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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又一批导弹临空了,这次它们投放的是反坦克制导炸弹,一个个子炸弹像长了眼睛一样砸向下面的坦克,一个又一个炮塔被掀掉了。更多的坦克则是触发了阵地前沿的反坦克雷。陆上的进攻又一次停滞了。而AH86也没躲过这些陷阱,在几架试图低空攻击的飞机被反直升机跳雷炸了个凌空开花之后,其余的扭头就跑,生怕那些跳雷长了翅膀跟着飞过来。

  敌人的进攻又一次被瓦解,“猎狗”又是没费一枪一弹,无人阵亡,只有几个人受伤。树林外面宛如一个坦克屠宰场,着火冒烟的战车到处都是。

  起风了,荒漠里扬起了风沙,沙土打在一棵棵仙人掌上,“哒哒”作响。

  温特斯拿着一根雪茄来到窗前,涌进窗户的沙尘让他本能地闭上眼睛。风小了些,他睁开眼睛,点上了雪茄——这是刚刚从欧巴运来的纯品手工雪茄,但温特斯始终觉得现在的味道不如二十多年前的好。

  紫色的烟雾从温特斯的嘴里飘出,很快被窗外的风吹散。上校长舒一口气,“猎狗”离开普斯卡已经六个多小时了,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从盟军网上通报的内容看,现在北厄第三集团军和联合国第六装甲师已经切断了124师与其他地上人部队的联系,完成了合围,124师的师指已经被打残,下属各部队都处在一种各自保命的混乱状态,对他们的分割包围基本完成。拔除了124师钉这个南密州的钉子之后,天使城的南大门就直接暴露在盟军面前,收复南密州也就是个时间的问题了。

  而温特斯关心的并不是战局,而是“猎狗”的安危。从通报上看,“猎狗”已经完成了摧毁124师师指的任务,但他们是否能全身而退?这个担忧一直困扰着温特斯。情报部门给出的信息,124师是个混成师,下属除了有一个装甲团和两个机步团外,还有两个特种装甲营,一个陆航营。而要命的是,那两个特种装甲营就部署在124师师指的附近,如果他们对“猎狗”进行强攻,那血肉之躯怎能抵得过钢铁战车的冲击?

  温特斯觉得很闷,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挤压他的心脏。他感到透不过气,便把雪茄放到烟灰缸里,走出了办公室。

  军营里空荡荡的,只有值勤的国际宪兵在四处巡逻。院子里一辆吉普车旁,道格拉斯和瓜内尔正依在车上,抽烟聊天。温特斯走了过去。

  看到温特斯,道格拉斯和瓜内尔立刻立正敬礼。温特斯回礼。

  “长官,有消息吗?”道格拉斯问道。

  “124师已经残了,他们完成了任务。”

  瓜内尔立刻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迫不及待地问:“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温特斯沉重地顿了一下,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刚刚露出的笑容僵硬了。“现在他们的情况还没有过来,如果情报没错的话,他们现在正被两个特种装甲营包围。”

  “上帝!”瓜内尔的身体重重地靠在了吉普车上。

  道格拉斯没再问什么,看着远处旗杆上那面飘动的“猎狗”队旗。“他们,会回来的。”半天他才喃喃地说了一句。

  “嘭,哧——,轰!”一枚125毫米滑膛炮弹在树林外围阵地爆炸,尘土盖住了下面的士兵。

  “妈的,给我干掉这些疯子!”戈里科夫高声吼着,说着又架起了25.4毫米口径的机关炮——这是从迫降的AH23上面拆下来的,这种炮弹可以一下击穿C80那种薄装甲,在连续轰击的情况下,M92也会被打得解体。

  “咣、咣、咣……”一发发炮弹飞出了炮膛,轰在刚才开炮的M92身上。第一发炮弹先击中了它的轮子,上百公斤的钢轮一下被打飞,瘸了腿的M92侧翻了,正好把脆弱的炮塔顶部露了出来。其余的炮弹全击中了炮塔,连续的爆炸声和钢铁撞击声中,可怜的M92被打成了蜂窝,最后在车内炮弹的殉爆声中终结了自己的性命。

  “哒、哒、哒……”敌人朝这个方向打来一个长点射,“啪”的一声,戈里科夫被打中了肚子,倒下了。有人赶忙把他拉进散兵坑,进行救治。

  “不亏,三辆M92……”戈里科夫扔下一句话便昏了过去。

  对于整个战场,这不过是个插曲,面对地上人一拨接一拨车轮似的全线进攻,“猎狗”不得以把自己当成了普通步兵进行全线防守。阵地前,所有的地雷都消耗光了,不过好在对方的坦克被“猎狗”呼叫来的导弹打得差不多了。起初,地上人还有远程炮火进行压制,但在“猎狗”用弹道雷达找到对方炮兵阵地之后,那里就只剩些被集束导弹炸过的破铜烂铁了。连依仗着高度优势,作威作福的AH86现在也不敢轻易地出动了,它们那可怜的装甲根本顶不住马丁等人发射的镭射线,每每进攻不是被打掉了螺旋桨就是被打爆了发动机,最后总逃不脱被地球引力狠狠地拽下来,与大地来一次亲密拥抱的命运。现在,地上人的每次进攻都是几辆在轰炸中幸免的坦克打前锋,后面跟着几辆C80,再后面就是躲在装甲车后面的士兵。

  而“猎狗”这面,算是找到敌人的软肋,每遭遇一次进攻便集中能用得上的反器材火力,把对方的坦克和装甲车打掉。反正干掉一辆,对方就少一辆——让他们心疼去吧。

  瞄准镜里,准心已经死死咬住一辆M92的观察窗下方,那后面就是车长的眼睛。杨锐稳稳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全然不顾周围纷乱的枪声和爆炸声。参加战斗到现在,杨锐不过也就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战争,而在这两个多小时却把他改变了。出于狙击手的理智,他不再慌乱、不再胆怯,有的只是镇定和勇敢。

  轻吸一口气,趁着呼气前的那短暂的静止,他扣动了扳机。一颗燃烧穿甲弹击穿了M92的装甲,高温的金属射流穿透了里面车长的眼睛。

  坦克里的其他人慌了,连忙旋转炮塔,把炮口对准杨锐的位置。而他们全然不知地中了杨锐的圈套。

  拉动枪栓,退出弹壳,推上另一发子弹后,杨锐又把枪口对准了炮手的位置。又一声枪响,被吸引过来的炮手也被同样的方式射杀了,不过打中他的是一枚动能弹头,细长而柔软的铅芯化作一个个铅珠,打烂了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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