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2期
开伊兰特的女郞
作者:邢增尧
路飞驶。可惜冤家路窄,原先在视野中消失的那辆黑色轿车已稳稳驶至,拦住了去路。透过挡风玻璃,慕容平看得一清二楚,朝着他微笑的正是那天随小郑登门拜访的二位警察,不同的是今日他俩穿的是便衣而已。
慕容平和女郎成了瓮中之鳖。
派出所里,女郎和慕容平被分间留置,单独盘问。警方计划从他俩的供词中找出突破口,再步步进逼。可女郎和慕容平似乎早就订有攻守同盟,不是装疯卖傻,就是闭目养神。
人赃俱在,还不承认,邹灵怒火冲顶:“对这种社会渣滓干脆来点硬的!”张菊摇摇头,文静地说:“别急,泥鳅翻不出大浪的!古时唐太宗曾询问李靖攻之道,李靖回答说,夫攻者,不止攻其城、击其阵而已,必有攻其心之术焉。我们何不找找慕容平的父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规劝慕容平迷途知返,重新做人?”
邹灵、小郑齐声称是。
事实证明,张菊走的的确是一着妙棋。当慕容平的父亲风尘仆仆地从外地赶回,佝偻着腰,伸出鸡爪似的手,抱住慕容平放声痛哭时,状若无赖的慕容平眼圈也红了。张菊语重心长地向父子俩解释党的政策,然后轻轻掩上房门,让父子俩促膝谈心。
没过多久,下班时间到了。张菊派人端来两碗肉丝汤面,亲自端给慕容平父子充饥。慕容平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融情人理的帮教疏导中全面崩溃,一字不漏地吐出了实情。
张菊命人带进女郎。女郎一瞥白纸上按着慕容平手印的密密麻麻的供词,神情开始沮丧,终于气短骨软地瘫倒在椅子上。
女郎真名吴琼,江州县吴村人,三年前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打工又觉太累,便在社会上东游西荡。有一次,她在舞厅结识了一位人称“白马”的老板,他不但长相英俊,舞步也十分潇洒,几个曲子下来,两人就成了朋友。从此,“白马”经常带着她游名山赏胜景,进酒楼住宾馆,享尽了风光滋味。后来,“白马”自称生意失利,老本亏损殆尽,要她用色相去勾引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索钱还债。她不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当即架上她的脖颈。无奈之下,她只有认命。
说到这里,女郎“唉”了一声,接着说:“时间长了,我才清楚,‘白马’根本不是什么老板,而是个诈骗、盗车团伙的头目。那辆本田摩托是慕容平偷的,那辆马自达福美来是‘蓝猫’和‘肥猪’下的手,伊兰特是为了方便作案专门用赃款购置的……”
根据女郎和慕容平的交代,专案组向邻县警方通报了有关信息,并作出“擒贼先擒王”的部署调兵遣将对“白马”可能出现的地点实施24小时全天候监控,做到百密无疏。
子夜,万籁俱寂。尚不知女郎和慕容平已经落入法网的“白马”哼着小调出现在情妇家门口,就在举手揿响门铃的瞬间,“白马”闻得“呼”的一声,肩膀刹时被什么东西按住。他强抑狂跳的心,慢慢回过头去。啊!差点吓个半死。一只鼻子咻咻作响、双耳直竖、张着血盆大口的狼犬几乎将毛耸耸的三角脸贴上他的面孔,白森森的利牙似要开噬。狼犬背后,两双威严的眼睛正虎视着自己。他双腿哆嗦,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白马”被押回公安局。局长亲自参与审讯,以女郎和慕容平的供词为基础,命“白马”老实交代同伙名单,然后让“白马”用手机告知所有成员,火速赶赴平素设在悦尔大酒店的“909”联络房,集结待命……
一个长期在社会上作恶的团伙就这样覆灭了!正应了“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古话。
(责编:锦平 图:郭东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