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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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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信神,可是我却无法不为这个奇迹而惊奇。躲在丛林中,心里明白虽然躲过了搜索队,但现在却仍旧身处险境,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难过。趴在草丛中,我观察着基地。从后面看,我正对着的是一排排军营间的过道,远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我正对着的过道上挂着大片的白床单和各种白大褂,看来应该是个军医院。进进出出的都是护士医生,没有什么狙击价值,我要等更有地位的家伙,如果运气好,也许那个屁股开花的国防次长回基地会到这里来,王八蛋!我就"钓"上你了。往后面的丛林深处退了些,找了个比较高的草坑,我舒服地趴在里面,就等我的猎物出现了。趴在草坑里,我含上一颗提神的糖果,盯着基地外的围墙内,开始调整枪瞄,做战斗前的准备。现在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先做随时发生冲突的准备。时间已经是半夜了,我渐渐感觉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而且有点头晕。怪了,今天上午我刚休息过,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在这种环境下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困得想睡觉?而且我的手也不感觉痛了!这情况有点不对头。 我退回到草坑内,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Fuck!我发烧了! 太帅了!我竟然在战场上生病,而且是在敌人主要基地的围墙外!打开手上的伤口看了一眼,伤口很好就是红肿得有点高而已,而且右手有点使不上力,这都不是我担心的,我担心的是受训时讲的知识,发烧后我的警觉力会降低,而且身体发热后我的体能也会降低,身体会开始缺水,这种情况下我去哪儿补水? 我从药包内拿出抗生素和阿斯匹林,吃下去后,把缴获的净水拿出来,很奢侈地喝了两口,然后趴在坑沿上继续观察基地。凭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完成100个狙击任务了,现在惟一的希望是在我病情恶化之前,那个狗娘养的国防次长能回到基地,站在我面前让我给他来上一枪,然后我就撤! 现在无论如何我是不能撤退的,因为撤退的路上还有两道障碍。估计明天第一道搜索队就会到达火线,第二道搜索队两天后也会接近火线,希望战事能吸引住他们,那时候我就可以安全地撤退了! 也许还是我的经验太少,我的想法太自以为是了,现在就是证据。我在这里已经趴了三天两夜了,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只用糟糕来形容了,我早已经水尽粮绝,两天一夜水米未进了,而且是在发烧的情况下。现在我不但饥渴,而且仍然持续低烧不退,浑身酸软乏力。 身上的臭气传来,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面前不远处的女尸,昨晚淫糜的一幕又重现脑海—— 已经两天了,国防次长还没有回来。两天中,军医院仍然忙碌,但没有任何重要的军官出现,我现在的位置只有一次机会,任何没有价值的盲目行动,都会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突然,基地的门莫名其妙地开了。没想到这么晚了基地还有行动,这两天前线似乎吃紧,从后方又陆续进驻基地大批的部队,但都没有长时间停留,都是一停即走,直奔前线,看来搜索队也不会回来了。这让我放心不少。但现在是大半夜,有什么行动?出来的人数也不多,好像还拖着什么东西,朝我这个方向过来了。 我直接低下身,掏出手枪,装上消音器。 一群人拖着一个东西慢慢地走近,这时我才看清楚来了11个人,他们拖着的也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女人,女人大叫着:"救命!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这群混蛋!" "我们要干什么?我们要干你!哈哈!" "老K,你从哪儿弄来的妞?" "嘿嘿!是刚抓来的,有五个,我上交了四个,这个我们留下来享用一下!" "哈哈,不是你从里面偷来的就行了!" "就算是偷来的,弄死几个叛军婊子又怎么样?队长也不会说什么!" "臭婊子!叫什么叫!这就等不急了,别急,别急,我这就来……" "嘿嘿!" 夹杂着女人的叫骂声,一群人就在我面前四五米的坡下,开始轮奸那个女人。虽然夜视镜里看得不清楚,但从那个女人的尖叫声中就能想像,这帮家伙不只是想发泄一下性欲那么简单。 听起来这个女人是叛军的侦察员。看着这帮人对一个女人行如此兽行,我的良心又一次受到考验,它告诉我应该救她,可是现在的情况还有身体状况,我根本没有"见义勇为"的资本,女人的尖叫声像刀子一样刺入我的心中。 几次三番,我都想冲出草坑,可是虚弱的身体和手中的狙击枪告诉我,我是一个狙击手,一个面对整班士兵,身体虚弱,而且没有自动武器的狙击手。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良心的折磨,比肉体的伤口更痛苦,从小受到的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的教育所形成的伦理建筑一瞬坍塌,我感觉我根本就不是人,竟然袖手旁观一群畜牲在我面前残忍地凌辱一个弱女子。我怎么能如此做?我简直和那些家伙没有什么分别! 已经两个小时了,耳中女人的叫声越来越小,内心的自责却越来越重。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念头,我是如此地希望这帮家伙赶快把这个女人给杀了,不要再让她叫了,我实在受不了了!这个残忍而无耻的念头让我无比地惭愧,但它却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蔓延滋生…… 看到女人的反应越来越小,那帮家伙开始一边强奸一边用刀子刺这个女人,每次女人痛叫出声,这帮人就兴奋得一起嚎叫! "叫大声点!叫大声点!哈哈!" …… "你们这群畜牲!上帝不会饶恕你们的!你们不是人!……" 听着女人临死前绝望的呼嚎,我把手指深深地抠入泥士中死死地攥着地上的草根,似乎这就是那些家伙的脖子,我要掐死他们,我要挖出他们的眼睛,掏出他们的心肠!心里无数遍残忍地诅咒着那群混蛋,似乎这样就能减轻我所承受的内疚和痛楚。 清晨前,一群人发泄了不知多少回,拖着疲惫而轻松的脚步离去,地上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女尸。女人睁大的眼睛正好对着我的方向,灰白的瞳孔似在控诉那些人的兽行,也似在指责我的冷血。 才12个小时,尸体已经开始变质腐烂。看着眼前的女尸,我的心里已不再愧疚,现在的我已经开始变得更加冷血,我知道这是事实。 尸体引来几只小型食腐类动物,一只麝猫正在慢慢地接近那具尸体。饥饿的驱使下,我用手枪击倒了这只麝猫,然后爬过去一把抓起它,不敢看那狼藉的赤裸女尸,便匆匆爬回了草坑。 贪婪地撕开手中还在挣扎的活物的喉管,温热的血水像甘露一样冲进我的食道。我把手伸进麝猫的胸口,挤压心脏,把它全身的血液都挤了出来,喝到我肚子都鼓了起来才停下。拽出心脏,放进嘴里嚼了起来,腥乎乎的肉块现在像佳肴一样可口…… 刚把嘴里的肉咽下,就看见远处的公路上开来一支车队,看上去人数不少,而且还有一辆医疗车跟在车队中间。看来亲爱的国防次长泰德尔先生回来了! 扔掉手中没吃完的猫肉,抹了把嘴,擦了擦手,我把枪架起,从瞄准镜中细细观察起这个车队。五辆车,两辆吉普,一辆医疗车,两辆保护的卡车上应该有不少士兵。看来我的机会不多,要把握好每一秒。 车队进入基地后,直奔基地的医疗部,在距我600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先是下来了两个班的士兵,把医疗车围了起来,然后从前后的吉普上下来四个中校军官模样的人,打开医疗车门,慢慢地从里面抬出来一个趴在担架上的家伙。那天那么远我并没有看清国防次长长什么样,所以我也不能肯定这个人就是国防次长,不过看这个派头,就算不是他,也最少是个上校,绝对有狙击价值。 架好枪,瞄准,可是人太多,始终没有必中的机会。这家伙好像被打怕了,玩起了人墙这一套。我的位置还不够高,没法从上面直接命中他。 眼看人圈就要进入病房了,我心急火燎,如果让他进去了,我这几天的罪不是白受了?满身上下让虫蚁咬得皮开肉绽,可不是为了目送他进入装着冷气的豪华病房的。 可是一击一命是狙击手的不二法则,我不能在无把握命中的情况下乱开枪,尤其是现在的情况。我已经没有继续在野外作业的可能,这一枪后我必须马上回去,不然不被抓住也会病死、饿死。 咬了一下嘴唇,赶走低烧带来的眩晕感,我死盯着人墙,生怕错过任何机会。前面的士兵已经打开了病房的门,就在我以为失去了狙击机会的时候,突然从屋中走出一个小护士。事出突然,前面的士兵愣了一下,后面的士兵差点撞在前面的背上,赶紧后退了一步,这时人墙出现了一条二十公分的小缝,从那里正好看见担架上家伙的脑袋。 机会!我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响,子弹穿过细小的缝隙,瞄准镜中的脑袋一歪,我知道命中了。我用的可是穿甲弹,这一枪不论在哪儿他都必死无疑。 枪响后,人墙迅速地扑在担架上,把担架上的家伙压得严严实实,我觉得就算我没命中,这一压也能把这家伙给压死。 "再见,泰德尔先生!" 我自认幽默地向"前"国防次长告别,然后迅速地退入丛林,快速地向叛军的方向撤退。是回家的时候了。 还没跑出十分钟路程,我就听见背后传来螺旋桨轰鸣的声音,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敌人派出直升机搜山了! 靠在树后,我抬头看了一眼从头上飞过的数架直升机,心想看来我要上演一场"绝地大逃杀"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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