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7期
古人养生重“健心”的思想内涵
作者:蓝 晟
其实,我们中国自古以来,就不乏心灵特别健康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的所思所想,都是我们现在进行健心运动的精神资源。
心灵的天地与宇宙同大
“人生代代无穷已”。从华夏文明的起始阶段,我们的先人就在孜孜以求地探索着健心运动的奥秘,不懈不倦地书写着如何让心灵最健康的伟大巨著。春秋战国时代,就是这部伟大巨著中最辉煌篇章之一。
我们的第一任祖先是谁,长的什么样子,性格如何,这些都已经成为我们现在的永恒之谜。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必定是一女一男。这女与男,以及月与日、夜与昼、寒与暑,都是相互对立相互依存的一阴一阳。在中国古代的《易经》及《黄帝内经》中,这样的阴阳理论被阐述的淋漓尽致。并且逐渐在后世衍生了“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练神还虚”,“道”就是“心”,以及“修心养性”等健心理论。
健心要“昂藏七尺之躯”中,人的心灵世界要和天地宇宙同大。道家的老子宣称:“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宇宙间)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天地间自从有了人,就有了活泼年轻的心灵,才能自觉生命的伟大意义和深刻价值,才能不断地优化生命,优化心灵,才能不断地品尝生活的激情和人间的美好。
老子提出要“涤除玄览”,“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就是说要不断地自觉地清除自己心灵深处的污垢尘埃,日复一日地,不间断地克服自己的私心(损之又损),从而培育自己的“玄德”、体道之本性。这样才能把自己的意识从私欲的禁锢中解脱出来,和大自然生生化化的基础——“道”自觉地、直接地联系起来,使自己的生命充满生机,潜在的智能和生命的活力才能得以充分发挥,才能达到“返朴归真”的至高境界。
孔子曰:“大学(问)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此言大学问之境界,乃在显照光明之德,亲爱人民,寻求至善的心灵之德,这是我们所说的健心的根本目的。要达到这个境界,就必须去作 心灵的思考,“知之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这是中国原创的儒家心传的“七证”功夫——知、止、定、静、安、虑、得——荀子更直接地称这些内容为“治气养心之术”——后来道家修炼者不断的引用这些内容——佛家传入中土后,也被借来说明禅定的方法。这些其实也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健心理论和方法的关键所在。
“心”的锤炼创造“心”的奇迹
玄奘,我国汉唐盛世中的一个普通僧人。为了丰富华夏文明的血肉和骨骼,更为了心灵世界的完美,他于公元627年越玉门关、穿沙漠、过凌山、经粟特、涉吐火罗到印度取经,历时10余年,行程5万多公里,终于,他完成了自己心灵的愿望,取回了657册佛学的经典。“心”的磨练铸造了“心”的奇迹。在玄奘圆寂之际,他的心脏火化之后竟变成了心脏形状的舍利。
生于1236年的文天祥,从小到大身体都不好,经常肚子疼、拉痢疾。但是,作为中华民族历史上顶天立地的英雄,他没有把自身的安危放在心上,对“只把杭州作汴州”的南宋临安朝廷,他试图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但毕竟“独柱擎天力弗支”,他兵败被俘。然而,他的心灵不倒,精神不倾。他的一腔忠烈由心的深处呼啸而出,化成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黄钟大吕。他的《正气歌》更是使自己心灵的空间充塞、洋溢起天地之正气。此时的文天祥,心的世界成为最健康的港湾,躯体之船在被俘押解的途中,每天喝着臭水沟里的脏水,竟一次也没肚子疼,一次也没拉过痢疾。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六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这样的心胸会让人把脊梁挺得更直。
心灵的世界包融天下百姓
唐宋元明清,中国健心的理论和方法又获得了丰富和发展。
隋唐道教中清静无为派虽承魏晋玄学之余绪,但却兼容了儒家的思想和佛家大乘的理论。唐朝的司马承祯在《坐忘论》中系统地提出了一套健心的方法——安心坐忘之法。宋元以来的内丹之学虽然师承钟离汉、吕洞宾,但却融合了道儒释三家的健心思想。如王重阳提出了明心见性、养心炼丹、含耻忍辱为内修之精髓。
在这一时期,张横渠把儒家健心的要义进行了归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乃真正大学问之境也。”
生于中晚唐方乱未乱之际的韩愈,则诋斥乱臣贼子而求振兴儒学道统,“无唐之韩学则无宋之朱熹理学。”韩子所谓“道统”何物也?我国当代一位研究历史的学者认为:“韩子之所谓‘道统’,就是国家之意识形态。道就是道义,一是价值理想,二是民生政治。”健心就是要让人的心灵有理性的火焰,这个火焰,不是私欲的燃烧,而是怀包天地的大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