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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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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接一声的番号,我听见了那里面有指导员的怒气! 一声接一声的番号,我听见了那里面有兄弟们的不平! 一声接一声的番号,我听见了那里面有军规铁律的森严! 一声接一声的番号,我听见了中国军爷的龙虎之威! 我们是军人,一群训练有素的军人,一群中国老百姓养活的军人! 我们的战意杀气,只能是用在需要我们的地方! 哪怕…… 或许是指导员的那顿臭骂真的起了点子什么作用?又或许是旷明哥哥大半夜地跑到通讯室里面亲热到牙酸地喊着叔叔伯伯大爷婶子的那些电话有了效果?反正地主是回来了,而且考学还是叫地主去考了。 只是地主走的那天晚上,几个兄弟给地主饯行,地主那哥们儿哭了。地主说这辈子都欠指导员欠旷明哥哥一个人情,要不是他们,估计真的就是个扒马甲的下场了。 指导员一辈子没开口求过人的,那天从下午打电话打到了半夜,老首长老领导的找了无数,最后愣是脸红脖子粗地骂回了地主的那身马甲。 老旷家的家规就是不靠着长辈的情面办事,否则旷家老爷子眼珠子一瞪,那个后果可是难以预料的。旷明哥哥把这条家规给破了,那后果…… §第37颗 大爷我操练了这么久,专门就练的死掐 地主的事情算是勉强平息了,可是在地主的这个事情出了之后,那家饭馆子还真是没熬几天就关了门。 军队里面知道这个事情的哥们,都觉着地主那兄弟委屈,谁还会去光顾那家饭馆?其他的货运司机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也觉着那饭馆老板不厚道,自然也是能不去就不去。 所以说,人心是个秤杆。只要是亏了心的人,迟早是要倒霉的。 随着春天的到来,一些在冬天死气沉沉的树干已经冒出了新芽,而那些干涸了整个冬天的河沟也开始渐渐地有了潺潺的雪水流动,这更让一些河沟的边沿早早地披上了一层绿草的毡毯。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部队都要召集一批人马上驻地周围的小县城里面去弄点子活动,也就是个军民共建的意思,算是默契一下子当地军民的关系。 一般来说,驻军弄的这些个军民共建的事情,都是一些需要费力吃苦的实在事情。比如一群人操着工兵锹清理路面上的冰壳子,好叫当地居民走路的时候方便一点。还有清理一下冬天淤塞的沟渠,好让春天需要水源的农作物能够进行顺畅地灌溉。 还有个最吃力不讨好的活儿,那就是帮着某些个机关学校之类的清理挤压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垃圾堆,免得春天一到孳生蚊蝇传播疾病。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曾经见过的那超大型号的垃圾堆,我更不敢想象这整整一个冬天,那些居住在附近的人,是怎么将这些生活废料玩命的累积到了一起而不去做任何的理会的。 实话实说,我从来不认为这些住在垃圾堆旁边的人是没有良好的卫生习惯,他们是给惯坏了而已。 都知道这帮子穿着马甲的军爷们干活不收钱,而且到了开春的时候,会急人所急、想人所想、准时准刻地来帮着清理生活垃圾。 那还干嘛自己动手? 等着吧!再过半个月就开春了,那帮子军爷就会来帮着清理垃圾了! 所以,当我操着一把工兵锹领着兄弟们一头撞到那垃圾堆上面开始干活的时候,我心里还真是有点子恨那些制造垃圾的家伙! 这心里头带着点子不忿,手下干活的时候就有点使蛮力的味道,也不过就是个十来分钟的时间,一辆五吨载重的大卡车就差不多给装满了。 我还正打算加把子力气装满一车叫那司机走人呢,旁边猛不盯地就转过来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摞搪瓷碗,还提着个黑漆漆的茶壶,就朝着我们笑笑说:“辛苦小伙子们了,来喝碗水吧歇歇再干。” 我们一帮子兄弟一开始都没搭理那老太太。这么重的怪味再加上满身满脸的灰尘,这时候叫我们喝水?北京话怎么说的来着?还有没有眼力见了? 可那茶香,还真就是一丝丝一缕缕地飘到了我鼻子里,而且还很叫我没面子地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就愣愣地看着那瘦小老太太手里的茶壶。 那是茉莉花茶的香味。湖南的茉莉花茶,严格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超级好茶。可架不住一种远离家乡的感觉在心里面搁着…… 只要是个湖南人在外面闯荡的,闻到这茶香味自然就有点子把持不住自己了。想家啊…… 我就放下手里的铁锹,就朝着那老太太一呲牙说:“谢谢了!你这是茉莉花茶吧?新疆这边可是流行砖茶,你怎么喜欢这个?” 那瘦瘦小小的女人也就有点子意外地笑着说:“小伙子你鼻子还是蛮灵的啊?这就是湖南的茉莉花茶啊,这是我们家乡的茶。” 啊?就这穷乡僻壤的我居然还能遇见搁老乡?而且听着这老太太说话的口音整个就是地道的新疆普通话,一点子湖南人的味道都没有了啊? 我看着那老太太笑嘻嘻地把碗放旁边的石凳子上就倒茶,然后我就说:“老太太你也是湖南人?怎么听你的口音一点湖南味道都没有了?” 老太太就笑说:“我那是跟着建设兵团来的新疆,这都多少年了,湖南那边的口音口味都已经改得差不多了。要不是老家还有几个亲戚走走,只怕连这茉莉花茶的味道都要忘记了呢。” 我和江宽杨可几个湖南兵就全都愣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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