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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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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仪当上了伪满洲国的“皇帝”,日子过得并不风光,一言一行都必须听命于日本关东军司令官。关东军规定了他与日本天皇的关系,“宛如月亮凭借着太阳的光芒而散发光辉”。然而在中国人眼里,溥仪甚至失去了生命的光泽,只是一具木偶而已。 关东军是伪满洲国的太上皇,实行法西斯统治。他们在东北建立宪兵队,东条英机曾任宪兵司令官。日本间谍网遍及全东北。他们让伪满政权建立庞大的军警宪特暴力机构,在各地设立秘密据点和秘密监狱,专门刺探抗日情报,侦破抗日地下组织和进步力量的活动。 关东军不断以“治安肃正”为名,进行残酷的军事“讨伐”,实施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同时建立“集团部落”,强迫分散居住的农民聚居在指定的大村落,切断民众和抗日武装的联系,断绝抗日武装的物质支援。伪满各级成立清乡委员会,实行户口调查制度,一家犯法,九家连坐。铁路两侧沿线五百米以内不准种植高粱、玉米等高秆作物,以利于镇压抗日武装。 “集团部落”中央设有日伪军警派出所和村公所,监视民众的一言一行,限制人身自由,到处抓人、打人、杀人,随意闯入民宅,强奸和轮奸妇女。“集团部落”生存条件太差,大批民众病死、冻死、饿死。整个东北,“集团部落”残害着五百万民众。 伪满政府公布了五十多种“罪行”,说一句“我是中国人”就是“政治犯”,吃一口大米也成了“经济犯”。日伪还搞“大检举”,成千上万的爱国志士和无辜民众被军警宪特逮捕和杀害。 日军还在中国东北建立细菌战研究所。1935年到1936年间,日军根据裕仁天皇的密令,在东北建立了两支细菌部队,即“第七三一部队”和“第一〇〇部队”。他们用动物和活人做实验,每月能培制出三百公斤鼠疫菌和几千只专门用作传播细菌的跳蚤。他们制造的细菌武器,先后在东北、浙江和湖南等地使用。 用活人进行细菌实验是关东军司令官批准的。这些活人,有中国的爱国志士和无辜民众,有苏联人、蒙古人和朝鲜人。他们被称为“原木”,意思是可以任意宰割。活人实验名目繁多,手段残忍。如果他们在实验后还活着,就会一直被折磨到死。第七三一部队细菌作战部长川岛清后来在伯力军事法庭上供认:“从来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这个杀人工厂。”他还供认:“第七三一部队驻平房五年时间内,通过这个工厂,至少有三千人因染受致命细菌而被消灭。” 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下,组织武装抗日斗争需要无畏的勇气和钢铁的意志。中共满洲各级组织是坚强的抗日核心,他们遵照中共中央的“一二?六”指示,坚持和发展东北地区的抗日游击战争。 杨靖宇向中共南满临时特委提出的建议,在1934年11月7日有了结果,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一军成立,下辖两个师。12月间,李红光的第一师趁着鸭绿江封冻,袭击朝鲜境内的罗山日军据点,缴获大量枪支弹药和军用物资。新年1月11日,杨靖宇率领军部埋伏在红土崖东面十五公里的地方,歼灭伪靖安军一个骑兵连,缴获几十匹战马,装备教导团。军参谋长朴翰宗在战斗中牺牲。 东北抗日武装的领导人几乎都要面对日军的枪口。5月末,第一师在桓仁县样子沟与日军交战,李红光负伤牺牲。继任师长韩浩不久也在作战中为国捐躯。 这一段时候,伪军头子邵本良,又在跟杨靖宇较劲了。 这年8月份,杨靖宇决心集中主力打柳河,歼灭邵本良的家底老七团。邵本良嗅出味来了,急忙从三源浦向柳河增兵。杨靖宇下令暂停攻城,将部队西撤。 杨靖宇一撤,邵本良就跟了过来。两天后,两军在一条山岗上交战。邵本良没占着便宜,但他像狗皮膏药似的紧紧粘上了。 杨靖宇带着部队来到柳河县黑石头,一看地形不错,下令停下,预设埋伏。邵本良只顾催着手下往前追,把手下二百来人的队伍,加上日本人刚给他的一门小钢炮和几挺机关枪,都送进了杨靖宇的口袋。 邵本良准备找杨靖宇报仇。杨靖宇不用他找,自己找上门来了。他通过邵本良的马夫知道,邵本良的老七团要从孤山子移防八道江,军需给养由刘副官带一个连护送。杨靖宇在他们必经之地朝阳沟设伏,消灭了伪军,截下几十辆大车,还抓住了邵本良的小老婆。邵本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二年2月,杨靖宇接到内线报告:邵本良住在热水河子的伪军团部。他派出一支二十五人的小分队,半夜1点多钟袭击了伪军团部,邵本良当晚不在,躲过去了,但伪军副团长以下六七十人,连同武器、粮食和布匹,都落到杨靖宇手里。 3月上旬,内线又送来消息:邵本良向日军的三毛司令官夸下海口,说要在三个月内全部肃清东边道一带的人民革命军。日军相信他的能耐,给了他一个迫击炮连,还答应派飞机支援作战。 杨靖宇第二天就开始训练部队,科目是轻装、换军衣、全副武装爬大山。4月初,部队在龙岗山西麓歼灭了伪军奉天骑兵旅一部,邵本良的部队跟了上来。战士们一听说邵本良来了,准备与他决战。但是,杨靖宇的命令不是“打”,而是“走”。 杨靖宇下令走,战士们就走。这一走就好像停不下来了:走了一夜,又走了一夜。有的人想不开了:怎么老是走?到底什么时候打? 杨靖宇告诉大家:“没利的买卖我们不做。敌人胃口很大,计划吃掉我们第一师和军部,然后吃掉第二师。他们把山海关地区的日军和奉天野炮营都调来了。目前我们的任务,就是‘走’和‘拖’!” 日伪一见杨靖宇光走不打,便调集兵力包围老秃岭子地区的第一师,想来个围点打援。杨靖宇将计就计,不顾连日倾盆大雨,率部向老秃岭子急进。邵本良以为杨靖宇上了圈套,鼓足了劲在后面猛追,连飞机也出动了。没想到,杨靖宇牵着伪军在老秃岭子转了一圈,扭头又走,第一师趁机跳出了包围圈。 杨靖宇率领军部和第一师在佛爷沟门会合,休整几天,又传下令来:走!部队开始兜圈子,今晚向南走五十里,明晚向北走六十里,后天又不知向什么方向走了一夜。一连几天下来,许多战士走糊涂了,悄悄议论:“怎么搞的?咱们是不是让敌人给围住了,走不出去了?”日伪高兴了,在报上说:“共匪南北蠢动,难逃天罗。” 4月中旬,杨靖宇的部队又以每天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的速度向西急进,邵本良穷追不舍。有时,部队刚准备吃饭,邵本良就追上来了,杨靖宇又下令走。一路上,他让战士们扔下衣服和物品,有时借老乡家的碗筷来不及还,就留下一张纸条说:“老乡们,情况紧急,所借之物,没工夫还了,请你们自己认自己家的东西吧!”邵本良得意了,以为杨靖宇已被他追得斗志涣散。 4月底,杨靖宇带领部队来到本溪以东的赛马集山区。拂晓,杨靖宇集合部队讲话:“咱们一连走了二十多天,现在不走了。这里是高山隘路,居民不多,敌人也被我们拖疲了,咱们该打了。咱们就在犁树沟摆下一个口袋阵,让邵本良来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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