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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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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把我看成是罗国禧一路上的人?” 杜青云笑! “激励你快快注意健康而已!既要节食,又不运动,如此减肥,纵有成效,早晚会得在办公室内晕倒在地,无人可怜!”杜青云的语气像一个热诚而关怀我的朋友,不像我的下属,我却不以为忤。 “然则,你的建议如何?” “上班前或下班后打球或游泳去!运动使胃口开扬,既能享受美食,又不怕加磅,更不会营养不多够!多好!” 我笑:“好!试试听你的!” “那真好!我昨天才给了蒋帼眉类同的忠告,她竟也一叠连声地说好,看看你们二人,谁个有恒心毅力,贯彻始终每天都做运动去!” 帼眉这四肢不动的小姐,竟也听从了杜青云的献计?奇哉怪也!只怕她心上别有情怀,醉翁之意不在酒!然,我呢? 刹那间红了脸! 只为自己对帼眉的思疑而汗颜? “我约好了帼眉,每天下班后到维多利亚公园去打网球,你有兴趣,欢迎参加!” 我微笑地点点头,笑得是有点牵强。 不知有多久,未曾到过这种群众公园去!我并不认为自己有纡尊降贵的需要! 讨好谁呢?杜青云吗?还差得远呢! 兴致勃勃地走出来吃早餐,却很有点意兴阑珊地走回银行去。 程张佩芬仍然没有回到办公室来! 已然九点正! 我很有点奇怪: 九点零五分,人事部的经理自对讲机给我报告; “程太有点身体不适,或要休息一个上午,请我们告诉你,我们已另派一位叫康妮的秘书,代替程太的工作了!” “谢谢!”我随即想了想:“请康妮把程太家里的电话给我!” 那位代秘书随即自对讲机传话进来。 “江小姐,要代你接电话到程太家吗?” “不!我直接给她摇电话好了!” 我是真心诚意地给张佩芬问候的,并不适宜要秘书代劳,显得太公事化,也有一点点混淆尊卑的味道! 事实上,要分尊卑的话,如今,也不见得我不应该尊她为长辈了! 父亲的女人原来是她的话,也是合情合理的。 长年累月的陪在父亲身边任事,他工作上头的忧疑,不消多说,张佩芬已了如指掌! 同事之间,最易闹恋爱,不只为朝夕相对,顿生情愫,也实在为事业上头的一总悲喜苦乐,都能不言而喻,且齐齐承 担分享。一旦有了同甘共苦的意念在,感情很自然的会突飞猛进!一间利通银行之内,也不知造就了多少佳偶! 刹那间,一个怪怪的感觉使我突然双颊发烫! 很无聊!我往哪儿想去了? 我赶快摇电话到张佩芬家去! 电话在另一头响了好一阵子,竟无人接应。 好生奇怪!不是说身体不适要休息吗?也许到外头看病去了?此念一生,正想放下电话,就听到卡的一声,有人接听。 “找谁?”竟是极暴躁的声音。 “请问是姓张的吗?” “不!这儿姓程!”对方毫不客气! “对,对,我是找程张佩芬女士的!” “你是谁?”一点不客气。 真气人,我且报上大名,大概压得住了,谁个家属不对大老板敬畏三分! “我是利通银行的江福慧!” 对方沉默了半晌,依然抬高声音,不减粗暴,问:“你真是那江福慧?” 我气得什么似的。 从没有想过下属的家人竟会如此无礼。 我答:“对,我是的。请替我通传一声。” “你是江福慧的话,那敢情好哇,我正想找你……” 电话里随即传来争执之声,有女声喊着说: “江小姐,你收线,你收线,等会儿我再给你摇电话。” 跟着一阵男声的粗言脏语,听得我尴尬万分。 “江小姐,你收线。”叫我挂掉电话的分明是张佩芬,我认得出她的声音。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识地先把电话挂掉了。 那男人大概就是张佩芬的丈夫吧?这么无礼下流的一个人,教人跟他偶然共处一室,也会觉得屈辱,怎么可以与他长相厮守,过那一生一世? 女人遇人不淑,最最凄凉。 想着,都会得打冷颤。 故而,这个叫张佩芬的女人会不期然地爱上了我父亲,何足为奇?工作上接触多了,欣赏他的为人敬佩他的才智,自然芳心暗许。我相信是会有这回事的。 思潮起伏,没由来的又扯到老远!真是! 被这电话一搅,精神便无法集中,很有点不知所措。为什么对方说,正想找我呢?有什么事会扯到我头上来了? 必然事有蹊跷! 然,我应该怎么办了?总不成这就登门造访,问个详详细细。 程张佩芬不是说,等会要回我的电话吗?也就只有静候回音,再谋后算了。 江湖上最厉害的招数之一,就是以静制动。未摸清对手的来龙去脉之前,妄自出招,大半徒劳无功! 直侯至下班时分,仍无动静。 我正打算站起来,走出房门,台头直线电话铃声就响,我赶快接听,对方果然是个女的。 “张佩芬吗?”我急问。 “不,福慧。怎么了,我是帼眉!” “哦!”我禁不住失望。“什么事?” “想和你一同打球去!杜青云跟我提起,你也有兴趣做运动,那可真好了!” 如果不是杜青云向她提及,大概蒋帼眉不会邀请我这个第三者了吧? 我显然地有点不悦:“帼眉,我不去了,不知多少年未到过公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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