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军事·军旅 > “西北王”的败落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七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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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进荣慢慢回过神来:“倩倩,并非我忘记了那番话,只是认为你当时很冲动。因为我认为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很长了,相处的时间却并不多,还缺乏真正的了解和感情基础……” 张倩却指出:“如果你对我所说的都是真心话,那么,你就该主动和我接触,正常交往,取得了解,培养感情,但你出院之后,竟一次也没找过我。如果今天我不来找你,大概你永远也不会去找我的!” 秦进荣继续勉强争辩:“你也太武断了。并非我不想找你,而是有所顾虑……” “顾虑?是顾虑别人会说你巴结我吗?现在你可是新贵,有那么多女孩子匍匐你的脚下,你会顾虑什么呢?” 他再强辩:“好!请你坦白地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完全放弃了对我的怀疑?” “没有!” “哈!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可能谈别的呢?” 张倩拍了一下桌子:“你别拿这种理由来堵我。是的,我对你并没有完全释疑,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个人关系的发展,因为我们之间,顶多不过是政治信仰方面的分歧而已。我不强迫你的观点,我只限制你的活动——行为上不要敌对就足够了。” 秦进荣反驳:“这是荒诞的——那将会同床异梦!” 张倩却冷笑道:“在那一方小天地中,两人肌肤相亲,除非另有所爱之外,能做什么别的梦呢?进荣,你不要再狡辩了,现在我不愿将你的口是心非设想得更怀,我只想也许你是基于我对你的治疗出了力,你无以为报,所以拿话来安慰我而已。实际上你对我并没有感情,也决不是你所说的那么爱慕我的姿色!” 秦进荣分辨道:“人的表达方式各有不同。既然你认定了,我也不想再解释,我认为实际行动就是最好的佐证。” 张倩摇了摇头:“看来你对我仍旧耿耿于怀。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还是先解决了疑虑,再谈爱情吧。现在我郑重向你宣告,我要对你进行侦察!这就算是看在我对你的感情分上,我把阴谋改成了阳谋。当然,但愿你能使我释疑!” 张倩拂袖而去。 秦进荣不免爽然若失。自从李晚霞告诫以后,他已明确了争取张倩的释疑,进而取得她的庇护的重要性。所以他尽可能克制自己的敌对情绪,违心地去迎合于她。然而假的就是假的,漏洞百出,终于让她识破了,造成的恶果,远不如不去答理她更好些。现在反倒弄巧成拙了。可以肯定,张倩挟怨而去,将在原怀疑的基础上,又加了报复心理,那么,她会更加疯狂地企图置他于死地了。他想起李晚霞所言的“以柔克刚”,他承认如果他不失误,应付好了,“矛盾”是可以缓和的。然而再进一步推想,这“缓和”并不等于“释疑”,潜伏的危险依然存在。张倩不是一般女人,不会在“温情”之下妥协,一旦在某件事上再引起她的怀疑,“旧事重提”,他相信她仍旧不会放过他的。 他如此反复一想,倒也释然了。“上赶着不是买卖”,暂且听任她去做吧,或者再经过几番较量,使她释疑了,倒一劳永逸。 他叹了一口气,把这件事丢开。面对桌上的一大堆信,他犯了难。他原想把信扔在字纸篓里,却又忽然想到,每天下班前,情报处会来人负责处理各办公室的纸篓。被人把这些“情书”拿去传为笑话,那真太不堪设想了。于是胡乱塞进抽屉,准备抽个空拿去厕所里付之一炬。 尤德礼忽然哭丧着脸皮来告诉秦进荣,前几天他去赌钱,把一月薪饷输光了,没钱拿回家,于是跟老婆打闹起来。他老婆气不过,一大早去向胡宗南告状,说他在外面养小老婆。胡宗南大怒,把他叫了去一顿臭骂,并叫他“滚蛋”!他说着说着便抽泣起来。 秦进荣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他劝道:“这算不了什么大事。”他掏出一沓钞票递给对方,“拿去先把嫂子稳住,你也在家躲几天。先生那儿待机会我替你求求情吧。” 尤德礼推辞:“老弟……啊不,不……秦参谋,你肯讲个情就感恩不尽了,怎么好拿你的钱……” 秦进荣将钞票塞进对方口袋:“拿着!我们的交情还在乎这点钱吗?记着——以后还照样称我‘老弟’,这才显得我们是‘自己人’。你快走吧——先生正在气头上,回头见到你反倒节外生枝。” 尤德礼千恩万谢地去了。 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副官处有个副官因为一件小事,被处长彭毅打了两个嘴巴。副官怀恨在心,就向胡宗南告发包括彭毅、刘横波等几个处长聚赌、嫖娼。胡宗南勃然大怒,这天晚上亲自带领卫士排前往一家旅馆抓人,当时这几个处长正在一间客房中搓麻将。刘横波毕竟是搞情报的,眼线较多,当胡宗南带人驱车来到旅馆门外时,“眼线”发现了,急忙奔去客房报告,几个处长仓皇逃窜。胡宗南带人闯入客房,那里已是人去屋空,但桌上还摆着麻将牌,而且处长们逃跑时竟来不及着装,把脱下的上装遗留在衣架上了。真可谓“弃甲丢盔,落荒而去”!胡宗南余怒未消,命卫士将衣帽和麻将牌带走,以为罪证! 几个处长得知胡宗南已获罪证,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于是在一起商量“善后”。刘横波认为只有向秦进荣这位“新贵”求情,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几个处长都担心现在秦进荣正在“春风得意之时”,不会管这些闲事,而且一向都是“落井投石”者有之,为了讨好胡宗南,秦进荣有可能还会煽风助火哩。刘横波却很有把握地说: “不然!秦参谋是很讲义气的,他曾经救过我一次,我相信他决不会拒绝再帮我一次。” 刘横波便打电话将秦进荣请到他家,和几个处长将情况说明。 刘横波说:“现在衣帽俱被先生搜去,我们都不敢去司令部了,所以只能求老弟去向先生讲讲情吧。” 秦进荣笑道:“你们也是——怎么不在家里打麻将,偏偏去旅馆呢——在家里打麻将,可以放个哨兵,即便先生堵住了门,把麻将牌一藏,大家装作在一起聊天的样子,不就交代过去了吗?” 彭毅拍着屁股说:“嗨——!在家里玩,不是有老婆干涉吗?” “原来如此!这好办啦——先生替我买了一所房,等布置好了,诸位想打牌,就上我那儿去——我还没老婆,自由得很!” 几个处长都说: “那倒是件好事!只是先解燃眉之急吧!” 秦进荣拍拍胸脯:“几位放心,兄弟这就去见先生,竭尽全力为诸位开脱就是了。” 几个处长千恩万谢。 秦进荣当即驱车去胡宗南官邸——他已经分配到一辆专用的美式吉普车。 胡宗南正坐在客厅里生着气,被“缴获”的衣帽和麻将牌还堆在一旁的沙发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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