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1期

校园里有多少儿童的“视界”

作者:杨介龙




  于是孩子们只能凭栏眺望远处的山川,只能流连影视窗口,徜徉于语言文字的描绘中,由此感受大自然,感受春夏秋冬,做童心的短暂飞扬。
  无独有偶,学校集体组织看电影也成了过时的黄历。时下的做法是,一次性发两张票,安排在双休日,由家长陪同前往观看。此举可谓一箭三雕:一是消费了每学期10张电影票;二是不耽误教学时间;三是安全有了保障。可就是苦了家长。因为不是每一个家长都是享受双休日的。
  但恰恰相反的是,“踩街”活动却隔三岔五地进行着。招商节,旅游节;农民节,渔民节;左一个庆典,右一个开业;“创城”,“创安”。只要是有权力的,或者有财力的,都可以叫孩子们列队上街,鼓号队敲得震天响,口号喊得地也抖。看孩子们小脸涨得通红,双脚走得酸疼,木讷的表情,机械的动作,体弱者则脸色煞白,当街轰然倒地。观者动容,用老辈人的一句话说:缺德啊!
  孩子们也编了个顺口溜:一回好玩,二回疲软,三回像猴当街耍。
  孩子们成了大人思维里的一颗棋子,大人世界里的一道风景。哪有他们的一点“视界”啊。
  
  六、 捐款交了!
  
  “六一”儿童节前一个周四的晚上,6点多钟了,寄宿家里的一位小同学小鉴还没有回来,我心里着急。接通班主任电话,说他下午没去上学。我急忙拨打他在外地打工的父母的电话,无法接通。怎么办,脑袋里嗡嗡的全是可怕的想像。一直到晚上11点,反复做着无谓的努力:拨打电话,一家一户敲开隐匿于各僻静处的游戏厅……
  那一晚是在不安与惊恐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接到老师电话,说小鉴到学校上课了。我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中午放学,小鉴连蹦带跳地告诉我:“老师,我的捐款交了!”
  原来小鉴那个班级老师要求每人交不少于15元的捐款,看着班上同学一个个往上交钱,好胜心强的孩子只好用半天时间跑亲戚家募捐去。
  末了,他像突然想起来似地说:“老师,我忘了给你挂电话了。”说完,又一脸满足地玩儿去。
  面对如此幸福的孩子我还能再说什么呢?只有“捐款”一词在我心中不断地放大着,放大着。
  是的,每年“六一”儿童节前,各单位给学校拿点钱,给小朋友们送点礼物,是常例。后来发展到学校主动登门拜访各单位募集节日“礼品”。这本已经是偏离了方向。现在竟打起了孩子们的主意,到底谁是“六一”儿童节的主人啊!
  经济条件好的学校(准确说指经济条件好的家长和家长所在单位)给各班下达捐款指标;经济条件差点儿的,下发几张“邀请书”到班级,由班主任“看着办”,班主任只好通过自己的社会圈子把“邀请书”送出去;而什么社会背景都没有的班主任只好把皮球踢给班干部,最终为难了家长和班干部们的小私房钱。
  孩子们的节日,竟不幸成了“劫”日,孩子们在大人这种思维的涓流里,还能找到自己的“视界”,真正拥有快乐的节日吗?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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