喂养的18只鸭子全部都死在鸭笼里。虽说这18只鸭子到年底上市也就只能卖个三、四百元钱,但这对从土里刨食吃的农家来说仍是一笔不能忽略地损失,黄云斌的心里十分恼火。
  他揣摩,如果是因为瘟病而死,不会死得这么突然,鸭群生病总得有个先后过程吧?昨晚入笼时每只都是活蹦乱跳的,怎么一下子就全死掉了呢?八成是吃什么东西中了毒吧?黄云斌想来想去,怀疑上了邻居葛伯勋。两家是相距不出三十米的近邻,田地菜园也彼此相连,五月份的时候,两家还因为黄云斌家的鸭子下了葛家的秧田弄坏了秧苗吵过一架。后来又有几只鸭子到葛家的菜园里把辣椒、茄子种吃得一塌糊涂。黄云斌虽然赔偿了葛伯勋家十几元钱的损失,两家的关系却从此紧张起来,连走在路上迎头相遇也不打招呼了。葛伯勋曾当面警告黄云斌,再不看管自家的鸭子,到时候可别怪自己不讲情面!
  就凭这,黄云斌认为十有八七是葛伯勋家下了毒,毒死了自己的鸭子。
  可是,猜测只归猜测,这没有根据的事情是摆不到桌面上的。于是,黄云斌选择了乡下妇人常用的手法——指桑骂槐着的叫骂。再黄云斌看来,如果是葛伯勋背地里下的黑手,那么骂了活该;虽然不能让他赔鸭子,骂一顿也能解解气,发泄发泄胸中的恼怒。如果鸭子不是葛伯勋下的毒,自己反正也没有指桑骂槐的名、道他的姓骂,他也奈何自己不得。
  黄云斌站在自家门前的禾坪里跳起脚来大声地叫骂,他见无人理睬,自以为是葛伯勋理亏不敢搭理他,他越骂越有劲。
  其实,葛伯勋胸中早就憋了一腔怒火,他知道黄云斌是在不指名地骂他,而自己却又不便接腔,只能默默地忍受。葛伯勋生来不善言辞,罕言寡语,是那种凡事撇着忍着,实在是超过了忍耐的极限才爆发,一旦爆发就不计后果敢于玩命的人。
  黄云斌还没有领教过这种人的厉害,他还在没完没了地叫骂,越骂越来劲。全然不知自己为了一笼鸭子的死,早已再度激化了他和葛伯勋之间的矛盾。
  这时的葛伯勋,为了宣泄积蓄在自己心头的怒火,邀上弟弟葛伯新不管不顾地来和黄云斌算总帐了。兄弟俩一个手持鱼叉,一个拿着五齿耙,铁青着脸一声不响地直奔黄云斌而来。
  黄云斌没有提防着这一手,见势不妙,一边拔腿就逃一边大呼“救命”,葛氏兄弟在他身后紧追不放。追至一拐弯处,葛伯勋以田里抄捷径赶上了黄云斌,那时他一门心思地只想狠狠教训教训这个胡乱叫骂地黄云斌,于是使劲将鱼叉投过去,没想到却正中黄云斌的头部左太阳穴,黄云斌扑地倒下,当场死亡。
  黄云斌一死,兄弟俩顿时慌了神丢下五齿耙和鱼叉就逃。次日,武陵区公安局南坪岗派出所的民警追踪到葛家的一亲戚家中将兄弟俩双双捉拿归案。2005年1月23日常德市中级人民法院将追杀黄云斌的葛伯勋判处无期徒刑,他的弟弟葛伯新为10年有期徒刑。邻里不睦引发的这场命案就此结案,但是它留给后人的教训是长远而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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