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地狱边界的传说

 



  我在悔上生活了20多年,昕到过各种令人难以相信的故事。在这些故事当中,我从l玫幕有听过过我们在那年2月20日的停跪所遇到的事情。那件事情发生在“藻海”里。
  当时,一切都很不正常,我们的小潜艇正在下沉,我的妻子就在一只艇上。有一个幸存者浮到了水面,他就是安东尼·迪克斯。我的妻子交给他三个胶卷暗盒,要他亲自把它们转给我。
  天空好象出了毛病,大海也是如此。我们仿佛处在一个巨大的绿碗底都,我们和大陆先去了无线电联系。有一只叫做“尼波维奇”号的俄国船,从一只遇难的出租船上救起了船长和一些电视人员。这些人,正坐着小汽艇向我们靠拢。
  一会儿功夫,气温就下降了30多度。有一种异常的声音传过来了,你会以为那是一种式的蒸汽机车发出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正在向我们袭来,它是从蔚逆来的!”雷·巴恩斯特普尔从雷达房里跑过来喊道。
  这时,我发现那种东西在向我们逼近,巴恩斯特普尔也发现了它。
  看起来,那种东西就象是一堵黄色的墙壁。这种比喻,是我叙述它的最好方法,在它的前沿,掀起了一阵大风,那种吵闻的声音,简直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水平线消失了,它起码有200 英尺高,全是抱抹横飞的黄水和大雾,你无法知道它移动得有多快。但是,从我们发现它开始到它袭来时为止,总共也不过两分钟。因此,它的移动速度最少每小时300海里。
  我们不得不放弃小汽艇,让它去听凭命运的摆布,把我们“兰善里”号的船头转得对向波浪。机房作出了反应:它使一个推进器在减速,而使另一个推进器开的了马力。
  正在这时,一名嘹望员用手指了一下,口里喊着什么。
  我的妻子贝思,从小潜艇舶浮标旁边冒了出来。她开始朝着我们游来。
  如果我命令继续转舵,船就会向她冲去,将她压在舶底。
  船长阿瑟·格夫乔伊,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喊道;“保罗,那是贝恩。”
  我把阿瑟甩到一旁。此刻,我可以看清贝恩的脸。当船头向她转去时,她用不信任的眼神注视着我。
  “你要把她压到船底吗?”格夫乔伊叫道。
  我只能给皿思一个机会,于是,我便向机房发出了信号,要他们使船全速后退。但是,我们的船头仍在调转,这就减慢了我们后退的速度。
  贝思消失在船头以下,我无法知道,我们是否已经将她击中。
  我拉了三声警笛,那几个仍在甲板上的水手滚到了舱下。
  但是,还有一个人没有下去,那就是我们的二副鲍勃·哈特。他发现,贝思正沿着船的右舷在水里挣扎。于是,他从篙架上攫起一把带钩的篙子,顺着栏杆跑了过去。这时,贝思在用脚乱蹋着船壳,防止被卷到螺你桨里。哈特探出身子,好歹用篙子钩住了她的衬衫。担忧和紧迫之感,一定是给了四乾人的力量。贝思就象一条上钩的大鱼,被鲍勃·哈特拖上了甲板。她倒在暗特的脚下,甩手捂住一根折断的锁骨。然后,哈特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进了链舱。
  早在六十年代,当海啸吞没了阿拉斯加的海岸线时,那暴风掀起的波浪具有很大的破坏性,是十分可怕的。但是,与这次我所见到的波浪相比,那种波浪简直不在话下。
  鲍勃·哈特搭救我妻子的事情,当时我并不知道。因此,我的心里在翻腾着,为两次而不是一次失掉我的妻子而感到极度难过。
  ‘它冲过来了!”洛夫乔伊说道。
  一道黄色的巨浪向我们扑来,它比我们的雷达天线还要高。
  “兰普里”号的船头开始上升了。
  “要坚持住!”我高声喊道。但是,我们的恶运来了,虽然巨浪并没有把船头深埋在水下,也没有使人们的船身折断,但是它分散开来,猛烈冲击着我们的甲板。舱面上一切设备和高层结构全被毁掉。
  客舱和高级船员舱的避盖物,就象沙了鱼罐头的盖子一样被冲得向后倾斜。电影组的成员都聚集在威廉·波帝林格的船舱里。
  当巨浪把左舷舱壁和部分船舱顶板冲坏时,老驾驶员杰克·贝格刺被一段甲板栏杆从胃部穿透。那段栏杆把他钉在一座大衣橱上,他就好象仍然依在那里站着一样。波斯蒂格林向贝格利撞击,但是他滑了一跤便倒在老驾驶员的脚下。他头晕目眩地躺在那里,贝格利腹部的血液滴在他的_头上,使他戴上了一顶马戏小丑的红色假发。
  波斯蒂格林是朝着被冲坏的舱壁和外面具有吸引力的海水倒下去的。当时,安东尼·迪克斯正在用双腿盘着一张桌子,那张桌子是用螺拴拧在甲板上的。波斯蒂桔林的一只脚踝被压在迪克斯的身下。迪克斯咬紧牙关,用力位住桌子,一直到危险过去。与此同时,有人则叫着说,他的一条腿正被折断。
  亨利·弗雷泽,由于担心在船员宿舍舱里被闷死,企图向驾驶台鲍去。正在这时,巨浪扑了过来。他所剩下的一切,就是一只破了的工作鞋,那只鞋,被夹在变了形的绞车外壳和它的电缆之问。
  至于那只小汽艇,当巨浪冲过来时,它曾经爬上了鄙堵黄色墙壁的半坡;但是后来,当浪向前弯下时,它就倾倒了。上面的那个船员和四个乘客,都跌进了飞着泡沫的你涡。我们有再找到那个船员;但是几个小时以后,却发现了埃拉德·威金斯的尸体。帕特·克罗斯比和沃尔特·怀利得救了。当时,格洛亚疯狂地潜着水去捞她的胶卷,接着她就消失了。
  那只苏联船“尼波维奇”号的遭遇最惨。它的侧面向着那堵巨大的浪墙,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刹时间,它就象一只海龟似地倾覆了。接着,千百吨瀑布般的海水朝它砸下。全船人没有一个幸存者。
  我们在“兰普里“号的驾驶台上,一切都看当清楚。“兰普里”号本身,船你依旧在漂浮,我们仍然有电力。船上的泵不得不连续运转,以便把海水排放出去。我们在“藻海”里漂游着,用围尽是遇难船的残骸和气味难闻的黄绿色马尾藻。那些马尾藻是被狂风巨浪赫下来的,散落在海面上和一切物你上。

  贝恿在驾驶台上找到了我。由于折断了锁骨,她痛苦地喘着粗气。
  “胶卷呢?”她问道。“安东尼有没有把胶卷带上来?”
  “什么胶卷?”我反问道。接着,我记起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些暗盒。“是这些吗?”
  罗杰·利恩爵士沉思着说:“我不知道约瑟夫·霍雷肖的情况怎样。你认为他还活着吗?”
  “假若他还活着,”我回答说,“我们也无法知道,因为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大洋。”
  “请你告诉我,福赛思先生,”他又说道,“你仍然不相信有‘百慕大三角’的秘密那样的事情吗?”
  “相信了,”我说,“我完全相信了。”

  在我们从华盛顿国家机场下飞机一个小时之后,贝思就冲洗好了她的胶卷。我已经把格夫乔争留在佛罗里达,让他在法律上收拾我们这场悲剧的残局。
  使我吃惊的是,福斯特总统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他盘请我那天晚上去喝酒,并且建议我把贝思拍的胶卷也带去。我只是简单地向他提到过那些胶卷。贝思的脖子上打着石膏。地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亲爱的,事情可能是令不人愉快的。我将把我们的总统叫做骗子。”
  她挎着我的胳膊说:“那又有什么新鲜昵?”
  总统仔细地查看着那些半透明的胶卷。
  他把放大镜放在一旁。“是的,”他说道,“它是苏联的空间发射台,那些尸体,是我们宇宙飞行员的尸体。”
  “但是,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呢?”他拷问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他打开了书桌上一个小抽屉的锁,取出了一台盒式录音机。然后,他说道:“这是一个蛙人在打开飞船的舱盖时发现的。上面的说明是:‘总统亲启’。这件事情,正好发生在我决定到杰克逊维尔的前夕。我去那里的目的,是为了掩盖事实真象。请你们听一下吧。”
  他按了一下放录音的按钮。
  我们听到了一个人在说话。由于录音机的保真度很低,他的声音有点蒯耳。他说道:“总统先生,我是约瑟夫·佩靶姆中将,正在阿波罗十九号上。假若你能听到这盘磁带,那就意味着,我们(琼斯中将、洛伦博士和我本人)已经成功地留在俄国空间发射台上。今天晚上,我正在录制这盘磁带。如果我们能够悄悄地登上俄国的发射台,这盘磁带将放在我们的宇宙飞船里。”
  说话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响了起来;在俄国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们已经发现这个发射台负有双重使命。第一个使命,即公开的使命,是进行科学研究。然而,总统先生,我们三人一致得出结论是群集在这个发射台周围的,是一些无人操纵的导弹。这些导弹装有原子弹头,它们可以由这个发射台直接发射,我已经找好了一个急用航门,它可以从外面打开,也可以由地面遥控发射。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们计划拆毁一些导弹,或者把它们送进逃逸轨道。我希望我们能够做到这一切,而不致引起任何国际危机。如果拆毁它们的工作看来象是事故,那将为你在和俄国人的谈判中留有更大的余地。”
  磁带上的声音又出现了停顿,好象有人在录音机旁讲话。然后,佩勒姆继续说道:“假若我们无法按照希望办事,我坚信,我们能够使原子弹头起爆,最少能够使其中一个起爆。如果那是我们的唯一抉择,我们将在晚上进行。这样,发射台的残骸就会落在我们的领海。我们估计,这里的生命支援系统,可以使我们维持大约两个星期。总统先生,那时你可以和俄国人达成一项协议,并且派一只‘大鸟’来接我们回家。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事了……”
  总统伸过手来,关掉了那台录音机。
  “其他的都是题外话,”总统说道,“是给他们家属的遗嘱。”
  “结果他们没有能够拆毁那些炸弹?”我说道。刚刚听过的录音,使我感到一阵恐惧。”
  “没有。因此,他们只得起爆。爆炸力把发射台推出了轨道,使它撞落在藻海里。”
  “但是,飞船中的那些尸体——那些被烧焦的碳块,那是怎么回事呢?”
  “根本投有的事。那只不过是虚构故事的一部分。”
  “我的老天!”贝思叹道,“那些可怜的人啊!”
  “他们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总统说道。他停了一会,又说:“正象我必须尽自己的职责一样。保罗,那就是我要阻拦你去‘藻海’的原因。”
  “我懂了,”我回答说。“但是,总统先生,我还要到那里去。”
  “为什么?”
  “因为现在我不得不相信,关于‘百慕大三角’的那些传说,具有一定的真实性。那些传说的现象,我们在严肃的科学领域内还段有遇到过。或者,是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那些电力中断事故,那些无线电失灵现象,那些船上的奇怪火焰,还有海上那种可怕的黄墙,这一切东西,我都要去了解。”
  我注视着总统问道:“以后你还阻拦我吗?”
  福斯特总统摇了摇头说:“不阻拦了。拿波夫总理和我已经达戒了一项……呃……谅解;双方谁也不再去关心那个被摧毁的发射台。我们不再进行返回大洋的发射,我们的运载工具将是飞机。因此,‘百慕大三角’全都是你的,欢迎你再到那里去。”
  “总统先生,”贝思问道,“那些妻子们知道不知道她们的丈夫做了什么?也就是说,她们是否知道,他们的死亡不是一次愚蠢的事故?”
  “她们不知道,”福斯特悲哀地说。“我不相信她们会保守秘密。因此,我肯定不让她们知道她们丈夫的遗嘱。”
  我看见总统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对于这一点,我非常吃惊。
  “总统曲工作是无希望的工作,对吧,先生?”我问道。
  “向来如此,”总统回答说。“竟有那样多的人想当总统,对此我一直感到奇怪。”



《阿波罗19号》作者:[美] 埃德加·柯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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