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战地情缘 2.邂逅恋人





  一个月的军官集训结束了,紧接着第二批军官集训又开始。

  初春的三湘大地,虽然还笼罩在战争的阴影下。但是,战争的阴影始终挡不住春天到来的足步,在和熙的春风吹拂下,万物开始复苏,大地又呈现出生机盎然,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天一大早,唐朝便安排黄庆祥带警卫员陈大军随孙师长到长沙市区湖南省政府开会。以前,孙师长出行都是唐朝带警卫员随行。这回因第二期集训队开训,有许多事务走不开,便让黄庆祥随行。

  黄庆祥带着孙师长的警卫员,陪孙师长坐师部唯一的一辆吉普车到达南郊的一座公馆后,孙师长进去开会时,告诉黄庆祥:“今日开会的时间较长,可以带他们俩人到长沙市区去走一走,在下午四时以前回来,在此等我。”

  部队驻长沙已经有几个月了,黄庆祥是第一次进长沙城。很想看一看长沙这这座城市到底是怎么样的,听师长这样安排,内心当然是很高兴,但又怕掌握不好时间,耽误师长的事情。在孙师长进去开会后,就对随行的警卫员陈大军和司机老周讲:“我们开车出去转一转就回来,要是让师长开完会在这里等我们可不好。”

  司机老周是本地人,是乎看懂黄庆祥内心的担忧,回答说:“不用开车,把吉普车放在公馆的大院内就可以了。每次出来开会,时间长一点,师长都让我们出去走一走,要不太闷。市中心先锋厅有一座钟楼,每隔半时就打一下钟,我们差不多回来就行了,不会耽误的。”

  黄庆祥见其他来开会的高级将领身边工作人员,在长官进去开会后,也分别出去逛街,便在老周和陈大军二人的怂恿下,向接待室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去长沙城区逛街。

  三人沿着市区的主要街道走了一圈,只见若大个长沙,街面上到处都是乞丐和逃难的老百姓,开业的商贩并不多,显得百业凋零。去年年底长沙的哪场人为的大火,烧得整个城市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原来出去逃难的民众,有许多又陆续返回。许多百姓一家老少,住在临时搭建四面透风的屋子里,很是凄惨。

  老周陪着黄庆祥和陈大军在街上转悠时,一路上都在不停地骂:“张××,把我们湖南人整惨了。这么好的一个长沙,更是叫让张××给烧得精光。”

  黄庆祥知道老周所说的这位省政府张主席,以前在武汉时,黄庆祥作为孙师长的警卫员,曾随孙师长到这位张主席在武汉的公馆拜访。张主席不但是孙师长的同乡,而且在黄埔军校还是孙师长的老师。1932年一二八淞沪抗战时,张主席就是中央军第五军军长,亲率该军官兵驰援第十九路军抗战。孙师长从欧洲回国后,这位老上司在中央军校做教育长,便安排孙师长到中央军校当教官。孙师长的这位老上司,是一位积极主张团结抗战的高级将领,这次错误地执行了焚城的命令,使长沙的老百姓遭受巨大的损失,一直感到很内疚。在受到撤职查办的处分后,休息了好长时间,在1940年接任陈司令官的政治部部长职务,直到抗战胜利。

  走了一圈,三人抬头见钟楼的钟摆才指到十点,还有六个小时,不知往哪里去消磨这个时间。长沙不像重庆哪样,遍街都是茶馆,可以喝茶聊天或者看戏消磨时间,刚经历过劫难的长沙,此时那有什么唱戏和喝茶的地方。

  司机老周见状对黄庆祥说:“黄排长没有去过岳麓山吧,那山上有寺院,风景也好。在山上可以看到整个长沙城,山上还有湖南大学的校址,原以为日本鬼子会进攻长沙,现搬到湘西去了,那里的学生家里都很有钱。今天我带你们俩人到山上去看风景怎么样?”

  黄庆祥还是怕耽误时间,有点犹豫地问:“来回一趟要多少时间?”

  老周回答说:“三四个小时就足够了。”

  黄庆祥听唐朝讲过,岳麓山上有一个著名的岳麓书院,是过去那些秀才读书的地方。听司机老周说很快就可以回来,便打消了顾虑。在老周的带领下,仨人从孙家桥出通泰门,来到湘江边的渡口准备乘坐渡轮过江。

  这时江边早已站满等待渡江的男女老少,黄庆祥站在码头上,凝视着来静的湘江江面。此时的湘江,正由南向北缓慢地流去。中国江河的流向大部分都是由西向东,但发源于广西的湘江是由南向北,经长沙入洞庭湖,然后汇入长江。

  湖南之所以称作湖南,大概是因省内主要的辖区都地处洞庭湖之南而得名。又因其境内有湘江流贯,简称为“湘”。湖南的地形很特别,全省东、南、西三面环山,东有罗霄山脉,南有南岭,西有武陵、雪峰山脉;北部为洞庭湖平原;中部多为丘陵、盆地;整个地形是南高北低,三面环山而北面敞开的马蹄形盆地。湖南盛产粮食,是中国著名的鱼米之乡。

  湖南主要的几条河流,湘江、资水、沅江全是从南向北流,汇入洞庭湖。

  此时,长沙宽阔的湘江江面上,只有一只渡轮在来回搭乘两岸的乘客,许多木制小船在江中划行。老周指着江心细长的小岛对黄庆祥和陈大军说:“哪就是长沙有名的橘洲。每年春季一到,有很多年青人喜欢成群结队到江中游泳,这里是长沙天然的游泳场。”

  江面很宽,黄庆祥问老周能游几个来回,老周说:“一般人从这边能游到江心小岛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游几个来回。”

  黄庆祥望着江面对老周讲:“有机会我们也来此游泳,随便游几个来回给你老周瞧瞧。”

  就在三人议论怎样游泳才快时,渡轮从对岸返回了。靠岸后,渡轮上搭载的乘客陆续上岸,这边等待的乘客便拥挤着上船,人多船小,渡轮显得非常拥挤。

  渡轮在载满乘客后,又启航离开码头,驶向对岸。渡轮刚离开码头,还未能到达江心时,突然有几架从北面飞来的日军轰炸机,对长沙市区进行轰炸袭击。日机一面向市区投弹,一面对地面目标进行扫射。其中一架日机咬住航行在江中的渡轮不放,疯狂地对渡轮进行轰炸扫射。日机扔下的炸弹在渡轮旁爆炸,惊惶失措的乘客忙向另一面拥挤,一下就使航行在江中的渡轮倾斜侧翻,整个一船人全落在江里。

  黄庆祥在渡轮上看见敌机来轰炸时,心里暗暗叫苦。这怎么办?想跑也不行,躲藏又无地方。想到身上只有一支驳克枪,打又够不着。这渡轮上乘客又多,想跑想躲藏都找不着地方,真是上天不易,下地就更难了。还有师长在开会,这要有三长二短怎么办?想到这里,黄庆祥本能地随着乘客朝船头挤去,希望离岸边更近一点,早点上岸,摆脱这不利局面。没有想到乘客为躲避炸弹爆炸往一边挤时,造成渡轮倾斜侧翻。

  就在渡轮向左侧翻时,黄庆祥刚好在渡轮的右面,日机丢下的炸弹爆炸掀起的水浪,把黄庆祥淋了个湿透,渡轮便摇晃起来,黄庆祥双手便抓紧渡轮的船沿。没想到渡轮一下就向左侧翻了,就几秒钟的时间,江水就漫过头顶,沉入水底。在沉入水中的时候,逃生的本能使黄庆祥迅速放开渡轮的船沿,使命地向上浮去,一下就浮出水面。刚吸了一口气,突然双脚被人用力向水底一拉,又沉入水里,此时的黄庆祥没有刚才那样心慌,知道江水并不很深,一弯腰双手顺势抓住对方的肩膀,向上一托,俩人同时浮出水面。黄庆祥睁眼刚想骂人,一看对方是个姑娘便作罢。

  这时,姑娘也缓过气来,对黄庆祥说:“我不会水。”

  姑娘一说话,又被呛了一口水,身子又往下沉,黄庆祥便伸手抓住姑娘的左手臂,再次将这个学生模样的姑娘托出水面,对姑娘说:“不要慌,听我的,将头昂起来,身子漂浮在水面,用手和脚划水,我们顺着江水的流向,往岸边游。”

  姑娘似乎也懂水性,没有刚才那样惊慌,开始有规律地按照黄庆祥指点的要求划水。于是,黄庆祥用右手托住姑娘的左臂,使姑娘能漂浮在水面。自己侧身用左手划水,用脚踩着水,带着姑娘艰难地随着湘江的水流,向岸边游去。

  日军飞机在投弹后,见渡轮沉没,又折回来,向浮出江面逃难的人群扫射起来。

  黄庆祥冒着日军飞机扫射,护佑着姑娘往岸边游去,心里不停地祈求:“老天保佑,这个时候可不要被打中,还有此时可不要再有人来抓脚了,再遇上一个不会水的,可顶不住了。”尽管黄庆祥水性不错,但在这么宽阔的江面上,带着一个不会水的姑娘,加上自己平时喜欢的那支驳克枪,背在肩上,在江里沉甸甸的,成为最大的负担,让人很不利索。好在黄庆祥体力和水性不错,能够支撑着这一切。

  初春的湘江江水,寒彻浸骨。陆续从水里浮出来的百多个男女老少乘客,有的不懂水性,又沉入江中。懂水性的,有的被日军飞机扫射打中沉入江底。还有许多人,经不住寒彻浸骨的江水浸泡,力不能支,又沉入江中。有一百多个乘客根本就没有浮出来,全部沉入江底。剩下几十个同黄庆祥一样在经受日军飞机扫射投弹后逃生的人,只有奋力向两边岸上游去。此时,前来轰炸的日机在投完弹又扫射一轮后,便向东飞去。沿江两岸的民众,见敌机已走,便摇着木船到江里救人。

  由于时值初春,湘江水流较缓,黄庆祥托住姑娘,终于艰难地游到岸边。当黄庆祥喘着粗气,搀扶着姑娘从水里向岸上走去时,一阵江风吹来,黄庆祥感觉岸上比江里还冷,同自己一起从江里逃命的这位姑娘,也被冷的直打哆嗦,又不停地往外吐水,黄庆祥见状连忙帮姑娘拍背。只听“哇”的一声,姑娘将肚里的水全部吐了出来,黄庆祥安慰姑娘道:“好了。我们终于从生死线上闯过来了。”

  黄庆祥这时才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位姑娘。姑娘蓄着短发,长得眉清目秀,身材苗条,着学生装,上衣是件淡蓝色的中式长袖,下面穿的是条青色的裙子。湿润的头发下,俊俏的面容略显苍白,原来还是一个大美人。

  岸边的民众见敌机已走,忙跑向江边协助搭救落水的乘客。一位好心的中年船家妇女见姑娘冷的直打哆嗦,连忙用一床棉被给姑娘披上御寒。这位学生模样的姑娘,虽然冷的直打哆嗦,披着厚厚的棉被,仍然掩饰不了外在的美丽。

  黄庆祥见姑娘望着江心发呆,便问姑娘家住哪里,赶快回去,要不然会冷坏生病的。姑娘见黄庆祥这样问,便哭泣起来,用手指着江心说:“我还有三个同伴不见了。”

  此时,江面已空无一人,岸边站满从江里被民众搭救起来的乘客,这些被搭救起来的乘客,有的不见亲人正望着江面哭泣,有的被民众送往医院救治,围观的人正陆续离开。姑娘这一说,让黄庆祥想起同自己一起出来的还有孙师长警卫员陈大军和司机老周。敌机轰炸时,渡轮上人多拥挤,一转眼就不见二人了,现在不知是死是活。想到这里黄庆祥便回答姑娘说:“我有二个兵也不见了,回去怎么向师长交差啊?”说完后,黄庆祥猛然想到自己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赶快到师长开会的地方去,敌机来袭击,不知师长开会的地方有没有受到轰炸,师长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要不然怎样向师长的夫人交待。刚想走,可一看这个姑娘还在这里,望着江面哭泣,又不忍心丢下姑娘自己先走。

  于是,黄庆祥连忙同姑娘讲:“赶快回去吧,说不定你同伴已经被人救起来回去了。我有二个兵搞丢了要赶回去报告。”

  姑娘见黄庆祥要走,便披着棉被在那位好心的中年妇女的搀扶下,同黄庆祥一起往市区走去。

  黄庆祥脚上穿的布鞋,不知什么时候掉在江里了,同行的这位姑娘的的鞋子也掉了。从小就打赤脚走路的黄庆祥,走在石板路上没有什么感觉,可这位姑娘就不同了,鞋子掉在江里了,只穿着袜子在中年妇女下的搀扶下,在石板路上一瘸一瘸慢慢地向市区走去,这可急坏了黄庆祥,心里惦记着陈大军和老周,又不知孙师长现在究竟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到啊?远见沿江街上有拉黄包车的走过,突然想到早上出发时,还带了几块钱在身上,便伸手一摸,还在裤子里。便走上一步对姑娘讲:“天冷,你这样要冻坏的,我背你走快一点。到了街上,让这位妇女陪你,我雇黄包车送你回家好吗?”

  不待姑娘点头,黄庆祥就蹲下,姑娘温顺地伏在黄庆祥背上。黄庆祥便背起姑娘立即向街头飞奔而去,三步并二步,几下就到了街面。黄庆祥招手要来黄包车,让姑娘坐在车上,问姑娘:“家住哪里?”

  姑娘回答说:“营盘街。”

  黄庆祥伸手从裤子里摸出二块钱,拿一块给车夫,拿一块给气喘喘从后面赶来的中年妇女,对二人讲:“有劳二位将这位小姐送回府上,本人还有急事要先走了。”说完不待姑娘言谢,便向师长开会的地方奔去。

  黄庆祥一路气喘喘地往师长开会的南郊公馆赶,在路边买了一双布鞋穿上。见沿途街道上有许多民房被日机炸弹击中后爆炸起火,街道上有的弹坑还在冒着青烟,许多百姓在紧张地来回奔跑着,值勤的军警正忙碌着招呼担架,抢救受伤的伤员和组织灭火。黄庆祥一路焦急地赶回南郊,一见公馆没挨炸,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舒了一口气后进到接待室,见老周正在接待室里烤衣服,忙问老周:“陈大军回来没有?”

  老周见黄庆祥一身湿淋淋地回来,没好气地回答说:“你小子还没被淹死,老子也是刚回来,没有见到。”

  接待室的副官招呼黄庆祥将湿军服脱下来烤干后再穿。黄庆祥见状便脱下军服,围着盆炭火边烤边问老周是怎样回来的,老周叹息地说:“今天真是倒霉,我要不是聪明点,在船侧翻前,先从船上跳下水里,肯定是回不来,要在湘江里喂鱼去了。”说完了又接着说道:“我和陈大军在你后面,跟着往前挤,没走两步,见炸弹爆炸掀起的水浪朝船里涌来,就知道这船人肯定完了,就在渡轮要侧翻的时候,我就想招呼陈大军往水里跳,可这小子不知钻到哪里去了,来不及再找,我便自己先跳水往回游了。这小子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被淹死?”

  听老周这样讲,一种不样的预感,掠过黄庆祥心里,按道理陈大军该回来了,可就没回来。这该死的日本鬼子飞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渡轮航行到江中丢炸弹,几百号人全掉在江里,差点连自己都没有命,不知是自己命大,还是其他什么,反正死里逃生捡了条命回来,已算是万幸,也就没再多想,把军服烤干再说。

  黄庆祥在烤衣服时内心思衬到,今天我拚着命救了人,还花了二块钱,连姑娘的姓名都不知道,好像有点不值得。不过这姑娘确实长得好看,不知回去以后会不会生病呀?

  吃午饭的时间到了,陈大军还没有回来,接待室的副官来招呼各单位陪长官开会的随行人员到伙房餐厅就餐,黄庆祥和老周来到餐厅,见孙师长和一大帮官员,已经在一个小客厅的餐厅就座,见师长完好无损地坐在餐厅里,黄庆祥内心长长舒了口气,就陈大军未能回来,黄庆祥内心还是不踏实,真希望陈大军此时就出现在餐厅门口,望着满桌的酒菜,怎么也不能下咽。

  整个一个午餐,黄庆祥都在企盼中度过。

  孙师长陪着客人吃完午餐从餐厅出来,见黄庆祥未戴帽子,神情忧郁地坐在哪里,便问黄庆祥:“你军帽到哪里去了?”

  黄庆祥见师长陪同客人站在自己面前,忙起身立正报告说:“上午去岳麓山,过江时遇上敌机轰炸。船翻了,军帽可能是掉在江里。另外,陈大军一直未能回来。”

  孙师长听完黄庆祥的报告后,惊奇地问黄庆祥:“你们三个当时在船上,淹死了哪么多人,你们二个还跑掉了,算你命大。”

  听师长这么一说,黄庆祥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原来师长已经知道湘江翻船之事。那是负责警备的军警在接到市民的报警后,立即向正在开会的省政府官员报告敌机轰炸情况。

  孙师长对陪同在身边的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介绍黄庆祥:“这是我的警卫排长。”然后又对黄庆祥说:“来见过徐参议。”

  黄庆祥见状忙举手敬礼说:“见过长官。”

  孙师长指着黄庆祥向这位徐参议介绍说:“这位黄排长,在前年的界牌遭遇战中同日军白刃格斗,接连剌死了二个鬼子兵,自己负了伤,见唐朝被六个鬼子兵围住,端着刺刀,就往鬼子包围圈里冲,替自己的排长解围。”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问孙师长:“是否是上次见过的唐大个?”

  孙师长回答说:“对,就是唐朝,当时在川军是个排长。”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望着黄庆祥点头赞赏地对孙师长说:“强将手下无弱兵,这位黄排长和唐连长真是一表人才,你们跟着孙将军早晚会出人头地的,有机会随你们师长到府上来作客。”

  待徐参议说完后,孙师长对黄庆祥说:“在此好好休息,再等等看,如果陈大军还没回来,回去向你们连长报告陈大军失踪情况。”然后孙师长陪着徐参议往会议厅里走去。

  一直到孙师长开完会,仍不见陈大军回来,估计是回不来了。回到连队,黄庆祥按孙师长的指示,向唐朝报告警卫员陈大军失踪一事。听完黄庆祥的报告后,唐朝安慰黄庆祥说:“今天见日机在市区内轰炸,心里就捏着一把汗,本想带几个弟兄到城里来看一下,又担心连队这边会遇上什么事,还好师长和你都安然无恙地回来,就放心了。明天由你带队出操训练。另外听通讯连的兵讲,刘副师长已经从重庆出发,不久就会到长沙。这次刘副师长补充了不少兵回来,届时再给你们排补充一部分。”

  陈大军一直没有回来。几天后,在湘江的下游,水面陆续浮出许多遇难者尸体,当地民众便自发地将这些无人认领的尸体进行掩埋。

  就在日军空军轰炸长沙时,其在武汉的日军第十一军便组织四个师团的地面部队,向南昌发动进攻。因江西南昌属第九战区管辖,薛代司令官便组织部队进行南昌保卫战。由于敌情判断失误,加之兵力运用不当,不但南昌失守,组织反攻也失利,兵力损失较大。薛代司令官受到军事委员会最高统帅严厉训斥后,暂时离开长沙到外地散心去了。

  日军在攻占南昌时,由于遭到中国守军顽强抵抗,兵力受到很大损失,需要休整,整个战场形势又暂时恢复平静。

  日军进攻南昌,薛代司令官没有安排独一师的战斗任务,只是要独一师担负长沙外围的警戒和物资转运任务。

  日军发起南昌战役前后只有三十多天。这时期,独一师一面整训,一面在从事长沙外围的警戒和物资转运任务。

  在繁忙的日常事务中,黄庆祥早就将湘江之事忘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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