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3年第10期

“孤烟”就是“孤烟”

作者：范　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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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幸拜读了二○○三年第八期《名作欣赏》刊登的两篇文章《也谈“孤烟”》，《也谈“大漠孤烟直”》，阐述的是王维《使至塞上》的名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中“孤烟”应为何解。文章旁征博引，引经据典，似乎都有道理，但似乎又都很牵强。作为一水平平平的普通读者，窃以为“孤烟”就是“孤烟”，学者、教授们把文章做大了，复杂化了!
　　本人曾在南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戍边三年，因值勤、训练之故，常进入沙漠，巧遇几次“孤烟”。
　　刚入视野的“孤烟”并无太大的动静，像缓缓移动的宝塔。渐近，才觉得像条盘环蠕动的巨蟒，“巨蟒”的周围几十米处的风颇为强劲。风沙的中心就是这烟柱，烟柱所经之处，坑满丘平，我们常在这“孤烟”的后面行走，感觉是条刚平整过的坦途。
　　若说“大漠旋风”倒也沾边，但这“孤烟”又与旋风不完全一样。“旋风”是一掠而过，忽起忽落，而“孤烟”则是从容不迫，王者风范；旋风是扬散沙尘，“孤烟”则是用一股强大的凝聚力、向心力把沙粒集成圆柱且气势远大于旋风。具体怎样区分，怎样命名，属自然科学范畴，姑且不提。在科学还未给出正确结论前，用王维的说法叫“孤烟”倒也形象贴切!
　　《也谈“孤烟”》一文引用了《范曾谈艺录》中的一段文字，描述了大漠“孤烟”，十分生动传神，与本人所见无二。
　　当年王维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出塞宣慰，察访军情，遇见这种大漠“孤烟”完全可能。初入沙漠的王维当然感到新奇震撼，所以“大漠孤烟直”应该是真实描述，实写，而“长河落日圆”倒像是虚拟。作者的行走路线是否在黄河之滨尚无实证。苍凉大漠，想见长河比想见“孤烟”要难上千倍。
　　王维的诗用字省俭而准确。若是狼烟、炊烟或一股旋风，作者可能直接点明，不会故弄玄虚。正因为王维对这种沙漠特有的自然景观不甚了了，才用文学语言称之为“孤烟”。
　　所以“大漠孤烟直”中的“孤烟”非狼烟，非炊烟，称“大漠旋风”也不准确。孤烟“就是“孤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