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金属“蛋”

 



  当我又跟他们会合到一起的时候,我们就决定不再多看什么商店了。在这座城市里,我们已经呆了好几个钟头,可是我们还是没有到达城市的另一头。云层仍然遮盖着太阳。要不是我们有罗盘针,我们就迷路了。
  我们坐下来吃东西,接着就休息。没多久,江波儿站了起来,走开了。亨利跟着也走到一边去了。我仰面躺着,望着灰色的天空。当他们叫我的时候,我没有立刻回答。但是江波儿又叫了我一次,而且他的声音好象很激动。我不知道他们发现了什么东西。
  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洞口。有台阶朝下通到洞里面,可是底下一片漆黑。在顶部,有一个金属牌,上面写着“地下铁道”。
  江波儿说:“这些台阶宽得可以容得下十个人一起往下走。它们通到哪儿呢?为什么要建造象这样一条隧道呢?”
  我说:“如果我们不休息,最好还是继续朝前走。在那边你不会看到任何东西的。”
  “我们有蜡烛,”亨利说。
  “我们没有时间啦,”我生气地说。“我们不要在下面那边过夜。”
  但是,江波儿和亨利根本不要听我的话。他们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了蜡烛。很明显,不论是有我还是没有我,他们都打算下到洞里面去。所以我就说:“我会跟你们一道去。不过我还是认为,我们这是在浪费时间。”
  台阶向下通到街道下边的一处空旷的地方。从那儿,更多的隧道更深地通到地里面。江波儿想要去探查这些隧道中的一条隧道。这条隧道朝下走有很长一段路,不过最后我们还是来到了底层。
  这时我们是在另一条隧道里了,这条隧道比其他一些隧道更大一些。地是平坦的,而隧道顶部在我们头上面是呈弧形的。
  然而,在我们前面的东西又是什么呢?初看起来,象是“一所房子”——一所用金属和玻璃造的又长又狭窄的“房子”。我简直不知道谁会愿意住在地底下这么深的地方。
  后来,我注意到,沿着这些“房子”的墙根下面有一些空隙。我就把蜡烛朝下面拿得低了一点。原来“房子”是装着轮子、停在铁轨上的,是一种列车!
  它能往哪儿开呢?这个隧道能象别的铁路一样延伸上百英里吗?它会不会把我们引到一个地底下的秘密城市呢?
  我们顺着列车旁边走。有六节长长的车厢。列车的另一头是继续延伸到一片黑暗中去的铁轨。在最后一节车厢的末尾,有隔开的小房间。它的窗子是朝前开的。里面有个小座位,座位前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小键钮和钟表面子一样的东西。
  我问江波儿:“他们在哪儿系上马匹呢?马匹又怎么能在地底下拉动列车呢?”
  亨利说:“说不定,他们使用的就是你那种大蒸汽锅。”
  江波儿仔细地看着那些小小的钟表面子似的东西。“不错,”他回答道。“是我的那种锅,或者是比一只锅更叫人兴奋的某种东西。”
  我们走进了一节车厢。里面有座位,但是也有许多别的东西。我们认出来一些东西,例如,有一种装食品的金属罐,就象我在商店里看到过的一样。但是,这些金属罐的情况更好一些。在商店里面,暖湿气候已经把大部分金属的东西腐蚀掉了。可是下到这儿来,在冷的干燥空气中,它们耐久不变。
  亨利说:“这些是什么东西呢?”
  他发现了一只箱子,里面装满了挺大的金属蛋。每个金属蛋的尾部都有一个环。他拾起来一个,拿给江波儿看。接着,他又去拉那个蛋上的环,那环就被拉了出来。
  江波儿说:“我可以看看吗?”
  亨利把它拿了出来,可是一下子从他手里滚落出去了。没等江波儿抓住,那玩意儿就落到了地上。接着又从门里滚出去,落到车厢底下。
  “让它去吧,”江波儿说。“还有呢,拿另一个吧!”于是他就把手伸进了那只箱子。
  突然在我们下面象雷一样爆炸了一声。火光照亮了整个隧道。车厢摇撼起来。亨利和我被颠翻了,倒在座位上。沿着隧道,那爆炸的回声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响着。最后,一切又寂静下来。
  亨利问道:“那是什么啊?”其实,这样说的时候,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亨利拿的那只“蛋”爆炸了。
  我说:“要是它没有滚到车厢底下的话——”但是我没有把话说完。
  江波儿把他的蜡烛放了下来,又从亨利手上把它点亮了。“一种风暴一样的力量集中在一只金属蛋里面,”他说。“雷、电交加,还有一阵猛烈的风。古代人可用这种东西去干什么呢?”
  他说着又捡起来另一只“蛋”。
  亨利说:“别玩这东西啦,那可不安全。”虽然我没说什么,可我也同意他的说法。
  江波儿把他的蜡烛递给了亨利,以便他能够更仔细地看看那只“蛋”。“你不碰那个环,就没危险,”他说。“你把那个环拉了出来,那个‘蛋’就掉下去,接着过了一会儿——”
  我们还没来得及阻止他,江波儿就从那只“蛋”上把环拉了一下。我们两人同时叫喊起来,但是江波儿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他走到门口,就把那只蛋扔到车厢下面去了。
  于是又出现了闪光和巨响,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一阵强劲的风吹灭了我的蜡烛。我生气地说:“这简直是在干蠢事!”
  “这地板是一层厚金属做成的,”江波儿回答说。“呆在这儿很安全。”
  我说:“但是,窗子破碎的时候,玻璃会把我们割破的。”
  “我不这样想,”他平静地回答。当江波儿的思想忙于考虑一些新问题的时候,看来他是根本不在乎危险不危险的。
  亨利说:“请别再这样干了。”
  “没有必要了,”江波儿回答。“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种‘蛋’是怎样发生作用的了。我把那个环拉出来以后,我数了七下。”
  显然,亨利和我一样感到担心。这叫我觉得高兴,因为我再也不是孤立一个人了。亨利和我一起在反对江波儿。
  我说:“是的。现在你是知道它怎样发生作用了。但是,那对我们又有什么帮助呢?”
  江波儿没有回答。他把一些“蛋”放进了自己的背包。
  “你该不是要把这些玩意儿带在身上吧?你要带着走冯?”我问道。“这对我们可太不安全啦。”
  “我只拿了四个,”他回答说。“我们可能会用到它们的。”
  “用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总会有什么用的。”
  我看着亨利。他肯定会同意我的看法吧?然而,亨利说道:“我们可以把它们保存一天。”他说着就捡了一个,拿了起来。“这玩意儿很重。也许我可以带上两个。”
  他这样说,为的是叫我生气吗?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我又陷于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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