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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女孩(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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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跟其他三个单身女孩子同住一个公寓。” ——三毛《拾荒梦》 一 三毛再次飞往西班牙的旅途,十分晦气。由于从香港订飞机票不慎,她到达伦敦机场后,需要在另一个机场换机。去签证出境的时候,英国移民局怀疑她有偷渡企图,把她送进拘留所。 三毛第一次坐班房。 在拘留所里,三毛大喊冤枉。她一会儿直冲到拘留所办公室里嚷嚷,一会儿要求拨电话找律师,控告移民局。她得理不让人,把拘留所的警察搞得很头疼。 许是感到得罪不起这位太能折腾的小姐,三毛被无罪开释。等到移民局用车把她送上飞机的时候,三毛不吵不闹,一脸得意,倒觉得体验一下囚徒的滋味,也来尝不可了。 这“囚徒”一到马德里机场,即刻如鱼得水,又化作了一只“无所谓的花蝴蝶”。 花蝴蝶飞回马德里,今非昔比。她再也不必立在修女宿舍的窗内,情掩半面地倾听情歌队的献艺了。她过起都市单身女孩的生活,无拘无束,放浪形骸,真有那么一点半嘻皮的味道。 她找到了一份小学教师的工作,一周授课四小时的英文。薪水不高,每月只相当4000元台币。好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苦,浪漫补,也能玩得很开心。 她和三个西班牙单身女孩,合住一个公寓。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那三位的玩心比三毛还重。四姐妹气味相投,每每结伴而行,游哉优哉,不亦乐乎! 除了教书上课,三毛的业余生活安排得非常丰富: “看看电影,借邻居的狗散步,跟朋友去学生区唱歌喝葡萄酒,再不然一本惠特曼的西班牙文译本《草叶集》,在床上看到深夜。” 电影看腻的时候,三毛她们就去听歌剧。三毛为此置了一身行头。她穿一袭长长的曳地礼服,披着毛皮的大衣,头发梳上去,挂了一对很长的耳环。 三毛昂首步入歌剧院,一副雍容华贵的派头,哪里看得出是一个穷小学教员。 最令人销魂的,是马德里的冬夜。夜空瓦蓝,缀着星斗,或是雪花漫飘,落地无声。三毛跟着一大群快乐的年轻朋友,在旧城区的小酒店里,唱歌、跳舞、喝红酒……三毛乌黑的长发,光滑地披在肩上,两颊红晕,明眸闪亮,笑声盈盈。青春,是多么美丽和醉人。 三毛的收入毕竟太少,小学教师的享受只能到痛饮小酒店打住。当然,和天下的每一位姑娘一样,三毛也梦想钱袋里能多装几张大钞。遗憾的是,这世界发财着实不易。 发财梦太切的时候,三毛也下过一次海。她和台湾的朋友合作,试图将一批西班牙成衣倒腾到日本。结果是偷鸡不成,反蚀了几把米。三毛白花了半年的精神,陪上千元的请客费用,生意没有谈成,最后发现自己应当赚哪一笔钱都没有弄清楚。 本来就是无本生意,发财不成,三毛也无所谓。她继续唱歌、跳舞、喝葡萄酒……无所谓的花蝴蝶,她活得一点也不累。 二 三毛在马德里,纵情享受人生。深爱着她的荷西,正在军营里,服最后一个月的兵役。 三毛无意去见那个大胡子的希腊海神,何况德国教师的遗容,刚刚淡去不久。 荷西的妹妹伊丝帖,当上了哥哥的红娘。她缠着三毛,千方百计地,央求她给荷西写信。三毛推辞不过,找了一个理由:“我已经不会西班牙文了,怎么写呢?”聪明的伊丝帖将计就计,代写信封,强迫三毛写信的内容。三毛无奈,用英文写了一行字:“荷西!我回来了,我是Echo,我在××地址。” 这封信到了军营。荷西见三毛来信,大喜。但他不懂英文,读不清楚详细意思。这封信传遍了军营,竟没一个人读懂英文。情急之下,荷西想了一个回信的好办法。他剪下了许多漫画,精心地贴在信纸上,并用笔勾出一个漫画小人,注明那就是他,荷西。 荷西把信投进邮筒,接着又打了一个长途电话给三毛。他兴高采烈地告诉她,本月二十三日,他要赶到马德里来看她。到了二十三日,三毛已经把荷西的约会忘到爪哇岛去了。她觉得闲来无事,就和同伴到郊区小城逛了一天。日落西头,她回到宿舍,女友告诉她,有个男孩子打了十几个电话找她,好像有什么大事情。三毛想了想,还是没有想到荷西。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是一位要好的女朋友,她说有一件急事,要她赶快到她家去,坐出租车去。三毛猜不出来,究竟会出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到了女友家,她被神秘兮兮地迎进了客厅。女友说,坐下来,再把眼睛闭上。三毛闭上眼睛,她想,这家伙到底要弄什么恶作剧呢? 喜剧出现了: “当我闭上眼睛,听到有一个脚步向我走来,接着就听到那位太太说她要出去了,但要我仍闭着眼睛,突然,背面一双手臂将我拥抱起来,我打了一个寒颤,眼睛一张开就看到荷西站在我面前,我兴奋地尖叫起来,那天我正巧穿着一条曳地长裙,他穿的是一件枣红色的套头毛衣。他揽着我兜圈子,我嚷叫着不停地撞打他,又忍不住捧住他的脸亲他。站在客厅外的人,都开怀地大笑着,因为大家都知道,我和荷西虽不是男女朋友,感情却好得很。” 苍天多情。荷西,这位痴情的西班牙汉子,分别六年之后,他心爱的姑娘,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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