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12期


读梁遇春散文《KISSING THE FIRE》(吻火)

作者:曾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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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追怀诗人徐志摩的作品中,梁遇春散文的《KISSING THE FIRE》(《吻火》)是最精粹、最有情趣、最富于哲理意味的一篇佳作。应该说,梁遇春与比他长四岁的徐志摩并无深交,梁遇春还在读书的时候徐志摩已经是名闻遐迩的大诗人了,但梁遇春一九--~Yk年至一九二九年间为《新月》杂志写的近二十篇作品,正是徐志摩在上海担任《新月》第一任主编期间的事,说明梁遇春对徐志摩还是有所了解的。 《吻火》即紧紧抓住作者所“感觉”到的徐志摩形象,通过对其眼睛的特写,又从徐志摩“吻火”的细节说开去,引导我们去思考一个严肃的人生话题:你肯“吻火”吗?你敢“吻火”吗?你会“吻火”吗?火,在这里既是光明、温暖以及“轰轰烈烈”“生龙活虎”的象征,同时也意味着燃烧、破坏、毁灭,所以在用“银灰色的眸子”描写徐志摩那“当然不是银灰色的眸子”,借以颂赞徐志摩“那两片光滑的,仿佛含有无穷情调的眼睛”之后,作者集中笔力,既点出徐志摩向人借火说出“Kissing the fire'’的细节,更由此议论风生,将这句话作为“人生的态度”加以评述:一种人(“许多人”)面对人生之“火”是“敬鬼神而远之,隔江观火”,冷漠处事,过的是“暗淡的生活”,“结果上了大当”;另一种人如徐志摩,则“肯亲自吻着这团生龙活虎般的烈火”,结果是“火光一照,化腐朽为神奇,遍地开满了春花”这样就能“歌唱出人生的传奇”,使生命有了意义。十分显然,梁遇春以他惯用的兰姆氏的笔法(郁达夫曾称梁遇春为“中国的爱利亚”,把他比作美国散文家兰姆),一方面凸现他所“感觉”的徐志摩的人格形象(虽然未必准确),一方面又由此生发开去,引导我们去思考如何像徐志摩那样“肯吻火”、积极应对人生。
  这是很有现实意义的。在我们所处的转型期社会中,“隔江观火,拿出冷酷的心境去估量一切”的现象不在少数,诸如见死不救、见弱不扶等等,而“不敢投身到轰轰烈烈的火焰里去”“过个暗淡的生活”的更大有人在,这显然是与时代前进对我们的要求格格不入的。我们一些知道“徐志摩”的人,往往对他与多位女性交往一类“浪漫故事”津津乐道,而对他“肯于吻火”的积极人生态度却知之甚少,读过梁遇春的《KISSING THE FIRE》,我们是不是应该将两者的关系颠倒过来呢?
  梁遇春曾在他所编的《小品文选》序言中说过:“大概说来,小品文是用轻松的文笔,随随便便地谈人生……小品文的妙处也全在于我们能够从一个具有美妙的性格的作者的眼睛里去看一看人生。”我们的确从这篇精致的“小品文”中看到了徐志摩“美妙的性格”一也从梁遇春的眼睛里看到了他所礼赞的人生。
  世事如“火”,人生似“火”。你肯“吻火”吗,亲爱的朋友?愿答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