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蓝姆叹口气,勉强打好领结,他擦好皮鞋,梳好头发,走进起居室。达纳正坐在长沙发上看报告,公文包打开放在咖啡桌上。她全神贯注,他走进房间时她没有抬起头来。
他走进门厅,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第一次铃声响到一半,就传来梅尔·唐拉的说话声。
“还没有什么消息?”西格蓝姆问。
“初试号……”
“就是科普凌要搭的海洋局的那条船吗?”
“是的。它在五天前绕过了奥斯陆。”
“我的上帝!为什么?科普凌应该下船,从那里搭商业班机回国。”
“没有办法知道。根据你的命令,那条船不使用无线电。”
“看来不妙。”
“它没有按预定计划办事,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我要去参加总统的酒会,大约到十点钟。有什么消息就打电话给我。”
西格蓝姆挂上电话,上帝啊,他痛苦地想道。如果科普凌在新地岛把事情搞糟的话,如何对总统交待?他怀着不安心情参加总统酒会,人白宫,只见总统站在那里,风度潇洒,非常英俊。行列轻轻摇摆着向前移动,他们突然发觉自己尴尬地站在总统前面。
“吉恩,看到你真高兴。”总统彬彬有礼地微笑一下。
“谢谢你请我们来,总统先生,你认识我的妻子达纳。”
“终于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弗莱明小姐。”这时有人插话道。
西格蓝姆惊奇地看着他:“那么你一定是……”
“詹姆斯·桑德克海军上将,”达纳笑着插嘴道,“国家水下和海洋局局长。海军上将,请允许我向你介绍我的容易激动的丈夫吉恩。”
“我感到光荣,海军上将,”西格蓝姆伸出手,“我老是希望有机会当面谢谢你帮的那次小忙。”
达纳显出迷惑的样子:“你们彼此认识?”
桑德克点点头:“我们在电话中谈过话。可从来没有见过面。”
他们走到阳台上,西格蓝姆点了一支香烟,“你那里有没有初试号的什么消息?”
“今天下午十三点正,它停泊在克莱德湾我们的潜艇基地里。”
“那几乎是八小时以前的事了。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你的指示是非常清楚的,”桑德克冷冷地说:“在你的那个人平安回到美国陆地之前,我的船不准发出任何消息。”
“那你怎么……?”
“我的消息来自海军的一个老朋友。“总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西格蓝姆直截了当地说。“你的船预定停泊在奥斯陆,让我的人上岸。它究竟干吗要去苏格兰?”
“我想是因为你们的人觉得从奥斯陆搭民航机太危险,于是决定改搭军用飞机。我们在克莱德湾的核潜艇基地的飞机场是最近的了,所以他吩咐研究船的船长驶向挪威,再到那里去。”
“不管什么理由,不按照预定计划办事只能带来麻烦。”
桑德克看到达纳站在阳台门口,梅尔·唐拉突然出现,匆匆赶上达纳,向海军上将桑德克道了歉。
“二十分钟前一驾海军运输机送来了锡德·科普凌,”唐纳轻声说,“已经把他送进了军方医院。”
“让一辆车子等着,我们十五分钟以内到达那里。”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军方医院。一位大夫见他们找科普凌,冷冷说:“对不起,他刚吃了镇静剂,不允许任何人探访他。”
西格蓝姆上前一步,盯着大夫的眼睛:“你要记住了,大夫,不瞥你乐意不乐意,我的朋友和我要到房间里去。要是你本人想挡住我们,我们就让你躺在你自己的手术台上。”
大夫只好让他们进去了,只见科普凌平躺在床上,脸象他脑袋下的枕头套一般白,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西格蓝姆把一把椅子拉到床边,微笑着:“我们没有很多时间,锡德,所以你觉得能行的话,我们立刻就开始。我们是来寻求亿万美元问题的答案的。”
“你真的找到了它!你肯定吗?”
“我的野外试验不可能和实验室分析产生的结果一样精确,但是我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肯定它是。”
“你认为从别德那雅山可以提炼出多少……镑?”
“运气好的话,可能有一茶匙。”
“一茶匙,”西格蓝姆忧愁地咕哝着说,“你肯定以为是这样?”
“还不是完全绝望。”科普凌喃喃地说,他的眼皮慢慢合上了。
唐拉靠近一些:“在那里,你是什么意恩?”
“我碰巧在山麓上找到了矿渣。”科普凌迟疑了一下,“我发掘过……”
科普凌软弱无力地抓住西格蓝姆的手:“是那些……那些科罗拉多人……”
接着他合上眼睛,进入了昏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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