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德·科普凌断定自己快死了。
他闭着眼睛,腰间流出的血染红了白雪。他举手摸摸,的左太阳穴上的头皮已经裂开。左面肋骨下火烧般的疼痛没有减轻,那是给二颗子弹打的。他感觉血在衣服下流过大腿,顺着他的腿流下去,
山那边响起了自动武器的连续射击声,他估计枪声响处有一百码,一个苏联巡逻队员一定在向暴风雪盲目开枪。
现在一切逃走的想法都抛到九霄云外。他知道自己断断爬不到停着小帆船的海湾边,他也无法让那条小帆船驶过五十英里的大海,去和等待着他的一艘美国海洋船会合。
他重又倒在雪地上,一定不能让俄国人找到他。这是他和米塔处达成协议的内容之一。要是他一定得死,也务必不能让他们找到他的尸体。但在他的内心,有一个火星不能自行熄灭。他发狂似地思考着,他不能躺在这里等俄国人抓他,他是矿物学教授,不是训练有素的特务。
他重又睁开眼睛,一条大狗的脑袋挡住了他的整个视野。那条大狗拚命狂叫,若不是一个苏联兵拉住他,早就把他的喉管咬断。
那个兵士把科普凌搞得痛得昏过去,但这时,风啸声中传来轻轻的“噗”的一响,狗侧身倒在雪地。那个俄国兵拚命想举起枪,但奇怪的声音重又响起,俄国兵前面正中突然出现一个小窟窿,血流了出来。接着一个穿风雪大衣的高个儿在白茫茫的飞雪中出现,向科普凌微微一笑:“我想你是科普凌博士吧?”
“你是谁?”科普凌喃喃地说。
“我叫皮特。德克·皮特。”
“我不明白……你是打哪里来的?”
科普凌没有听到回答。那时候,错迷的神志象一块黑布突然盖住了他,他被它压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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