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曹刚山在一棵树下站了许久,可是胡雪仍旧躺在他的床上不肯出来,这时红霞走了过来对他说:“如果需要你就与她同房吧……”曹刚山怒吼着:“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大敌当前我姓曹的岂能做出这等事?这不是把这支部队送入敌人手上吗?”红霞沉静地说:“现在斗争十分残酷,为了保卫这支部队不落入日本人手里,为了你的安全,如果可能牺牲你的情感也是必要的,为了抗日生命都不要了还在意眼下的情况吗?我看你还是主动一点让她为我们工作,也许会发生转机的。”红霞不说了,她这时心有余悸惟恐胡雪把曹刚山拉下水到时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她又说不得。
 
  夜在悄悄流逝,营房周围寂静无声,偶尔有哨兵询问的口令声,然后归于寂静。这时三星西斜,天马上就要亮了,可是躺在床上的胡雪仍旧不肯走,如果这事让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怎么样才能让胡雪离开呢?这时红霞忽然想出一个妙计,她找到一个哨兵让他到曹刚山的房间假装敲门,说是王德林有请,哨兵这样一说这才吓跑了胡雪,她匆忙穿好衣服离开了。当一切恢复正常以后红霞对曹刚山说:“现在斗争非常复杂你我都要提高警惕,这次我在场下一次我不在场你怎么办还能说得清吗?”红霞的话让曹刚山胆颤心惊,什么事都好说就是这男女之事不好说,也说不清。
 
  为了得到这支部队,胡雪必须得到曹刚山,可是曹刚山就是不上她的当,气得她躲在屋子里生闷气。然而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从那个夜晚之后她几乎天天晚上往曹刚山的宿舍跑,问这问那寻找各种借口接近曹刚山。同时利用职权与王德利串联在一起共同对付红霞,让人误以为她与红霞争风吃醋,她这一招果然厉害,一时间救国军内部桃色新闻不断,时有男兵强奸女兵或强奸妇女的事发生,这事影响极坏,迫使王德林不得不采取紧急措施,没有他的命令所有男兵不许接近女兵。可是限制谁都可以唯独限制不了胡雪,她依然如故与曹刚山来往,尤其是在夜里一直很晚才离开,有时竟敢坐到天亮。弄得曹刚山十分尴尬,这事是纠缠不清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于是在救国军中造成了一种他与胡雪谈恋爱的假象,为此曹刚山十分苦恼,他不知如何说服其他人,也不知其他人怎么想,事已至此他只好听之任之。然而,胡雪这一计非同小可,阴险而毒辣,这在男子汉的世界里简直就是一种挑拨离间,曹刚山的威信受到了怀疑和影响。他找到红霞说了自己的担心,虽然红霞帮助他做工作,但在男女关系上她也说不清,已经有许多人在误会曹刚山了,加上有人暗中造谣言给救国军的工作带来了极坏影响,胡雪趁机开始瓦解曹刚山了。有一天,王德林召开军事会议,在会上胡雪趁机吻了曹刚山,这一幕被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们反映到王德林耳朵里,起初他不相信,后来他亲眼所见这才感到事与愿违,他开始怀疑曹刚山了。胡雪一面与曹刚山继续假装谈情说爱,一面在王德林耳边说曹刚山的坏话,同时又利用红霞与王德利的关系开始对曹刚山进行强攻,逼迫他离开王德林离开救国军。胡雪的这一招果然毒辣,连周保中都有想法,他嘱咐红霞注意曹刚山,防止他控制不了自己而越轨。
 
  有了组织上的肯定红霞盯住了曹刚山,不论他干什么她都要监视,即使上厕所她也不放过,可是她发现曹刚山并没有异常情况,小高力也证明曹刚山不是那种人,这种事让红霞半信半疑。如果她不相信曹刚山可以,但她不能不相信小高力,他是孩子绝对不会骗自己,于是她加紧对胡雪的观察。有一天她发现胡雪与王德利在房间里鬼混了好久,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胡雪是转移视线,是有意制造混乱让她们上当受骗,于是她把主要精力仍旧投在胡雪身上。既然她发现王德利与胡雪关系不正常,她就不能放松警惕,渐渐地将视野转移到王德利身上,她发现王德利比胡雪还可疑,不但与外来人有牵连,而且还将外来人带入军营,终于她发现了外地人时常在军营出现。这一发现让她大惊失色军营里怎能有妓女呢?胡雪这一招十分毒辣,连王德利都被他们利用了,如果不及时制止就可能发生事故。可是当红霞把胡雪和王德利合伙办妓院的事对王德林一说时,王德林并不奇怪,他说弟兄们抛家舍业与女人乐乐是极其正常的事不必追究,这事让红霞十分伤心。她没有想到王德林会是这种人,更没有想到王德林与胡雪勾结在一起,看来曹刚山的处境危险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4月中旬,救国军队伍里面发生了明显变化,一些人贪婪成性外出抢夺老百姓财物肆意寻找女人,强奸轮奸妇女的事不断发生,老百姓敢怒不敢言。有人找到曹刚山要求处理,可是被人误会的曹刚山听说这些事后,建议王德林严肃查处否则救国军威信扫地,然而由于胡雪暗中破坏和阻挠使得王德林不再相信曹刚山的建议了,有些事他与其他联军研究对策,不再找曹刚山。在以后的交往中,许多人不肯听取曹刚山的意见,不肯定听取共产党的意见和主张,在一些重大军事问题上他们各有各的主张,许多将士一致决定为了阻击日军的进犯,应当采取放火烧毁枕木破坏掖河铁桥的措施。可是曹刚山听说后劝告王德林这样不行,这样肯定会激怒日本人,他们会以百倍兵力报复这个地区,然而王德林不论曹刚山说什么他们也听不进去。于是救国军和联军相继派出部队进行袭击,一夜工夫就把鬼子的通讯设施搞得乱七八糟,烧毁了枕木破坏了桥梁阻碍了鬼子的交通线。看到这些战果,救国军和联军战士兴高采烈他们喝酒庆贺,王德林更是狂妄,他这时已经有些头脑发昏了谁的劝告也听不进去了。而胡雪却在这期间连续发电报,请关东军配合,同时她还为王德林出谋划策考验曹刚山,每次她发出电文时都有人在场,然后请曹刚山站在旁边,她这样做目的就是转移视线,让王德林完全不信任曹刚山。
 
  果然如曹刚山所料,这样的行为让关东军的鬼子十分恼怒,在关东军司令部里小胡子在发火训斥,他们连夜召开军事会议部署下一步清剿任务,同时从各地调动了大批日军形成一个新的作战部队。这是一次更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日军采取双管齐下,一面是大军压境,一面是间谍行动,小胡子把他的桃花计划用上了,命令他们不惜任何代价破获共产党组织。获取情报的抗联部队匆忙转移,杨靖宇带动部队也离开了鬼子的视野,他们避免与鬼子正面遭遇,有的上了山,有的化整为零,与鬼子玩起了捉迷藏。当鬼子的大批部队开到这里时,知道的人都逃走了,可是救国军一无所知他们仍旧在寻欢作乐,,这就给鬼子造成了准备时间。小胡子为了安慰王德林派人给他送礼,还暗中会见了曹刚山,他们想方设法得到这两个人,希望他们听从日本关东军的。可是曹刚山和王德林谁也不听日本人的,气得小胡子生了几天闷气,他忽然觉得杀中国人容易,说服中国人难,大东亚共荣圈在这里真难建立。原来,趾高气扬的小胡子也有失落的时侯,这是许多中国人不知道的。
 
  然而,小胡子没有灰心在他的操纵下,经过几天的准备和周密部署,日军主力部队混成二十七旅和三十八旅,在以纵队发起猛烈攻击的掩护下,从海林附近出发,日夜兼程,强行渡过牡丹江。如果这时侯救国军有一支部队在此拦截,鬼子就会陷入一种被动局面,可是没有任何部队在此,哪怕是一个也没有。当日军进抵至掖河时,马上向驻守的抗日联军发起攻击,王德林得到情报马上派遣部队回兵增援,可是援军所到之处都有日军阻击。这是小胡子的新式战略,他们动员了许多外出部队回来参战,为了消灭这些抗日部队。实际上日军已经包围了救国军,当救国军在王德林等人炸毁铁路线时,鬼子的部队已经形成了包围圈,因此鬼子来到这里时不等站稳脚跟就投入了战斗。而此时激战已经开始再想调动部队已经很难了,王德林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意识到自己离不开曹刚山。眼下形势不利于救国军,危险迫在眉睫,配有野炮小炮和迫击炮的2000多抗日联合军,据守在早已构造的战壕和防御工事,与敌人激战了3个多小时左右。他们不顾一切拼命还击,以为救国军援军马上就会到,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那些援军早被鬼子的部队拦截了,又打了一个多小时,当城里的联军意识到援军不能马上到达时,他们心烦意乱打了一阵,当他们看见伤亡人数在增加时,不得不因后继无援弃守而退。
 
  曹刚山知道后,马上派小高力通知部队转移,否则大批鬼子可能要对救国军和老百姓下毒手。不料小高力一出门就遭受了突然袭击,幸亏他躲避及时没有受到伤害,但这事让曹刚山心有余悸,如果不除去间谍部队将无法战斗。于是他说服小高力再去一次防止敌人袭击,这一次小高力化了装,什么人也没有发现他是干什么的。当小高力到了这里说明情况后老百姓不愿意走,他们恨不得杀尽鬼子方解心头之恨,再说了牺牲的救国军战士的尸体等着他们来掩埋,他们岂能离开。可是不走不行,鬼子兵在小胡子的指挥下仍旧攻势不减,绝大多数老百姓还在危险区内,他们眼巴巴盼望救国军救他们脱离苦难。面对危机四伏的环境,曹刚山只好请王德林下令,可是王德林不但不听劝告,相反还说这都是曹刚山造成的过错,是他们的不负责任才造成这种后果。有了王德林这样的偏听偏信,救国军一时陷入了混乱状态,日军在强有力的攻击下很快得到了掖河,在这里他们休息一会儿马上向下一个目标攻击,这就是宁安。当时的宁安还有救国军,还有人在此据守,如果这时王德林调动一支部队增援宁安,也许战局就不是现在这样。面对鬼子强劲的形势,曹刚山仍旧劝告王德林小心防范,可是王德林仍旧是固步自封没把日军放在眼里,结果没过多久日军就打下了宁安。这是救国军一次明显的失误,因为掖河失守后,宁安随之陷落,这样就把在暴露前沿的救国军总指挥部被迫从兴源镇迁至东宁县城。胡雪趁机把这情报送给日本间谍,路上,救国军总指挥部遇到一小股日军攻击,为救王德林曹刚山骑马赶来英勇迎战最后身负重伤,王德林只好将他送回城里养伤。可是那匹红马和小高力却不知去向,有人怀疑是小高力骑走了红马也许被他卖了也说不定,唯独红霞不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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