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7期

最拿手的发型

作者：张运国

　　老牛是个理发师，在小镇上开了个小小理发店，给来来往往的客人理发。这天，一个蓄着长发的外地人走进理发店，往椅子上一坐，大大咧咧地问：“这地方真落后，连理发店都只有一家。老板，你理什么样的发型最拿手?”
　　老牛笑嘻嘻地答道：“我这手艺，不是跟你吹，全镇第一!你想理什么样的发型，我就保证给你理什么样的发型，百分之百保你满意!”
　　客人听后，很不满意地说：“空口说白话，我知道你理的什么发型好!有没有发型照片什么的，拿来让我看看。”
　　老牛连声说有有，说着捧来几张男人大彩照，一张一张在客人面前展开，介绍说：“这个发型叫平头，这个叫大背头，这个叫小背头，这个叫火箭头，这个是‘汉奸’头……”
　　客人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道：“行啦行啦，怎么这些人，我看着个个都有点面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老牛心里说：这些人都是香港电影明星，个个名声显赫，你能不面熟?
　　客人把几张照片随手扔给老牛：“除了这几张，还有没有别的?”
　　老牛笑着说：“店小，没有预备多的，就这几张。”
　　客人叹了口气，说：“算了。实话说，这些发型个个都让人看着烦，没有一点阳刚之气。这样，你理得最好、最拿手的发型是什么样的，在什么地方见得到?”
　　老牛愣了一下，想了想，然后指指心口窝说：“我理得最好、最拿手的发型在这里，在我心里装着!”
　　客人高兴起来，“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现在，就把你装在心里的、最好的也是你最拿手的发型，给我理一个，一定要理出水平，理出特色，理出你最拿手的样来。完了，我付给你双倍的工钱，不会亏待你!”
　　老牛高兴地叫了声：“好咧，你等着瞧好吧!”
　　说着，老牛把一块大白布围在客人身上，端来一大盆子热腾腾的水，先给客人擦了脸，洗了头，然后挥动着剪刀、推子，叽里咔嚓地忙开了。老牛到底是手艺高超，客人在他的服侍下，竟躺在椅子上呼呼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牛叫醒了客人，兴致勃勃地说：“好了。”
　　刚刚理完发的客人，头顶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心里说这个理发师手艺果然不错。老牛拿来镜子往客人头上一照，客人大叫起来：“你、你、你怎么给我剃成了光头啊?!”
　　老牛“嘿嘿”笑道：“你不是要我给你理个最拿手的发型吗?剃光头就是我最拿手的发型。实话说，这套手艺，我都快有20年没有使过，现在没有一个人理光头。我得好好谢谢你，是你让我又想起了我最拿手的发型，还过了一把剃光头的瘾。冲着这个，我今天不收你钱，给你免费!”
　　客人一听，脸都变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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