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1期


接受视野中的中国现代浪漫主义思潮研究

作者:王 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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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时期的浪漫主义思潮,其中心思想和理念依然是继承了西方浪漫主义的合理内核,对束缚人性的封建文化和陈旧的创作理念进行了无情的扫荡,这种接受是由中国现实所决定的,但相对浪漫主义本身来说则是不全面的,有所偏重。
  
  三
  
  中国现代作家接受浪漫主义,还深受个人气质、爱好等影响。接受美学认为接受方式可分为社会接受、水平接受两种。瑙曼指出,作品一旦到达读者手中,社会接受便已开始,一些社会机构如出版社、书店、图书馆、批评机构等逐步把作品的社会效益变成现实,但个人以自己特有的方式接受,决定个人接受的因素有:读者的世界观和思想意识、阶级、阶层和集团的利益、经济状况(包括收入、自由时间、居住条件、工作和一段生活条件)、教育程度、知识结构、文化水准、审美需要、年龄、性别、接受过什么样的文学及其他艺术品的基础等。在不同历史时期,个人的接受动机、兴趣、目的、需要等,对个人接受有重要影响。个人的处境影响阅读过程和结果。由于个人接受造成风格差异的,以郭沫若和郁达夫最为典型。
  郁达夫作为创造社的最早发起人之一,为前期创造社的三大台柱之一,王富仁指出郁达夫首开感伤主义风气,他的小说开中国现代浪漫抒情小说之先河,感伤的抒情倾向,是他创作风格最重要的表现特征。他自幼是个早熟的才子。从小经历生活磨难,在他的心灵上刻下无法治愈的创伤,使他养成悲天悯人的性格,特别富于感伤。曾在自传中描述过自己的性格特点:“自小就习于孤独,困于家境的结果,怕羞的心,畏缩的性,更使我的胆量变得异常的小。”后在青春多感的年代,来到日本。此时的日本已处在文明开化的前沿,传统的生活被彻底丢弃,生活方式急剧欧化,同时,在日本,他看清了中国在世界竞争场里所处的地位,最深切地感受到弱国民族所受的侮辱。朱寿桐指出:“创造社作家作品中热衷表现的‘生之悲哀’情绪,就是从这种与久住国外有关的生活中体验而来的。一方面离开了故土,一方面又在异国的土地上受尽歧视、迫害,这必然使他们产生对人生的疑惧感、失落感、孤独感等悲哀情感。”在这种环境中,郁达夫接受了浪漫主义,也受到日本传统文学的影响,郁达夫敏感的个性,郁闷的情绪,让他开始了带有感伤、颓废情绪的文学创作。
  同样留日,面对对“支那”弱国子民的侮辱,郁达夫产生的是感伤,对郭沫若来说,激发的则是反抗激情。他自小就富有反抗精神,留日十年吸收了肯定浪漫主义的大量养分,他侧重于主观的创造和激情的表现,对日本浪漫主义文艺理论家厨川白村的文艺观点加以改造,厨川白村认为“文艺本是苦闷的象征”,而郭沫若则认为,个人的苦闷、社会的苦闷、全人类的苦闷,三者可以说是一根直线的三个分段,强调要由个人的苦闷来反射出社会的苦闷、反射出全人类的苦闷。他的《女神》诗集的主旋律高昂、激越、粗暴、狂放,是时代的产物,代表了时代的最强音。他可算是普罗米修士式的浪漫主义,是一个热情的、一个重感情的出类拔萃的积极浪漫主义者。
  现代作家在留日期间响应时代的要求,选择了浪漫主义作为反封建的武器,受环境及个人气质的影响,对西方浪漫主义作了选择性的接受,创作出来的文学作品具有独特的风格,进一步丰富了浪漫主义这座宝库。
  (责任编辑:吕晓东)
  
  参考文献:
  [1]朱寿桐.中国现代浪漫主义文学史论[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4.
  [2]肖霞.浪漫主义——日本之桥与“五四”文学[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3.
  [3]朱曦,陈兴芜.中国现代浪漫主义小说模式[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2.
  [4]金元浦.接受反应文论[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2.
  [5]凌继尧季欣.浪漫主义流派和浪漫主义美学[J].艺术百家,2005(2)。
  [6]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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