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
星期五晚上,孙略、换姐、林阔、钟葭到外面聚餐,这是几乎每周都有的节目。喝完酒,孙略回到住处,已是晚上十点多了,他仍没有睡意,就读起书来。
手机响了,接听后传来禾丽娜醉醺醺的声音:“男孩子,来,陪我喝酒!”
怎么醉成这个样子?孙略忙问:“你怎么了?在哪里?” “在昆明街‘巴蜀人家’,限你半个小时赶到!”说完,禾丽娜就把手机挂了。
禾丽娜真霸道,都十点了打电话让人家陪她喝酒,还要半个小时赶到。孙略心中有些厌烦,但还是打车去了那个地方。
这一段时间他刻意巴结禾丽娜。
社会是分层级的,所谓的层级代表着权利和资源,更代表着发展的机会,事业的平台。孙略深知要想报仇和发展,单凭自己那点资源希望渺茫,必须借助外界的力量。
孙略想做房地产代理,这一段时间也谈了一些项目,但都没有成功。孙略没有名气,没有做过楼盘代理的经验,更没有关系,开发商压根就不和他谈。孙略事业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要想突破必须靠禾丽娜。
禾丽娜的层级在这个城市的商业社会是最高层级了,她的层级要比秦夫、刘诗韵的层级都高。孙略也侧面打听过,由于禾氏集团的势力和禾丽娜的活动能力,禾丽娜与不少开发商都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她要是能帮自己一把,自己的事业就可以发展起来了,而在这个城市里自己也只认识她一个顶级阶层的人。
孙略刻意巴结禾丽娜。在工作上,为她解决了好几个难题,使其芳心大悦,因而对他更为倚重。在私下,经常邀请禾丽娜出去散心解闷,陪她过当女孩子的瘾。
但孙略对俩人的关系并没有把握,他知道禾丽娜对自己有兴趣,无非是因为自己能给她解决工作上的难题,并带来新鲜感。这个女人极有城府,也惊人敏感,所以孙略不敢贸然请她帮忙,这会让她感到自己是对她有所求才刻意巴结。
孙略有些进退维谷,从利害角度应该不断巴结禾丽娜,但从朋友的角度又觉得屈辱。自己和她的地位太悬殊了,自己给不了她更多,禾丽娜那无处不在的优越感,也给他带来不小的压力。
好容易才找到“巴蜀人家”,是个小酒店,想到禾丽娜醉醺醺的声音,孙略突然明白禾丽娜在这个普通档次的饭店喝酒,肯定不是应酬,而是独自买醉,不愿意让她那个层次人的看见。紧接着,一个念头闪现,禾丽娜酗酒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这正是向她献殷勤的好机会,尽管自己能叫她“女孩子”,但关系还差朋友那种推心置腹、互为倚重的一层,到不了这一层,禾丽娜与自己就是泛泛之交,请她帮忙就是一句空话。
今夜是个机会!
进了包间,孙略吓了一跳,桌上只有几个菜,却有一大堆啤酒瓶,禾丽娜面前还有一瓶白酒,已经所剩无几。显然她是先喝啤的,不过瘾又喝的白的。尽管知道禾丽娜酒量颇豪,但这个阵势,还是把孙略吓得口瞪目呆。
禾丽娜见到孙略,一把将他拉到自己旁边坐下,舌头发硬地说:“来,男孩子,陪女孩子喝酒。”说完,禾丽娜给两个人斟了一杯白酒,端起来一饮而尽,还逼着孙略喝下去。接着又说:“男孩子,给女孩子倒酒,今天是女孩子大喜之日,好好庆祝一下。”
孙略只好把酒倒上,禾丽娜拿起酒就喝,让孙略拦住了。
孙略问:“你还没告诉我什么大喜,庆祝什么?”
禾丽娜醉眼怔怔地看了孙略一会儿,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说:“男孩子,搂搂女孩子,我难受。”
孙略只好靠近她的椅子,搂住她的肩头。
禾丽娜抽泣着讲了她的“大喜”之事。
禾丽娜虽然在外面混得有板有眼,但她是董事长前妻的孩子。后妈还有两个男孩,大家都对丽影百货眼红。自从禾丽娜接掌这个职位,家庭内的攻讦声就不断,后妈也常常对父亲吹枕边风。禾丽娜在家里不得宠,希望办好丽影百货,最终把企业变成自己的。
禾丽娜没有孩子,丈夫也是很有势力的家族的子弟,自己经营事业。俩人结婚多年,当爱的激情过后,丈夫开始在外面拈花惹草,不久就被禾丽娜发现了。这在他们那个层级本也是很平常的事,禾丽娜看留不住丈夫的心,就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禾丽娜所以没提出离婚,是因为丈夫家的势力对自己是个后援,父亲和后妈都要顾忌到这一点。
经过一段时间痛苦的折磨,禾丽娜想开了,她也陆续在外面有了几个男人,但时间都不长,她烦这些男人把眼睛盯在她的钱上。夫妻就这样有名无实地各过各的。
但最近丈夫把女人领回家来羞辱她,逼她离婚。那女人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丈夫贪图人家比禾氏集团更大的权势。
丈夫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婚姻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禾丽娜只好离婚。离婚对禾丽娜打击很大,在家里,没有了丈夫的后援,她将更受歧视和冷落。在外面,原来有禾氏集团和丈夫的家族做后盾,现在少了一个“盾”,自然分量就轻了不少。
今天办完离婚手续,所以她说是“大喜之日”,跑到这个地方喝闷酒。
事情就是这样,但到禾丽娜嘴里就长了,她断断续续地也把自己家族的情况讲了不少。
看一贯高傲的禾丽娜现在的模样,孙略心里不禁怜悯起来,也有些感动,她的朋友那么多,但在这种情况,只想到了自己。同时,他也明白,禾丽娜所以找自己,一部分原因是无法把这些话对她那些高层次的朋友讲。
这一讲,就到了十二点,孙略安慰了她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就要送她回家。 那瓶白酒剩下的部分,在禾丽娜讲话的时候都让她润了口,她彻底醉了,看孙略的眼神也有了一些异样,舌头发板地对孙略说:“我不回去,看那个家我就难受,我要你陪我,到你家。”
孙略让禾丽娜的直白弄得张口结舌,转念一想,禾丽娜并没有提出要怎么样,如果今天晚上不陪她,自己和她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就完了,只好领着禾丽娜出了小酒店。
外面的风一吹,酒直往上涌,进了出租车,禾丽娜就靠在孙略的肩膀上。
好容易把腿打晃的禾丽娜扶到床上,孙略让她躺下,冲了一杯浓茶,给她解酒。
醉眼迷离的禾丽娜凝视着孙略,突然抱住孙略吻起来,一边还念叨:“今晚陪我,和我亲热,我太寂寞了……”
孙略登时傻了,虽然想讨好禾丽娜,但还没想到这个地步,况且一贯严肃的禾丽娜也太直接了。
看到孙略惊讶的表情,禾丽娜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现在还有忠诚的人?还有从一而终的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你也负不起责。这段时间我太寂寞了,你给我做一段时间情人,陪陪我。其他日子你该怎么生活还照就,以后你不愿意做我的情人也可以。”
看来禾丽娜是酒醉心不醉,人家都想好了,但自己能这样做吗?
孙略的犹豫,让禾丽娜不高兴了,“怎么,给我做情人让你丢人吗?你那么巴结讨好我,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吗?现在给你个机会,不乐意就算了,送我回家!”
禾丽娜眼睛真是够毒,自己那点心思早让她看透了!
禾丽娜这不是霸占民男吗?想到没有禾丽娜帮助的后果,孙略突然有个恶狠狠的想法:他妈的,她自己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
孙略放下茶杯,一边抱住禾丽娜亲吻她,一边把她的长裙脱下来,禾丽娜嘴里发出了哼唧声。
两个人热吻起来,一会儿,孙略的情欲也被禾丽娜享受的声音挑起来,孙略把只剩下内衣、内裤的禾丽娜放在床上,边吻着她,边脱自己的衣服。突然,孙略停住了,羞耻爬上心头,自己成了什么了?不真成了傍富婆的小白脸了吗?
孙略默默地看着禾丽娜,决然地说:“我不能这么做!”
满脸欲望的禾丽娜吃惊地望着孙略问:“为什么?”
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话还没说完,禾丽娜嗓子开始咕噜,胃里翻江倒海,示意孙略扶她。
孙略一把抱起她,冲进卫生间,刚放下她,禾丽娜就开始大吐特吐。
孙略扶着她,给她拍着后背,好长时间才停。孙略拿来晾好的白开水给她漱口,她漱了漱,又把杯中的水喝了,结果又开始吐起来。
折腾了半天,孙略才把吐得肝胆欲裂的禾丽娜扶回床上,这一吐禾丽娜的酒醒了不少,她恨恨地看了孙略一会儿,侧身睡下了。
孙略看她这样,就拿出毛巾被给她盖上,又在杯里添了些茶水,之后才又坐在她身旁观察她的反应。过了一会儿,看她没有异样的表现,摸摸她额头,体温也正常。禾丽娜那张侧睡的脸上还有一丝恨意。
孙略想起刚才禾丽娜的话,知道与禾丽娜的关系到此为止了,心里一阵难受,心想和权势打交道太难了!
孙略长叹一声,把禾丽娜伸出来的胳膊放进去,又掖掖毛巾被,闭了灯,把卧室门关死,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
禾丽娜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才醒的,她是渴醒的,残留在体内的酒精还在燃烧着,转头看见床头柜上有一杯凉茶,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下去。
头疼好些了,身体很虚弱,像悬在空中。她不愿意动弹,躺在简陋的床上,闻着孙略的毛巾被那股男人的味道,是很舒服的感觉。
肚子咕噜响,接着是疼痛,禾丽娜胃不好,昨天几乎一天没吃饭,又喝了很多酒,很难受。
外面的门响,估计是孙略回来了,他一早跑出去干什么?
卧室响起了敲门声,禾丽娜想起逼孙略做情人的事,脸不禁红了,说了声:“进来。”
高高的孙略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个塑料袋。俩人对视了一下,都不自然。孙略把塑料袋放在一边,上前弯腰去摸禾丽娜的额头,问:“还难受吗?”
禾丽娜对孙略的拒绝仍余恨不已,虽然自己说了醉话,但从内心是喜欢这个小伙子的,其实这种喜欢很早就有了,要不也不能答应做女孩子和他玩。以自己的身份之尊,给他这种人财两得的好事,还不用他负责,他竟然拒绝。
拒绝就是羞辱,难道自己不值钱?
禾丽娜想推开孙略的手,但孙略的大手已经贴到了她的额头,一股暖意绵绵传进她的身体,她感到一阵惬意。
孙略不带称呼地说:“饿了吧?我给你做了些饭,你难受就躺着,在床上吃,吃完再睡。”
禾丽娜浑身发软,肚子饿得发疼,就点点头。
孙略端来一个碗和一个小碟放在茶几上,禾丽娜一看是用碎玉米粒煮的格子粥和小咸鱼,这是大连人最爱吃的早餐。格子粥的清香气息,差点让禾丽娜流出涎水,她艰难地要爬起来。孙略看这个样子,轻轻按住她,揽住禾丽娜的脖子,把枕头放高,然后让禾丽娜将头倚在枕头上。端起碗来,用小勺舀起黏稠的粥,用嘴吹吹,才喂到禾丽娜的嘴里。
迫不及待的禾丽娜几乎一口吞下那口热粥,烫得她直“嘶啦”,孙略连忙跑出去端来凉 开水给她喝。
一贯威严的女老总,竟有这样的神态,孙略不由得笑了,说:“别着急,还有一锅呢。”
禾丽娜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瞪了孙略一眼,眼睛还是望着那碗粥。孙略知道她是饿急眼了,接着喂她,这次他小心了,每一口都多吹几下以免烫着她。
不一会儿,一碗粥喝下去,胃疼止住了,肚里仍觉得空落落的,她望着空碗说:“还饿。”
孙略笑道:“真是个小饿死鬼。”就又盛了一碗粥,拌着小咸鱼喂她。
这下肚里有了底,身上也觉得有些力气了,禾丽娜开始尝出粥的味道来。孙略不看她,专注地把粥吹凉喂她,还不时用小勺刮去她嘴角上的粥渍。小勺在唇边轻轻地刮,每一下都有一种麻酥的感觉,禾丽娜身子软了。
唉,让这个男孩子喂饭的感觉真好,自己的丈夫从来没这样做过!
勺子送到嘴边,禾丽娜却没有张嘴,孙略抬头,看见禾丽娜默默地流泪,眼里满是幽怨。
孙略拿出面巾纸替她擦去泪花,知道她的苦,但又不能说什么。
吃了饭身体也有劲儿了,禾丽娜说:“我要穿衣服。”
孙略从那个塑料袋里拿出一条裙子,说:“你原来的裙子让酒弄脏了,我给洗了,我又给你卖了一件。”
孙略把裙子展开,是蓝色色的,式样也挺雅致,接着说:“不知合不合身,你喜不喜欢?”
禾丽娜点头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蓝色?”
孙略笑笑没说话,本来可以开个玩笑,因为自己拒绝了人家,就不敢乱说了。
孙略说:“我给你烧好了水,你去洗个燥,用热水烫烫,出点汗,醉酒的感觉就会减轻,再穿衣服。”
禾丽娜也觉得自己身体发黏,就想起身洗澡,想到自己没穿衣服,脸红了。孙略赶紧把自己的睡衣拿给她,自己走出去。
卫生间里,禾丽娜看见台子上放着新的牙膏、牙刷和洗面奶,还有一块新毛巾,显然是为自己买的,心里舒服多了。这个男孩子心真细,会疼人。
冲了热水澡,果然好多了。穿上孙略给买的裙子,也非常得体好看,她上了装,走出了卫生间。
孙略指着桌旁说:“坐一会儿吧,喝杯咖啡,洗的衣服一会儿才能干。”
孙略已经想好了,即使自己不能答应禾丽娜的要求,也要好好对她,她给了自己那些机会,从朋友的角度安慰她也是应尽的义务。
禾丽娜坐下,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看着孙略,孙略也在看着她,突然不知怎么两个人都笑了。
笑过以后,禾丽娜幽怨地问:“为什么不答应我,是嫌弃我吗?”
“禾总……”
禾丽娜打断孙略:“怎么,连和我做男孩子和女孩子都不愿意了?”
孙略赶紧说:“怎么不愿意?但我该叫你什么?”
“自己想!叫得不好听,我就走。”
孙略想了一下,叫“丽娜”别扭,估计禾丽娜小名叫“娜娜”,一般女孩子都这样叫,所以就叫了声:“娜娜。”
禾丽娜“扑哧”一下子笑了说:“你这小子鬼聪明的,一下子把我的小名都猜出来了,叫得怪肉麻的,还叫禾总吧。”
孙略说:“禾总,你的美貌,你的地位,我孙略都配不上你,能做你的情人是我的荣幸,只是……”
前面的话禾丽娜爱听,后面的话,孙略却支支吾吾说不明白了,他怎么能说我给你这个富婆做情人是一种耻辱?
禾丽娜是何人?她说:“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禾丽娜叹了口气说:“就知道你这家伙骨子里有傲气,你是怕落下傍富婆的名声。开始我就纳闷,我给你那么一大笔业务,你就说了个谢字,后来却开始使劲巴结我。再一想就明白了,你想利用我的资源干自己的事业,所以我邀请你做我的副手,给你那么高的待遇你都不干,你说是不是?”
孙略心惊,这禾丽娜怎么啥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他诚恳地说:“我承认我是别有用心,对不住你,可……”
禾丽娜说:“别解释了,哪个想成事业的人没做过违心的事?不过,我挺奇怪,既然你想讨好我,利用我,我给你一个人财两收的机会为什么不要?仅仅为那点自尊吗?这不是干大事业人的本色。”
孙略说:“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除了那点自尊心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不让我这样做。尽管我对和你交往存有私心,但从内心说,我始终希望把我们之间的势利之交变成真正的友谊。如果我做了你的情人,这种机会就没有了。以你这么聪明,一眼就能看透我,你虽然能给我一些好处,但肯定会从内心鄙视我的。我们的社会地位悬殊,不可能从情人发展成爱人,当你有了自己的真爱,有了家庭,我们的关系就完结了,这是我不希望见到的。”
“禾总,”孙略顿了一下,坦诚地说:“如果你能原谅我的不诚实,能看得起我的话,我希望能和你成为真正的好朋友。如果你不能做到这些,我决不会攀龙附凤,我宁愿继续做小业务员,我不会埋怨你的。”
禾丽娜默默咀嚼孙略的话,他如此珍视自己。确实两个人在开始时都是势利之交,自己也需要孙略的聪明才智,但渐渐地自己喜欢上这个英俊有个性的男孩子,所以才有昨晚的一 幕。禾丽娜冷静理智,她很清楚和孙略做情人,除了一时欢娱,不会有什么结局的,这一点孙略看得很透彻。既然如此,要解闷找谁不行?何苦难为这个认真的人。失去了他,对自己的事业没有好处。自己的朋友不少,但哪有几个真心的?
禾丽娜对孙略的尊敬之心大起,这个男孩子能在关键的时候把持住自己,不做苟且之事,是多么难得的品质?这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禾丽娜想了一会儿,真诚地说:“孙略,我喜欢你的想法,也喜欢你的性格和骨气,我愿意做你的好朋友。”
说完,禾丽娜把手伸过去,孙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说:“谢谢你。”
禾丽娜深深地望着孙略叹息道:“孙略,你不是一个能挣大钱的人。”
“为什么?”孙略感兴趣地问。
“你缺乏不择手段的品性,这会让你失去不少机会。但你做朋友、做爱人或者做下属绝对是对方的幸福,你是忠诚的,你有自己做人的底线。”
孙略说:“谢谢女孩子的飘扬。”
禾丽娜笑了,“有女朋友吗?”
孙略说:“没有。”
禾丽娜说:“你的女朋友一定会幸福。你是个会疼人的男孩子,和你在一起舒服塌实。昨天晚上你拒绝我的时候,我都恨死你了,但你在我身边坐那么长时间照顾我,给我试体温,给我掖被角,让我心里舒坦不少。这些绝不是一个只想巴结的人能想到做到的,看来你心里确实疼我。”
“原来你没睡着呀!”孙略惊疑地问。
“是呀,今天早上你又那么细心地伺候我,你对我的真心,让我的气消了。就是我前夫也做不到这一点,就原谅了你。”禾丽娜说。
孙略说:“其实我没做什么。”
禾丽娜说:“你不了解女人。你的行为虽然很小,但是发自内心的。我前夫动辄花几万元、几十万元给我买东西,但我并不能感受到他对我的情意。”
俩人聊了一会儿,禾丽娜说:“不做情人做朋友也挺好,男孩子,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孙略倒踌躇起来,人情熟透的禾丽娜看出他的心思,说:“别不好意思,朋友就是互相帮忙,其实你给我帮了那么多忙,我已经欠你的情。我现在帮你,以后用你才舒服。”
孙略这才把自己想做房地产代理的想法说了一遍。
禾丽娜点头:“你的眼光不错,我也有做房地产的打算,只是机会不到。我这就帮你联系业务,等你做熟了这个行业,我做的时候,你就代理我的项目。”
禾丽娜要走了,有些恋恋地说:“你这小破房子挺好的,你做得粥也好吃,你伺候人更好,真不想回我那空荡冰冷的家。”
禾丽娜想到自己闹心事,深深叹了口气。
孙略把晾干的裙子叠好,放进塑料袋里,说:“女孩子,下午有事吗?”
“没事,做什么?”
“看女孩子不开心,男孩子很伤心。尽管我不能帮你做什么,但想陪你出去散散心,哄女孩子高兴。”孙略调皮地说。
禾丽娜顿时高兴起来:“好,让我再过把女孩子的瘾,把烦恼都忘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