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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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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装修还未完竣,并没有人游泳打球。 泳池的水淡蓝,池底的亮光透上来,更见澄明清澈,可不像我的心,乱成一片似。 “你要我怎么样?” 潘浩元突然止了步,望住我问。 那眼神分明的已灼热,有一种你只要说,我这就做去的无奈与从容。 一时间,我低下头,并不晓得答。 “贺智是真心爱光中的,她甚至已打算贱卖敬生企业,套现以把现款交给你媳,换光中的自由。” “为什么光中比我幸运得多?” “因而,你不要去帮他?”我不期望地接口,有一点点的不忿。 “也许你说得对。面对着有人从心所愿,就算亲如父子,我都妒忌。他既有如此本事,就不用我手相帮。” “做事总得公道一点,全部由女家头负担,不成话吧!” “这年头呀,不得了!”潘浩无怪叫:“两个做家长的,在讨论如何安排儿女的赡养费。” “我也不是打算叫你全部承担,只是决不容贺智的股权落在外姓人的手,我想,由你出面,把她手上拥有的敬生企业权益收卖过来,让她拿现金敷衍你媳妇。” “实则呢?” “你要是不肯帮忙,当然由我负责此数。如此一来,则贺智与光中觉得他们二人都作出同等努力,对将来的关系会更有利。” 潘浩元突然的扳住了我双肩,热切的眼神再不留余地的烧到我脸上来。 “我实在不能由着一个已去世的人霸占着你!” 毫无准备的,慌乱之中,潘浩元地吻住了我。 他强壮而健硕的身躯似把我包围着,一种备受爱宠与荫庇的感觉立即弥漫我的全身。 那种舒畅与兴奋,如此新鲜,又复似曾相识。 无可否认,我不是单纯为了不知所措而至不作反抗。 我那么的恋恋不舍于这份作为一个女人的好感受。 这些日子以来,自敬生亡故,我就独力支撑局面,辛劳疲累得不再像个女人了。 敬生? 想起了他,突然有如五雷轰顶,心胆俱裂。 我使劲地推开了潘浩元。 完全没法回忆起是怎样的抱头鼠窜回家来。 伏在床上,我仍连连喘息。 脑里重覆又重覆着刚才浩元吻我的画面。 一种不安、不甘、不忿、不快,像一条小虫,咀嚼着我每一根神经,令我浑身的不痛快。 我哭出来,透透切切的哭出来。 我为人人,人人可为我。 今夜的折磨,谁会来看我一看?扶我一把? 没有,没有。 从来都没有。 所有的考验与磨难,都由我一人顶着过。 有人叩门,由轻轻一下两下而至急促。 我怕得拥着那床锦被,不住打战。 是潘浩元追着寻上门来了。 啊!敬生救我,敬生救我! “三姑娘,什么事?什么事?三姑娘,你开开门,我是阿群!” 门声依然响亮。 我把头藏在被褥之内,一边打颤,一边流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似是睡去了。 竟见着敬生,在前头走着。 我追上去,浑身热血沸腾。 “敬生,敬生。等我一等。” 对方突然止住了脚步,回转身来,面目模糊,抓住了我双臂,说:“我们生生世世为夫妻,我不放过你,小三,我决不放过你!” 我高叫:“贺杰,贺杰,快来看看你妈!” “三姑娘,三姑娘,你醒着,你醒着呀!” 我悠然张开眼睛,竟见满屋的人,阿群、贺智、贺敏,还有阮端芳。 我梦呓般说:“怎么都到齐了?我不怕,连聂淑君来,我都不怕,我没有做对敬生不起的事,我没有,真的,我没有。” 我哭着哭着,又似沉沉昏睡过去。 醒来时,只见贺智坐在床边,贺敏坐在离床较远的梳化上。 我的头还有点重。 贺智说:“三姨,你醒过来了!吓死人,突然的发高烧,好容易医生给你打了针,退去热度,人又累极了昏睡两日!” 贺敏也走过来,汕讪地说:“三姨,你要喝杯水吗?” 我点点头。 接过了贺敏手上的水,咕噜咕噜的一连喝了几口。 人清醒了一些。 “饿吗?”贺敏问:“我去叫群姐给你弄点粥,好吗?” 我又点点头。 我望了望贺智,这才想起什么来似的:“你潘叔叔跟你说了没有?” 贺智点头:“谢谢你,三姨。” “叫光中打铁趁热,就办妥手续去。还有,”我试图坐起身子来:“赶快生个孩子,你潘叔叔想孩子想得什么似,也别让他为了你的事,膝下虚浮浮的没有个小孩子吵闹。” “三姨,如你是我的亲妈妈,那会多好!” “傻孩子,不都一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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