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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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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年你没有跟我吵架,我们没有分手。也许,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我会是一个很幸福和无知的小妇人。” 邱清智有点不服气:“嫁给我又怎会变成无知呢?况且,是你首先跟我吵架的。” “那也是你不对!你不记得自己说过甚么吗?” “我说过甚么?” “你说,只要我不喜欢,你便是错的。” “这简直不是人说的说话!我有这么说过吗?” “就是呀!我们第一次吵架的时候,你是这样说的。那时候,更不像人说的说话,你也会说。” “好吧!我该为你一辈子的失眠负责。” “这才是人说的说话。”范玫因得意洋洋的说,然後,她又说:“过两天是你的生日,我请你吃饭,赏面吗?我知道有一家意大利餐厅很不错。” “只要你喜欢,我怎么敢不赏面?” “有甚么生日愿望?” 邱清智望着窗外那个巨型的广告招牌,神往地说:“真想去斐济。” “在那里,真的可以寻回梦想吗?” 范玫因用手支着头,里着邱清智。那年的梦想,已经是天涯之遥,就像香港跟斐济的距离,眼前人,却是咫尺之近,难道他才是她的梦想?千回百转,他们又重——了。 邱清智生日的那天,她预先订了一个蛋糕。吃完了主菜,她问他: “你知道那个蛋糕是怎样的吗?” “是一架飞机?你多半会讽刺一下我当年的梦想。” “我才没那么差劲。” 服务生捧着一个生日蛋糕经过,是属於另外一桌的,那裹坐着一对男女。 “有人跟你同一天生日呢!” “她不停的看手表呢。”邱清智说。 “我们的生日蛋糕来了。”范玫因说。 服务生把生日蛋糕放在桌子上。蛋糕上面,铺了一层湛蓝色的奶油,椰树的倒影是用黑巧克力做的,那一轮银月是白巧克力。 “那年的梦想?”邱清智说。 “你不是说想去斐济的吗?” “谢谢你。” “生日快乐。”烛影中,她俯身在邱清智的脸上深深吻了一下。她在他眸中看到那个年少的自己;有点醉,有点自怜。 “你知道我为甚么要学长笛吗?”她问。然後,她说:“是为了接近一个男人。” “哪个男人这样幸福?” “你也认识的。” “是邵重侠吗?” “你为甚么会想到是他?”她很诧异。 “上一次,你忽然提起他。” “他家楼下有一家乐器行,我就在那里学长笛,故意找机会接近他。” “然後呢?” “他并没有爱上我。长笛的故事也完了。”她一边吃蛋糕一边说。 “无论你有多么好,总会有人不爱你。”邱清智无奈地说;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她。 “我也不知道为甚么会喜欢他,就像突然着了魔似的,没法清醒过来。爱情,有时候是一种迷信。” “我们都是读洋书的人呀!为甚么会迷信呢?” “迷信和学识一点也没关系。在你之後,我有一个男朋友。一天,我看见他买了一条烧肉,我以为是给我吃的,原来他准备去拜神。他是念生物化学的呢!”她说着说着大笑起来,“我是因为那条烧肉而跟他分手的。我不能忍受我爱的男人是个会去拜神的男人!可是,现在我倒觉得没有甚么大不了。我何尝不迷信?我甚至甘愿化成—条烧肉供奉我爱的那个人!只要他喜欢!” “爱情并不迷信,而是我们迷信爱情。”邱清智说。 “破除迷信的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 “所以,最好不要再迷信。” “知道了。”她用力地点头,说:“去喝咖啡好吗?去上次那一家Starbucks,我要喝野莓味的FraPpuccino。’ “又是野莓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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