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渝坪 译
惊现外星人尸体
田纳西州一列火车拉着汽笛,缓缓驶过,交叉路口前停着几辆汽车。一群孩子骑着自行车来到栏杆前。他们看到火车驶过后,留下了一节车厢。不知过了多久,这节车厢静静地躺在夜色之中,车顶上冒出些白烟。车顶上装着一个卫星碟形天线。车顶上的数字编号为“8—2—5—9—4”。几辆蓝色的汽车开到车厢旁,从汽车里走下了几个日本人。一个名叫石丸武雄的日本医生从车厢里走了下来,向他的科学家同伴打招呼,相互鞠躬。然后,武雄走到了其中一辆汽车旁,上了车,开走了。而其他的四个日本医生则登上了车厢。
车厢里面有一个玻璃的滑门将车厢分隔成里外两间。里间的一个架子上放着一些容器和各种各样的工具。那四个日本人穿着白大褂,戴着防毒面具,一边进行解剖,一边用日语讨论着。其中一个来到一个静脉输液器前,一些绿色的液体流经那个设备上的一个容器,然后流到那个生物的手臂之中。在屋角有一个摄像头正在拍摄解剖的过程。突然,解剖被打断了,车厢的大门被打开了,一队全副武装、戴着防毒面具的军人闯了进来,向医生们开枪射击,打碎了那扇滑门上的玻璃。子弹击碎了屋子里的一切。医生们发出惨叫声,倒在了血泊之中。那些士兵们来到里间,将那具被放在尸袋里解剖的尸体包裹起来。那具尸体看上去像是外星人的尸体。
解剖录像
华盛顿特区联邦调查局总部内,穆德向史卡丽展示他新邮购的外星人解剖录像,史卡丽对录像的真实性表示质疑。穆德解释说录像因为缺少细节,与其他的假录像不同。史卡丽不明白为什么录像中的人要戴着防毒面具。
穆德:“好吧,也许是因为他们从这里提取出绿色的东西。”他边说边指着屏幕,“你能认出那是什么吗?”
史卡丽:“橄榄油?万灵油?我猜你一定认为这是外星人的血液。”(注:万灵油,又称蛇油,一种贩卖者声称能治疗各种疾病,但实际上并无用处的药方。)
穆德:“外星人被广泛认为是没有血液的,史卡丽。”
史卡丽:“我想,这里有个疑问,如果他们是在进行外星人的尸体解剖……”
穆德:“外星人在哪儿?”
史卡丽点了点头。接着穆德快进向史卡丽展示了最后的画面。
画面显示出后门被打开,一队士兵冲了进来,开始射击。然后失去了信号,画面上满是雪花点。
史卡丽:“是谁在卖这些带子?”
穆德:“宾夕法尼亚州阿伦敦的一个家伙,声称这是他在凌晨两点从卫星天线上收下来的。”
穆德走回他的办公桌。史卡丽显得很疑惑。之后,穆德和史卡丽前往出售这盘录像带的宾夕法尼亚州阿伦敦,去寻找制造这种录像带的人。
当他们找到制作人的时候,制作人已经死了。穆德发觉情况有异,找到了那个可能是凶手的日本人。日本人一直用日语在骂他,但穆德听不懂。穆德要求对方说英文,但对方并没理会。穆德用枪要求对方交出手里的东西,并把他带回警察局里。
警局里一片嘈杂,说话声、电话铃声响成一片。审讯因为缺乏日文翻译器而无法进行。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史金勒赶来了,要求他们放人,因为被抓的日本人是外交官,享有外交豁免权。穆德尽管很不满,但也无可奈何。他们带走日本人后,穆德拿出自己从日本人手里搜查出的部分证据研究起来——他们在皮包里发现了一叠照片,上面显示出沿着海岸线行驶的一艘船。他合上文件夹,看着这些照片。史卡丽认出照片是用卫星拍摄的,而且袋子里还有阿伦敦地区的美国幽浮协会(注:一个群众性民间组织,它致力于通过大众的力量来揭开UFO之谜,是现存此类组织中历史最久、规模最大的UFO研究组织,拥有超过5000名的成员,其中有志愿野外调查员、顾问、全球范围的各类专家。除此以外,他们还开通一条目击热线、开设野外调查培训课程、组织多种年度研讨会、发起对UFO现象的科学性研究,此外还发行了一本月刊。)的所有成员名单,其中一名叫蓓西女孩的名字和住址被画了重点符号。穆德推测她将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他问史卡丽:是就此打道回府,还是把证据交给自己的一帮朋友。
可疑船只
穆德和史卡丽兵分两路,穆德去朋友那里调查照片的情况,史卡丽去找蓓西。
穆德的朋友兰利发现照片可能是用日本卫星拍摄的,被拍摄的船只叫天燕号,是一艘圣地亚哥籍的打捞船。穆德的朋友白尔思解释说:“天燕号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来寻找一艘二战时期沉没的日本潜艇。据说那艘潜艇上装满了金条。”
穆德:“他们找到了吗?”
兰利:“未见有任何报道,但是根据这里的照片,这艘船从来没有回过圣地亚哥。”
穆德:“你为什么这么说?”
白尔思拿出其余的照片,指着这艘船处在同一水道的不同位置上说:“从其余的这些卫星照片来看,他们跟踪这艘船通过巴拿马运河。”他翻出一张照片,上面显示出一个海军基地的船坞。他接着说:“最终到达弗吉尼亚的新港。”
穆德:“海军造船所。”
白尔思点了点头:“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呢?”
穆德想了想:“也许他们要找的根本就不是日本的潜艇。”
华盛顿特区的日本大使馆。刚从警察局放出来的樱井从大使馆里出来,走向一辆豪华轿车。司机替他打开车门。樱井上了车,司机关上车门。樱井突然发现旁边的座位上,一个红发男人正向他靠了过来。司机上了车,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看见樱井被人用钢琴弦勒住了脖子,正在用力挣扎。司机似乎无动于衷,任凭身后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第四类接触
史卡丽按照片上的地址来到蓓西家。她看到一个美国幽浮协会的贴纸标签贴在她家的窗户上。她敲了敲门,一个女人开了门。
史卡丽:“嗨,你是蓓西吗?”
“不是,对不起,蓓西现在不在这儿。”开门的女人回答。开门的女人叫罗蒂。
史卡丽:“有什么方式可以让我联系到她吗?”
罗蒂很奇怪地看着史卡丽。史卡丽向她作了自我介绍。
罗蒂:“我认识你。我见过你。彭丽,快过来。”
另一个女人从她身后走过来,看了看史卡丽,立即认出了她。
史卡丽:“我想,我恐怕不是你所想的那个人。”
彭丽:“噢,上帝啊。她是一个。”
罗蒂:“我们中的一个。”
史卡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我为联邦调查局工作,我来这儿是为了调查一起谋杀案的。”
罗蒂:“谋杀案?”
史卡丽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来意。罗蒂告诉她,被杀的人是他们美国幽浮协会的分会成员。史卡丽一再否认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但罗蒂问她:“你去年有没有经历过一次你生命中无法解释的事件?你是不是曾经丢失过一段无法解释的时间?”
史卡丽很震惊地盯着她们。
史卡丽:“为什么问我这个?”
彭丽:“我认为你最好先坐下来,史卡丽小姐。我想有些人是你想要见的。”
有汽车在屋外停了下来。蓓西家里现在坐满了女人,来的都是有过第四类接触的人。史卡丽坐在中间。史卡丽:“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罗蒂走了进来,拿了一杯咖啡,坐在彭丽身边的沙发上,说:“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只经历过一次。”
彭丽:“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被带走过许多次。”
史卡丽环顾四周,看着那些盯着她看的不同的女人。
史卡丽:“带走?呃,带到哪儿去?”
罗蒂:“明亮的白色的地方。”
史卡丽盯着她。突然,她回忆起自己毫无意识地躺在一个明亮的白色的房间里。但是回忆是短暂的。
一个名叫狄安娜的直起身子,说:“你还记得,是不是?”
史卡丽闭上了双眼,说:“我不知道。”
狄安娜:“那里有一些男人在进行测试。”
史卡丽睁开眼睛看着她。她又想起有一个钻头向她旋下来。史卡丽看着那些讯问者,问:“什么男人?”
罗蒂:“他们从不暴露自己。他们取走了我们的记忆,但是不知为什么,记忆又会不时地渗出来。”
彭丽:“你会回忆起一些东西,但是那些却没有任何意义。”
罗蒂:“你听说过衰退催眠术吗?”
史卡丽:“是的,对不……”
罗蒂:“你曾经想试过吗?”
史卡丽:“对不起。我想我还没有准备好来谈论这些事情。”
狄安娜:“你害怕自己回忆起来,是不是?”她坐到史卡丽的前面,“没有关系。开始时我们都很害怕。”
史卡丽疑惑地环顾着四周,问:“可是为什么我不记得你们呢?”
彭丽:“一开始你只能记得白光,然后你会不时地想起一些进行测试的人的脸。”
彭丽坐了下来。史卡丽盯着她看,然后又记起了一些东西,她看见自己躺在床上接受测试,一根管子似的东西从她的肚脐上连出来,就像穆德在她被绑架时所想象的那样。她的肚子胀得很大,像是被充满了空气。肚子越胀越大,背景中有两个模糊的人影在观察她,大概是外星人。史卡丽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史卡丽:“你怎么知道你没有把我错当成别人呢?”
狄安娜:“你有这个标记,不是吗?”狄安娜拉开衬衣的后领,露出后项上的一个小疤痕。
罗蒂:“我们都有这个。这是他们放植入物的地方。”
罗蒂向其他的女人点了点头,她们都取出了各种各样的小瓶子,每个瓶子里都有一个植入物。
史卡丽看着她们,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向她们表明:如果见不到蓓西她就准备走了。她们告诉史卡丽,蓓西是他们的试验品,曾经多次被劫持,让她患上了一种无法诊断的癌症,已经到了晚期。她身体上长满了任何治疗都不起作用的肿瘤。
罗蒂:“史卡丽……我们最终都会像蓓西一样。”
彭丽:“我们都会死……因为他们对我们所做的。”
深入敌后
穆德按照朋友提供的地址找到了美国新港的海岸警卫队总部。穆德沿着装货船坞走着,躲过了一些监工和叉车。穆德上了电梯,来到一个巨大的黄色天桥上。这座天桥把各个建筑物与巨大的油轮和船只相互连接起来。他停了下来,向下望去,他看到了不同的东西,其中包括一艘标着“海洋摔跤手”的船。继续向前走,他四下张望着,看见了一艘长长的白色的船。他跑到了那艘船边,跨过栏杆,跳到船上。他用手肘击碎了船舱门上的窗玻璃,用袖子清除掉碎玻璃后,伸手到里面转动门把手,打开了门,走了进去。他四处看了看,然后抽出一张桌子的抽屉,翻看着里面的纸。一无所获之下,他又打开了相邻船舱的门,在里面发现了一件雨衣,上面标着“天燕号”的字样。他走到下层的船舱,试了几个不同的门,经过锅炉房,来到盥洗室。这时他听见刹车的声音。穆德来到最近的窗口,看到几辆车在外面停了下来,全副武装的霹雳特勤小组队员下了汽车,冲上了这艘船。他们打开船上的每一扇门,跑下每一段舷梯,但是哪里都找不到穆德的身影。就在几名队员经过的时候,穆德从楼梯井中跑上来,躲在一艘救生艇的后面。不管周围仍有特警的搜查,他不顾一切地抢在另一艘汽轮拉响汽笛时,跳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一艘船在海上工作着,用聚光灯扫射着海面,搜寻着穆德。灯光照亮了另一边的一座仓库,光线从里面射出。穆德从水里爬上来,走上一段阶梯,然后沿着集装箱跑着,还不时向四周看看是不是被人发现了。这时穆德发现了那座被重兵把守着的仓库,仓库里不时闪出明亮的光。另一辆车停在仓库门前,更多的霹雳特勤小组队员下了车,开始与另一些人谈着些什么。就在这时,穆德猫着腰,从他们身后跑到了仓库的一边,然后小心翼翼地跑上一个斜坡,爬到了仓库的一扇窗子下。擦去玻璃上的雾气,穆德发现一些科学家和技术人员正在忙于测试一个巨大的盖在一大块塑料布下的东西。就在那些技术人员身着防护服忙于工作的时候,穆德扭头想了想,试图弄明白他刚才看到的东西是什么。
诬陷
穆德一回到公寓就被史金勒用枪指着,告诉他涉嫌谋杀樱井外交官,要求他交出藏匿的证据。
史金勒:“日本政府相信他是因为他所携带的公文包中的内容才被杀害的……一份在他被捕时没有上交的证据。”
穆德:“他们认为里面会有些什么?”
史金勒:“我已经被国务院逼得喘不过气了,穆德。日本人已经开始通过外交渠道以外的手段开始起诉了,所以我们要找到那个废物。”
史金勒:“公文包在哪儿?”
穆德:“是史卡丽探员拿的。”
史金勒:“那你最好找到她,因为无论你在这个案子上有什么动静,都会有人报告到我的办公室来,我可不喜欢这种感觉。”
穆德:“不介意我先把这里整理一下吧?”
史金勒:“别逼我,你还有比这重要得多的工作。”
穆德抬起头看着他。史金勒走到门口,大声地呼了口气,转过身来。
史金勒:“我希望你的电话薄上能有其他人的名字,因为我可不想跟这件事搭上任何一点的关系。一切由你自己负责。”
他们大眼瞪着小眼,然后史金勒走了出去。穆德向后靠了靠,向外看着窗外。
穆德为了洗脱嫌疑,找到自己的情报来源参议员理查德。理查德劝穆德归还照片,免得麻烦更多。穆德觉得还是查明真相更能帮助自己,理查德向他提供了新的情报。
理查德:“几个星期之前,在田纳西州的诺克斯维尔,四个日本人被谋杀了。全都是著名的医学家,而且很明显正在从事一项绝密的计划。”
穆德:“什么样的计划?”
理查德盯着他。穆德:“解剖一具外星生物体也是其中的一项内容?”
理查德:“我无法告诉你。就算是对我来说,穆德,有些秘密仍然还是秘密。我只是刚刚得到被害科学家的名单。”他把纸片递给穆德。名单上写着四个名字。
理查德:“他们的国书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过去的行为也许能够说明现在的背叛。你的时间很紧迫……在你能够像你以前所做的那样……”他走回到办公桌后,继续说,“……全面地理解和揭露事实真相之前。”
穆德:“那我还在这里干什么?”
理查德:“怪物会产生更多的怪物。”
穆德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那张纸条。
黑太阳731
在办公室,穆德找到了史卡丽。史卡丽向他汇报了自己去找蓓西时碰到的一些怪事。
穆德:“哦,你发现了什么?”
史卡丽:“我发现她快死了,还有其他一大堆女人声称她们也快要死了。”
她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那个植入物,继续说:“她们每个人都说曾经被植入过这样一个东西。”
穆德拿起小瓶,仔细看了看。
史卡丽:“这跟从我自己的脖子里取出的植入物一样。”
穆德:“但是你没事,是吗,史卡丽。”
史卡丽:“我不知道,穆德。她们,她们,她们说她们认识我,她们以前曾见过我。这太令人害怕了。她们知道我的事情,知道我曾经失踪过。”
穆德:“这真令人不安。不过我认为在我们找出这个东西是什么之前,你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电话铃声响了。穆德拿起话筒。接到一份传真。史卡丽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有几个日本医生的照片。
史卡丽:“这是什么?”
穆德:“这是在二战时期被带走的一些日本医学家。”
史卡丽指出照片前排最左边的人说:“我以前见过这个人。”
穆德:“不,我想不会。除非你五十年前就去过日本。”
史卡丽:“不,我……我以前确实见过这个人。”
穆德:“他是石丸武雄博士,死于1965年。他是当时日本医疗特种兵的精锐部队——被称为“731”部队的司令官。现在知道这支部队从事的是人体生物实验,他们对活人进行活体解剖而不用麻醉剂……”他向她展示了一张垂着脑袋,胸腔曾经被打开然后又缝合好的人的照片,继续说:“……测试婴儿对于寒冷的忍受力……”他翻出了另一张照片,上面显示了两个护士正在处理两个皮包骨头的光着身子的孩子,又接着说:“……把无辜的囚犯暴露在细菌武器——瘟疫之中,等等。”他又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显示出了一堆尸体。所有的这些照片的右下角,都有红色日文写着“极密”两个字,又接着说:“跟他们的纳粹同行一样,他们从来没有受到过审判。”
史卡丽:“你拿着这些东西干什么?”
穆德:“我放给你看的录像带上,正在进行解剖的四个人就在你看的这张照片上。”
史卡丽:“是的,可是他们都穿着外科手术服,你无法区分出他们是哪个。”
穆德:“有人能做到,因为这四个人昨天被杀了,而且就在我们美国的国土上。”
史卡丽:“为什么被杀?”
穆德:“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
史卡丽:“那么,是被谁杀的呢?”
穆德:“很可能是我们的政府。”
史卡丽:“我们的政府?为了什么原因呢? ”
穆德:“为了继续他们的工作。那项纳粹党人所做的工作——试图培养出外星人与人类的混血人种的工作。”
史卡丽:“穆德,这还只是个空想。”
穆德:“史卡丽,你看到了那么多……你告诉过我你所看到的那些——那条装满了医疗档案的隧道,那些,那些从你身边走过的生物,还有……你脖子里的植入物,为什么你还是不肯相信呢。”
史卡丽:“相信太容易了,穆德。我只是需要比你更多的东西,我需要证据。”
穆德:“你认为相信是容易的?”他边说边拿起传真道:“好了,我们有证据了。”他拿出那张传真单,继续说,“我找到了那五张照片所跟踪的那条船。那条船从太平洋底捞上来一个UFO。现在这个UFO被美国军方人员看管在一个仓库里……”
史卡丽看着传真来的照片,上面显示的是几节车厢的俯视图,其中一节上写着“8—2—5—1—7”这个数字。
穆德:“而这个UFO很可能就载着我们在录像带中所看到的被解剖的那个外星人。”
史卡丽:“我看的这个是什么?”
穆德:“我们政府的秘密铁路计划中的一部分。这种火车车厢被用于搬运实验物品。”他拿起外衣,披在身上,继续说,“或是用于尸体解剖,就像我们在录像带上看到的那样。”
史卡丽:“你从哪儿搞到这个的?”
穆德:“从一个跟你一样想要证据……”他拿起那张照片,放到了外衣口袋中,继续说,“……而且一样愿意相信的人那里。”
之后,史卡丽为了找出真相,把自己的植入物拿给科学鉴证实验室主任彭爵探员分析,他正在通过显微镜观察那个植入物。史卡丽站在他身边。彭爵惊异于芯片的精密和复杂。
彭爵:“微观结构真是太复杂了。我从没见过如此密集布局的东西。”
史卡丽:“能找出是谁制造的吗?”
彭爵:“呃,在圣约瑟有几家公司,波士顿也有几家。可能是它们之中的任何一家。”
史卡丽:“这些芯片是干什么用的?”
彭爵:“电子游戏,制动系统……他们每天都能找出许多新用途。我刚刚读到一篇报道,说设计出一块芯片用于帮助严重的残疾人通过脑电波来操作电脑。”
史卡丽:“怎么实现的?”
彭爵:“通过直接接收大脑皮层所发出的电讯号。难以置信,对吧?”
“是啊。”史卡丽茫然地注视着电脑屏幕,陷入了沉思。
发现踪迹
西弗吉尼亚州奎尼蒙特。一列火车在远处呼啸而过,而近处的庭院中的车厢则显得异常平静。穆德通过梯子爬上了屋顶,沿着屋顶跑着,然后停了下来,看着下面的车厢。他拿出一副双筒望远镜,四处观察着。他看到一个人正沿着铁路走着,他身边的车厢似乎很新的样子。经过仔细地观察,穆德看清了那节车厢顶上写有“8—2—5—1—7”的数字,这正是传真照片上的那节车厢。这时,在这节车厢的右边,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了下来,后面还跟着两辆豪华轿车,它们停在白色面包车的两边。穆德从双筒望远镜中看到,几个日本人从轿车里出来,打开了面包车的后门。一个身穿白色防护服的生物被带下了汽车,在日本人的护卫下走进了火车车厢。很明显,那个生物的脸不像是人类的脸,而更像是个外星人的脸。穆德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不久后,他通过地上水管跑上一截楼梯,跑到了屋子的另一边,看着那些日本人。其中一个护送者走到第一辆轿车旁,向等在那里的另一个日本人说了几句话。那个人打开车门,上了车,汽车发动了,而同时,火车也开动了。穆德向火车追过去,但是追不上了。他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联邦调查局穆德的办公室里,史卡丽正用“快进”的方式看着那盘寄来的录像带,画面上武雄医生正在小数字键盘上敲击。这个人摘掉了面具,史卡丽好奇地看着他。史卡丽按下了“暂停”以便更仔细地观察他的脸。然后她回放到之前的一个更清楚的特写镜头。突然,她回忆起被绑架时的情景。在一片明亮的白光里,三个医生站在昏迷不醒的史卡丽旁边,而史卡丽正艰难地睁开她的双眼。她听见那三个医生说着日语。这时,另一个没有戴口罩的医生也探出头来。这个人正是武雄。她抬起她的头,茫然地看着武雄戴上口罩。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将史卡丽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之中。她拿起话筒,是穆德打来的。
穆德:“我在西弗吉尼亚奎尼蒙特的一个火车调度站。一批日本人刚刚把一个东西放进了我们在卫星照片上看到的那节火车车厢里。”
史卡丽:“我记得你说过那是我们政府的铁路。”
穆德:“事态越来越严重了,史卡丽。”
史卡丽:“你是什么意思?”
穆德:“他们放到车厢里的那个东西,它还活着。”
史卡丽:“穆德……”
穆德:“我要追上那列火车。它被挂在了一列由辛辛那提开出的加拿大旅客列车上。”
史卡丽:“穆德……”
穆德上了车。史卡丽看着屏幕,说:“……我是对的。武雄医生还没有死。事实上,他就在你的录像带里。”
穆德系上安全带,说:“那么说,你是在录像带里见过他。”
史卡丽:“不,我不是从录像带里见到他的。”
穆德转了转脑袋,思考着史卡丽所说的话的意思。
史卡丽回到公寓,她正在开门。那个给穆德提供过多次线索的神秘人士X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告诉史卡丽,穆德正在追踪一辆火车,他要求史卡丽去阻止穆德,并警告他们现在的努力是在浪费时间。
穆德在天桥边停下车,跑上天桥。那列火车正向天桥开过来。他的电话响了。是史卡丽打来的。
史卡丽:“穆德,你不能上那列火车。”她看着X。
穆德:“为什么不能?”
史卡丽:“因为他们知道你在哪儿……听着,穆德,这太危险了。”
穆德:“是谁告诉你的,史卡丽?”
X凝视着史卡丽,眼中充满了威严。
穆德转过身,看着那列越来越近的火车,说:“它来了,史卡丽。”
史卡丽:“让它走。”
穆德:“不行。”
他转过身,面对火车的行进方向,爬上了栏杆,等待着火车从天桥下面经过。
史卡丽:“穆德,别上那列火车!”
穆德手里拿着电话。尽管电话不在耳边,我们还是能够清楚地听见史卡丽的声音盖过了火车在穆德下面飞驰而过的声音。
史卡丽:“穆德,穆德!”
穆德跳了下去,狠狠地摔倒在火车的车顶上,手机从手中松脱了。他伸出手去抓它,但是手机仍然掉下了火车。电话那头,史卡丽听见了一片噪音。
史卡丽:“穆……”
穆德正在努力地使自己在车顶上保持平衡。
屠杀
西弗吉尼亚州的帕克。一扇用带刺的铁丝做成的大门被链锁牢牢地锁上了,门的上端还围上了带刺的铁丝网。但是这也没能阻挡住重型军车的横冲直撞。军车撞开了大门,径直开进了汉森综合症(即麻风病)研究实验中心,在院子中停了下来。一小队士兵跑了下来。
士兵:“快点,行动。快,快!”
在屋子里,一个小小的翻板门的下面,一个士兵把一些长相怪异的人赶到屋外。
士兵:“快点!给我走。到外面去。”
孩子们开始哭泣,许多这样的可怜人从黑暗的屋子中被赶了出去。
士兵:“出去,所有人都出去。快,快点!出去!”
他们都走了出去。领头的关上了房门,声音渐渐地远去了。一个男人从翻板门下爬出来,跑到窗户前向外看。屋外,士兵们正把那些人赶上军车。那些人看上去像是外星人的混血儿。
士兵:“快点,上车,上车。”
司机发动了军车,开走了。有个奇怪的男人——易思克兰,在他们后面追赶着,想要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士兵:“大家分散!干掉所有的人。”
在树丛中,那些奇怪的生物在一条大的壕沟前站成一排,易思克兰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很明显他是个麻风病人。
士兵:“转过去,脸朝前!转过去,脸朝那一边!”
“快!开火!”
士兵排成一列,向那一排奇怪的生物开火。易思克兰移开了他的视线,不忍再看下去。停止射击后,军人们来到壕沟前,向里面看了看,然后回到了军车上。
史卡丽给穆德打电话,她显得很焦虑。X看着她。
史卡丽:“穆德?回答我!”
此时的穆德,狠狠地摔倒在火车的车顶上,手机从手中松脱了。他伸出手去抓它,但是手机还是掉下了火车。
穆德:“唉,该死!”
火车仍在飞驰,穆德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努力保持着平衡,在车顶上走着。而史卡丽,她挂断了电话,看着X。
扑朔迷离
列车上,夜幕降临了。穆德从火车侧面的梯子上爬了下来,从车门爬进了车厢里。他注意到一扇标着“隔离”字样的门,门边还有一个发着红光的数字小键盘。他试了试门,显然门是锁上的。他看了看小键盘,又从门上的玻璃窗向里面看了看,然后回到了客车车厢的走道上。穆德看见一个列车员正在前面走着,于是他跑了过去。穆德要求列车员打开后面拖挂的隔离车厢,但列车员表示无能为力,不过他告诉穆德一项重要线索:有位叫左间四郎的医生去过那个车厢。穆德找到左间四郎的座位,发现了一个公文包,里面写满了日文资料。穆德委托列车员保管这些资料,自己继续追踪。
在联邦调查局总部,史卡丽把自己体内的植入物拿给局里的技术人员彭爵分析。彭爵告诉她,这个芯片可以记录人脑复杂的记忆信息,是非常精密的技术,目前没有公布过。他还查到了芯片生产的地址,他把一张表格递给史卡丽,上面写着:
联系人姓名:左间四郎医生
电话号码:304 555—0103
地址:R·R 214
帕克,西弗吉尼亚州
26301
彭爵说:“我找人去查了美国联合邮包服务公司,检查了电脑记录中的每一份商业邮件记录。他们找到了一件货物,是寄给设在西弗吉尼亚州帕克市一家研究实验中心的左间四郎医生的。”
史卡丽谢过彭爵后离开了。
史卡丽根据地址找到了左间四郎的寓所。她听到了“砰”的一声,转过身去,看见一个人一闪而过。她跟踪而去,看到许多皮肤溃烂的人,个个都蜷缩在一个隔板里面惊恐地看着史卡丽。
易思克兰:“请你……不要……不要伤害我们。求你了……不要……”
她看着下面那些麻风病人。
灭口
火车拉着汽笛在铁轨上飞驰。左间四郎医生从车厢里走过,红发男人正小心地看着他。左间四郎走进了下一节车厢,红发男人小心地跟在后面。左间四郎回头看见了后面有人跟踪,他跑进了盥洗室。但是在他关门之前,红发男人追了上来,撑住了门,然后打开了门。红发男人取出了两个银色的金属环,中间还有一根细线连接。左间四郎医生蜷缩在屋子里。
左间四郎:“求你了……”
门关上了,这时穆德恰好从门口走过。盥洗室的门把上的标签从“无人”变成了“使用中”。
穆德在另一节车厢中走着,看着座位上形形色色的人们。他来到了下一节车厢,注意到盥洗室的门微开着,而门把上的标签却还是“使用中”。穆德打开门,看见了左间四郎的尸体,为了不引起恐慌,他对乘客说左间四郎只是晕车。
穆德穿过一节又一节车厢,向那个列车员走去。
穆德:“我在前面第四节车厢找到了左间四郎,他被勒死在盥洗室里。现在,我要你到那里去,封上盥洗室的门。然后通知火车司机不要停车,除非我让他停,明白吗?直到我找出凶手为止。”
列车员点了点头。穆德继续向前走,当他回到了那扇有密码锁的门时,发现门是开着的。他拔出枪,走进了那节昏暗的车厢。车厢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仪器和柜橱,在玻璃滑门隔开的里间,还有一张解剖桌摆在中间。穆德注意到车厢最里面的一扇小门上透出了一丝光线。通过这个小孔,他看见一个活着的生物惊恐地蜷缩在一束灯光之中。这个生物向门口走了过来。就在这时,红发男人从后面用细线勒住了穆德的脖子,然后把穆德猛地推向墙壁,把穆德的手枪撞到地上。穆德挣扎着。红发男人用力勒住穆德的脖子,不停地把他甩来甩去,最后把穆德摔倒在地上。就在他把穆德勒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那个列车员冲了进来,用穆德交给他的空枪瞄准了那个坏蛋。
列车员把大门锁上,把穆德和红发男人锁在里面。红发男人称自己是国安局的人。
穆德笑了笑:“国安局?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给你配枪,而配这种钢琴弦了?”
红发男人指了指他的上衣口袋。穆德小心地看着他的证件。
他告诉穆德,车上藏有炸弹,任何震动都会引起爆炸。穆德不为所动,认为他在撒谎——为了掩盖他们做外星人混血人种试验的事实。
赶尽杀绝
那些奇怪的麻风病人似乎非常怕光。
史卡丽:“你们是谁?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是联邦探员。”她向他们出示了证件。
易思克兰相信了史卡丽,向她透露,这个麻风病院在进行可怕的试验。现在此地已经被关闭,但赶来的死亡小分队把这里的所有病人赶尽杀绝。
他领着她在树林中穿行。
史卡丽:“有多少人被杀死了?”
易思克兰:“成百上千。除了我们以外的所有人。”
史卡丽:“我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成百上千的人呢,麻风病已经是可以治疗的了。”
易思克兰:“是的。我……还有,还有其他藏起来的人,我们是最后的病人了。我们丑陋的容貌迫使我们在治好以前只能住在这里。”
史卡丽:“其他的都是什么人?”
易思克兰:“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几年前来到这里,但是他们一直和我们隔离开。”
史卡丽:“那么,他们也患上了麻风病?”
易思克兰:“不,不是,他们得的是汉森病的变种。左间四郎医生把他们分组进行治疗。但是那些,那些被送回来的病情总是会比以前更严重。”
他们停了下来。
易思克兰:“而且全身各处都是可怕的烧伤。就在那里。”
他又开始向前走,她快步在后面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壕沟前,史卡丽震惊地看着壕沟里堆积的成百上千具尸体,每一具都带有外星人的特征。
史卡丽:“噢,上帝啊……”
易思克兰:“这些坑里有更多的尸体。他们只不过……把这些尸体堆在另一些的上面……好像他们只是垃圾一样。”
一架直升机飞了过来。
易思克兰:“他们来了!”
他跑开了。
史卡丽:“等一下!嘿!”
他停了下来。那架直升机的探照灯穿过树枝,清楚地罩在他们俩的身上。
易思克兰:“不……”
他跑开了。史卡丽试图阻挡从上面射下来的令人目眩的灯光。易思克兰匆匆地回头看了看,史卡丽也跟了上去。他们在树丛中穿行,探照灯光仍然在搜索着他们。带着红色激光瞄准器的全副武装的士兵突然出现在史卡丽的前面。史卡丽喘着气转过身,却看见了更多的士兵出现在她面前。
士兵:“再动就打死你。”
身后传来了两声枪响,史卡丽回过头,恐惧而且担心易思克兰的命运。
两个士兵押着史卡丽进了一间大厅。屋子里面有一长者坐在一张小床上,脸朝着窗户。
长者:“我要和史卡丽小姐单独谈谈。”
士兵离开了。史卡丽看着那个人的背影。
史卡丽:“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长者:“我几乎知道有关你的一切,史卡丽。”
史卡丽:“你在说什么?”
长者把脸转了过来:“我想,你知道。”
史卡丽:“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长者慢慢向她走过来,他的脚步声传出回音。
长者:“这是地球上最恐怖的地方。社会把它的怪物关到这里,羞耻而孤独地活着。现在,他们的疾病全都被攻克了。科学消灭了千万年来的苦难。”
史卡丽:“我已经见识了你的消灭手段。那个在树林里跟我在一起的人怎么了?还有那些躲在屋子里的人怎么了?”
长者:“他们被感染了。”
史卡丽:“感染了什么?”
长者:“和那些受害者同样的东西,那项由一个名叫左间四郎的人实施的野蛮计划的受害者。”
史卡丽:“你是说武雄。你在战后把他藏了起来。他就呆在这里,继续他的实验?”
长者:“世界的统治者不再是那些拥有最勇敢士兵的国家,而是拥有最伟大科学家的国家。不幸的是,武雄开始秘密地进行他的工作,而没有与那些冒险给他提供避难所的人们一起分享成果。”
史卡丽:“他让这些人感染了什么?”
长者:“恐怖的东西。”
史卡丽:“什么样的东西。”
他垂下目光,摇了摇头。
史卡丽:“我也被感染了吗?”
长者:“我不知道。”
史卡丽:“有谁知道?”
长者:“请跟我来,我要给你看一些东西,它们可以告诉你答案。”
他从她身旁走过,为她打开大门。他们走了出去。
细菌战
红发男人告诉穆德车上有炸弹,穆德不相信。
穆德:“火车上有炸弹,在哪儿?”
红发男人:“我不知道。”
穆德:“不。要是你来到这里才激活了炸弹的话,炸弹就一定在这节车厢上。”
红发男人:“也许你是对的。”
穆德:“你认为会在哪儿呢?”
红发男人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穆德:“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认为你是在胡扯。我不相信你是为国安局工作的,我也不相信火车上会有炸弹。”
穆德回到数字小键盘前。
红发男人:“你是在拿你的命做赌注。”
穆德:“闭嘴!”
穆德把卡片在密码锁上滑了一下,按了四个1,一个4,一个7。这时,一阵警铃声响起,把他俩都吓了一跳。穆德全身都绷得很紧,直到他注意到是红发男人的手机在响。
穆德:“你的电话。接起来。”
红发男人慢慢地拿出电话:“喂?是的。等一下。”
他把电话递给穆德。
红发男人:“是找你的。”
穆德笑了笑,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穆德:“把它放下。”
红发男人放下电话。穆德捡起电话,拿到耳边。
穆德:“喂!”
“穆德先生,我这里有个人想跟你说话。”是与史卡丽在一起的长者打来的。
他把电话递给史卡丽。
史卡丽:“穆德,是我。”
穆德:“史卡丽,你在哪儿?”
史卡丽:“我在西弗吉尼亚。”
穆德:“是谁打的电话?”
史卡丽:“穆德,我们已经卷进了一些事情,但是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
穆德:“你在说什么?”
史卡丽:“火车上的东西不是外星人。”
而穆德,他示意红发男人从玻璃门口走开。
穆德:“你错了,史卡丽。”
史卡丽:“穆德,左间四郎……他在用无辜的人们来做实验。他已经干了好几年。在一个麻风病人收容所里。”
穆德关上玻璃滑门,把红发男人关在外间。
穆德:“不管他叫什么名字,史卡丽,他已经死了。我认为这与什么麻风病人没有任何关系。”
史卡丽:“麻风病人收容所只是个幌子。实验不光在麻风病人身上进行。他们把那些无家可归者……还有,还有那些精神病人带到这里,在他们身上……进行病毒和放射实验。”
穆德:“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史卡丽:“递给我电话的人说的。”
穆德:“那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他。”
史卡丽:“因为他给我看的东西。”
穆德回头看着红发男人:“什么?他给你看了什么?”
史卡丽走过一个塑料容器,来到一个房间,就像在录像带中看到的那样。一个解剖桌摆在中间。长者慢慢地走到她身后。
史卡丽:“穆德,我就站在一辆跟你的外星解剖录像带上一模一样的车厢里……我只记得我以前曾经来过这里。”
穆德用枪瞄着站在玻璃滑门另一边的红发男人。
穆德:“你在说什么?”
史卡丽:“这就是他们带我来的地方,穆德。这就是他们在我脖子上植入芯片的地方,就是这样一节车厢。”
穆德:“史卡丽……”
史卡丽:“这都是合理的,穆德。左间四郎,他利用这项秘密铁路计划……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他的实验。那些阿伦敦的女人,她们都记得这种车厢。”
一阵静电干扰使得史卡丽的话难以听清。
穆德:“史卡丽,史卡丽?”
史卡丽:“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穆德:“能听见。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是左间四郎绑架了这些女人?”
史卡丽:“是的,穆德,根本就没有什么外星人绑架。”
他似乎不大相信史卡丽说的话。
史卡丽:“这只是颗烟幕弹,是我们的政府用来掩饰最大的谎言而放出的。”
穆德:“那么,我看见他们正在测试的那个UFO呢?”
史卡丽:“那根本就不是什么……UFO,穆德。那是打捞上来的俄国核潜艇的一部分。弥天大谎而已。”
穆德:“你怎么能那么肯定呢?”
史卡丽:“因为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穆德……证据。两个星期以前,总统向公众道歉,为了他们1974年以前对无辜的人们所进行的秘密放射实验。穆德,听我说。你必须得下火车。”
穆德:“为什么?”
史卡丽:“因为车上有炸弹。穆德,要是炸弹被引爆了,上千上万的人就会死于出血热。那就是那个实验受试者被感染的东西。”
穆德:“史卡丽,你太迟了。我已经被锁在火车车厢里了。”
他看见红发男人走开了,于是又用枪指着他。
史卡丽:“那么,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的。因为那个炸弹是定时的。”
穆德打开了玻璃滑门:“炸弹在哪儿?”
史卡丽:“炸弹应该在……”
她揭开一些塑料帘子,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一个通风口。
史卡丽:“……天花板上的通风网格上面。炸弹藏在那个上面。”
而穆德,他向上看了看天花板,然后看着红发男人,说:“退后。”
穆德看见一个通风网格,指着它。
穆德:“打开。”
红发男人伸手向上够着。而史卡丽在电话那头焦急地等待着回答。红发男人拧开了螺钉,掀开了通风孔看了看,然后把网格取了下来。
史卡丽:“你找到了吗,穆德?”
穆德:“别挂断。”
穆德向通风管道中看过去,看见了一个炸弹。时间指向1∶42∶00,而且还在继续减少。
穆德:“是的,我找到了。”
史卡丽:“你还剩多少时间?”
穆德:“一个半小时多一点儿。”
史卡丽:“听着,穆德,你得让他们把火车停下来,这样我们才能救你出来。他们要你告诉司机把火车停在下一个车站。”
穆德:“为什么?”
史卡丽:“这样我们才能派一个拆弹小组过去,并且疏散车上的乘客。”
穆德:“呃,史卡丽,你在说话吗?我听不见你说话。”
史卡丽:“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穆德:“史卡丽?”
史卡丽:“穆德?”
穆德:“史卡丽?”
史卡丽:“穆……”
穆德挂断了电话。而史卡丽也只好挂了电话。
长者:“下一站在哪儿?”
史卡丽:“地图上没有。”
她把电话交还给长者,向外走去。长者跟在后面。
穆德吩咐列车员通知司机,让列车改变方向驶向一处偏远的地方放下这节车厢。列车员匆匆地跑开了。
危在旦夕
天亮了,火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一个男人跳下火车,扳动了铁路上的叉道口。火车开始向后退去,顶着最后一节车厢,车顶上的标号为“82517”。车厢里,穆德正站在红发男人身后,而红发男人则跪在那里,显得十分不安。列车又停了下来,那个男人松开了那节车厢。
红发男人:“你就要死了,你知道吗?”
穆德走了过来:“你关心什么?你无论如何都想杀死我。”
穆德又走开了。红发男人注意到地板上有一把手术刀。火车慢慢地开走了,把那节车厢甩在了后面。现在炸弹上的时间是01∶11∶06,而且还在减少。
此时,史卡丽正赶往穆德的所在地。
当她行驶在公路上时,她的电话响了。
穆德:“史卡丽,让我告诉你,我要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美国政府面目。”
史卡丽:“见鬼,穆德,发生什么事了?”
穆德:“我们没有到那个站去,史卡丽。”
史卡丽:“是的,我猜到了,你知道你现在的位置吗?”
穆德:“不,不过我相信他们会找到我们的。也许我们正被这个半球上空的所有间谍卫星照着呢。这是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史卡丽。如果车上的东西像你说的那样,那么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爆炸……就会减小风险。
史卡丽:“穆德,如果我是对的,他们就不会去找你们了……不过,你不认为我是对的,是吗?”
穆德:“我们等着瞧吧。”
史卡丽:“我们不能再等了,穆德,我们必须把你从那里尽快救出来。”
穆德:“我接受任何的建议和提示。”
史卡丽正飞快地驶向穆德的公寓。而那节车厢,计时读数是00∶38∶16。
穆德:“他们不会来了,是不是?”
红发男人现在坐在角落里。
红发男人:“我说过你做错了。”
穆德向他走过去:“告诉我。你上车是来杀左间四郎医生的,然后呢?他们叫你之后干什么?你是在保护谁呢?”
红发男子没有回答。
穆德:“除非这个炸弹跟你一样是个冒牌货,否则你我都只有半个小时的命了。这是不是计划的一部分呢?”
红发男人:“他们没有准备要救我的命。”
穆德:“那里面关着的东西是什么?有没有准备要救它的命呢?”
红发男人:“我不知道。我没想到会失败。”
穆德:“你知道那是什么,对不对?你会因为它而死掉的。它是不是真的值得你去牺牲?它是什么,一个瘟疫携带者?一个麻风病人?”
红发男人转了转眼珠,看着其他地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穆德:“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所不同的是,我会死得快一点。
穆德用枪指着他,红发男人仍然得意地笑着,穆德说:“作为一个国家安全局的雇员,你应该知道肚子上的枪伤是最痛苦的,而且是死得最慢的……不过我的枪法可不好,要是我射不中,我可能会向下偏的。”
得意的笑容一下子从红发男人的脸上消失了,出现在了穆德的脸上。
红发男人:“是一种武器。”
穆德:“一种武器?什么样的武器?”
红发男人:“问问你自己,我的朋友。有什么是比星球大战更有价值的,比原子弹或是最高级的生物武器都更有价值的?”
穆德:“一支对那些武器都免疫的正规军。那就是左间四郎医生所做的,是不是?他创造出了对那些武器具有免疫性的生物……他打算把这种东西私运回他的祖国与科学家分享,只有我们的政府被蒙在鼓里,对不对?他们从二战以来就从事这种研究,在无辜的市民身上做实验……只是左间四郎成功了,而其他的都失败了。里面的东西……既不是什么无辜的市民,也不是什么麻风病人。它是外星人与地球人的混血儿,是不是?”
红发男人抬头看着穆德。
红发男人:“再想一想,如果那些都是真的,你还能指望会有人到这儿来救它吗?”
穆德瞪着他,然后又向里间的混血儿那边看了看。
在穆德的公寓。
史卡丽拉开抽屉,在里面翻着。她找到了一个小黑本子,看着里面的内容,然后拿起电话,拔了一个号码。
史卡丽:“喂,你好,我叫史卡丽,我想接马瑟生参议员家。我打过他办公室了。求你了,这是紧急情况,你能通知他吗?是的,我的电话是,呃,555—0199。谢谢。本地区号。”
她挂断电话,翻出一卷胶带,撕下两段,在窗户上贴了个“X”。然后,她来到电视机前,把解剖的录像带放进录像机。
史卡丽根据穆德录像里左间四郎按下的密码,用电话告知了穆德,穆德逐一按下了键盘。当他按下了“1”键,键盘发出了“滴”的一声,由红变绿了。他笑了笑,然后被身后的突然袭击打昏,倒了下去。电话掉在了地上。
史卡丽:“穆德?”
她听到一阵挣扎的声音。
史卡丽:“穆德?”
红发男人狠狠地踢打着穆德,将他打倒在地。然后,红发男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了门,走出了车厢。这时,枪声响了,红发男人跌倒在地上,看来他中了一枪。
一个人从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红发男人身上跨过,是X。他来到穆德身边,把他翻过来。
穆德的脸上鲜血淋漓。X看了看他,然后抬头看了看炸弹,只剩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了。
X走到后面,看了看门里面的混血儿,又看了看穆德,然后又看了看混血儿,似乎很难取舍。
车厢外,X扛着一个人走着,是穆德!
然后,炸弹爆炸了,把车厢炸成了一个大火球。X刚好走出了爆炸的范围,带着他的伙伴安全地离开了。
结局
一个星期后。史卡丽走下了楼梯,走进了穆德的办公室。
穆德:“什么也没有,史卡丽。无论是铁路局,还是林业部。没有人知道那节车厢怎么样了。”
她脱下大衣,挂在椅背上:“你手上没有什么卫星照片吗?”
穆德:“马瑟生参议员还没有回我的电话。他的,呃……他的助手说他出国了。”
史卡丽:“你住过的那所医院的主管承认说有人打过电话,告诉了他们你的位置。我亲自去查了电话记录,电话是从衣阿华州布鲁厄斯兰地球的一个电话亭里打的。”
穆德:“你找到左间四郎留在火车上的公文包了吗?”
史卡丽:“找到了,我已经带来了。”
她拿出公文包,递给穆德。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打开皮包。
穆德:“这看上去不像是同一个皮包。”
史卡丽:“这是他们给我的那个,他们说就是你交给列车员的那个。”
穆德翻看着笔记本。上面的字迹已经不同了。
穆德:“这不是那本笔记。这些都被掉包了。”
史卡丽:“穆德……”
穆德:“他们又逃脱了,史卡丽。”
史卡丽:“他们又逃脱了,穆德。麻风病人收容所的那些尸体全都被清理了。”
穆德:“我知道我在火车上看见的东西不是麻风病人,根本就不是人类。”
史卡丽:“我也知道我在研究中心看见的东西很难被辨认成人类。”
穆德向后靠在椅子上,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史卡丽:“还不明白吗,穆德?你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你追踪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外星人,帮他们创造出用来掩盖真相的故事……而那些无法掩盖的,他们就去道歉。道歉已经成了政策了。”
穆德站了起来:“我,我不需要他们为谎言而道歉。我,我才不关心他们用来掩盖罪行的谎言。我要他们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负责。我要他们为真相而道歉。”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
一个日本老人坐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忙于翻译一本日文笔记。一根火柴发出了火光,照亮了站在前面的癌人。他用火柴点燃了嘴里的烟,吸了一大口,然后得意洋洋地吹灭了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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