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5期

老公是英雄

作者:林思雨






  老茂的工地旁边有个公用电话,老茂每个星期六都去那里打电话回家,问老婆小琴什么时候能来。小琴每次都说过几天就来,可8个月都过去了,小琴还是没来。毕竟老茂才30岁,跟小琴结婚只一个月就出来打工,还没亲热够呢!老茂在梦里老是出现跟小琴亲热的事,白天走在路上,看见漂亮时尚的女孩就咽口水。
  这天是休息日,老茂又打电话回家,问小琴什么时候能来。小琴在电话里“啵”地吻了他一下,说:“以后你别打电话了,开春忙着呢,我哪能离开?”老茂说:“可我是男人,没有老婆我撑不住!”小琴笑呵呵地说:“你有老婆才多长时间?有老婆之前你怎么撑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多农民工们离开老婆时间长了,就去找特殊服务行业的女郎泄火,但老茂从没去过。这下子放下电话,老茂忽地起了一个歪念:妈的!他们爽得,我干吗爽不得?
  说干就干,老茂带着报复老婆的心理,当天下午就来到街上,找到了一个名叫“夜之浪”的发廊,确认周围没有熟悉的人,老茂一闪身就进去了。老茂刚进门,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孩就扑上来拉他。老茂对她们没兴趣,眼光只定在了一个静静坐着的女孩身上。这女孩没有化妆,一双忧郁的大眼睛使她显得楚楚动人。老茂刚想开口,那女孩忽然站起来,朝他走来,说:“先生跟我来吧!”老茂跟她上了楼,进了一间包间。女孩回头把门关紧,“扑通’,跪在他面前,说:“大哥,求您救救我吧!”
  老茂问她怎么回事?女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对他述说起来。原来这女孩叫阿花,先是在广东打工,后来被同厂一个叫阿德的人骗来这个发廊。骗来后,店老板强奸了她,然后逼她当妓女。因为被他们暗中看着,她没法逃走。后来老板对她说,想走可以,但她得再骗一个处女来发廊才行。阿花逃难心切,就把原来同厂的一个姐妹阿红骗来了。这些人想靠出卖阿红赚大钱,但阿红却宁死不屈。嫖客们不愿惹人命之祸,生意没成交,于是店老板就把阿红关了起来,扬言要关到阿红认命卖身为止。阿花把阿红骗来之后,店老板也没放她走。阿花非常后悔,想报警又没机会,看到老茂不同于其他嫖客,觉得他是可信的人,就想向他求救,让他报警救她们俩。阿花说阿红现在就关在7号包间。老茂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看着阿花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一股豪气不由得直冲脑门,一拍胸脯说:“小妹,你今天碰到我,算是碰到贵人,我这就出去报警!”老茂说完就开门走出了发廊。他找到公用电话刚要拨110,忽然看见两个警察押着一男一女从旁边的一个发廊里出来,看那两人衣冠不整的样子,就知道是一对嫖娼男女。老茂抓话筒的手立即就停住了。妈呀!自己这么一报警,要是警察问自己怎么知道这事,该怎么回答?要是警察猜出自、己去嫖娼该怎么办?要知道嫖娼可是违法的,要么罚款要么拘留;再说一报了警,说不定还上报纸电视什么的,万一传到小琴耳朵里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算了,还是再想想,想好再说!老茂这么一想,抓话筒的手就慢慢放下了。
  人不能不救,可又不能报警,那该怎么办?老茂想了想一拍大腿:求人不如求己,咱们工地上几十条汉子,全都是响当当的男人,干吗不自己行动?
  平时没活干的时候,兄弟们都在工棚里打扑克,可偏偏今天大家都上街玩去了,工棚里只有阿海和老弯两个人。老茂刚进工棚,阿海便笑问他刚才去了哪里,老茂大声说:“去发廊了!”阿海吓了一跳,连声说:“不会吧,大哥,这玩笑开得吗?”老茂说:“谁跟你开玩笑,地点‘夜之浪’发廊!只是没干那事,没有对不起你嫂子,倒是给你找到了一个英雄救美女、改变光棍现状的机会!”阿海忙问怎么回事。
  老茂把这事说了,又说等大家回来再行动。没想到老弯马上把一根钢管往袖管里揣,说:“还等什么?记得那次咱们春节回家的事吗?咱们兄弟仨几时怕过谁?”
  老弯说的是那年春节,老茂、阿海、老弯三人回家,在车上看到五六个车匪偷一个老人的钱,老茂就提醒老人。常坐这趟车的旅客暗示老茂别多管闲事,可老茂偏不怕。被惹恼了的车匪们拿出刀棍要收拾老茂,结果反被老茂他仨用扁担铁锹揍得全没了脾气,灰溜溜地逃跑了,引得车上的旅客们直竖大拇指。
  老茂一想,也觉得自己有点多虑了。不就几个拐卖妇女的小混混吗?有什么必要兴师动众的!再说这事也不能兴师动众,要是惊动了警察,自己找小姐的事不也被曝光了?
  三人马上合计,决定让阿海装成嫖客进去找老板,老茂和老弯等在外面,等阿海见到阿红,就把她拉了往外跑。只要见阿海带人出来,老茂立即冲进去把阿花也拉出来,上三轮车跑回工地。谅那几个人贩子也不敢追来抓人,要是胆敢追到工地也不用担心,到时有几十条汉子等着他们呢!
  一番准备后,三人来到“夜之浪”发廊门前。老茂和老弯进了发廊旁边的一间小书店假装看书,阿海则径直进了发廊。阿海面对蜂拥而上的女郎不屑一顾,翻着白眼大声喊:“老板!”不一会,一个瘦高个笑眯眯地迎了出来,说:“我就是老板,找我什么事?”
  阿海拍了拍胀鼓鼓的腰包,指着那几个浓妆艳抹的小姐说:“老子今天想爽一爽,可一看她们这模样,全都没有了胃口。你们这里有没有新来的?价钱好说!”
  瘦高个把阿海打量了一阵,叫他等等,说完上了二楼。过了一会又下来了,叫声“跟我来”。阿海上了楼,没想到瘦高个把他带进了一个包间.“砰”地关紧了门,随即两个大汉扑上来按住了他。瘦高个把阿海腰包里那叠假充钞票的草纸拉了出来,狞笑着:“好小子,装得倒挺像!我见过像你这打扮的有钱人,但还没见过有钱人的手指有这么粗糙的。说,你来想干吗?不说清楚,你别想出这个门!”紧接着两个大汉的拳脚就朝阿海铺天盖地打来……
  老茂和老弯一边假装看书一边往发廊里瞅,等了十多分钟,还没看见阿海出来。正想着怎么回事,忽然看见瘦高个沉着脸从二楼下来,骂骂咧咧揪住阿花,把她往楼上推。老茂的头“嗡”的一响,知道这事坏了……
  老茂问老弯这下该怎么办?老弯有气无力地说:“还能怎么办?报警!”
  可还没等老茂去拨110,就听得一阵尖利的警笛由远而近。不一会来了几辆警车,全副武装的警察一跳下车,就朝“夜之浪”发廊冲去……
  阿海被带去警局问话,接着老茂和老弯也被找去了。问完话刚回到工棚,公用电话摊的摊主就叫老茂去接电话。老茂拿过听筒一听,是老丈人焦急的声音:“茂子,小琴到你那里了吗?”
  老茂说:“没有啊!今早她说不可能来的,是不是去别的地方了?”
  “不会的!她放下电话就搭车找你去了!这么久了都没到,不会有什么事吧?”老丈人的声音发抖了。
  老茂正不知如何回答,阿海跑过来抢过话筒,说:“大伯你别担心,琴姐她已经到这里了。只是刚才茂哥有事出去,他不知道而已。琴姐刚刚买菜去了,等她回来我叫她打电话给您!”说完把电话挂了。
  老茂问阿海是怎么回事,阿海哭笑不得地说:“琴姐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来到之后叫我们先不要告诉你。你回来时,她正躲在蚊帐后面呢!没想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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