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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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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房租价格是很贵的,特别是在市内,行政文教机关集中,商业交通发达,离车站近的地方,同时建筑结构高级,各种设备齐全,房间面积大,日照条件好的房子房租很贵,反之则便宜一些。我并不求房子的条件多好,只希望离学校近,上学打工方便,可这么一来却与房租便宜发生了矛盾(学校地处繁华地区)。结果左找右找找不到合适的。 正着急,与我同班的一位从大连来的男生小王告诉我,他住的简易公寓里前两天搬走了一个人,空出来一间三叠的房子(三叠的房间是现在日本面积最小的住房,相当于4。9平方米),问我愿不愿意随他去看一看。那还能不愿意!直接找到房子,可以省一笔房屋介绍所的手续费呢。再说,那个地方离学校只有5分钟的路,房租不过一万二千元。我觉得简直不可能再有比这更理想的房子了。 “可是你要知道,”小王带着我边走边说:“三叠的房间可是什么都没有。洗澡间不必说了,厨房厕所全没有。你得上公用厕所。” “没事儿,我什么也不要,只要能睡觉。” “可住长了呢?你不是想自己做饭的吗?” “我买个电炉好了。无非就是烧烧开水煮煮面。” “小心别着火,这种房子全是纸糊的。我看你不妨买个煤气炉。” 其实那时我脑子里根本没有“三叠小屋”的形象概念,想到的只是我在北京时那间独自居住的八平米小屋。八平米,在北京住房中算是小房间了,我不是也住得挺滋润吗!可当我亲眼看见那真正的三叠小屋时,着实有点儿傻眼了——这完全是间四四方方的小鸽子笼。从这头到那头迈不了三步半,天花板不用踮脚一伸手就够得着。自然是什么也没有,除了光光的草席(榻榻米)和一个壁橱。 来的路上有说有笑的我这下不说不笑了。小王看出了我的心思: “一万二千元的房子,你还要怎么样!多少人不都是在这种房子里住得挺好?不然,到我的房间去参观参观。” 他的房间就在楼上,也是三叠。一看,弄得还挺好。门边是个小电冰箱,冰箱上放着电视。窗户这边是一张书桌,一把椅子,桌子上推着书,本。窗台上放着一个小煤气炉,还有水壶,碗筷之类。 “瞧你还挺阔气,冰箱,电视,桌椅板凳应有尽有。”我打量着这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小屋。 “唉!那还不容易!有的是过去房客扔下的,有的是捡来的。” “你的铺盖放在哪儿呢?” “壁橱里呢。晚上拿出来铺上,这屋子就成了一张床。白天收起来,床又变成了屋子。” 是啊,我们的生活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搬来吧!无论如何总比住川崎家强。再说还有个同学可以互相照应。 听说我打算来住,小王就去给房东打电话,告诉他我要租这间房子。电话打完,我们一同返回学校上课。路上小王又对我说: “你得马上预备出五万块钱来。这个房东要两个月的礼金,还得交一个月的押金和第一个月的房租。你看,一共才五万块钱就解决问题了,便宜吧?” 便宜?这得看怎么说了。 既然已经跟房东说过我租房子的事了,我想,这房子哪怕放上一万年也该是我的手中之物吧。谁料到刚过三天,小王就大惊失色地报告我,那房子昨天有人搬进去了。 怎么搞的!我又气又恼。让小王打电话去质问房东。一问才知道,原来光打电话说一声“要住”是不行的,那叫“空口无凭”,必须得先向房东交一笔“定金”(几千块钱),这事才算是真正确定了。我的妈呀,除了要钱还是要钱!钱!钱!钱!他就不知道钱跟我是冤家吗! “那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呢?”我冲小王发火了。 “我也不知道呀,我是通过房屋介绍所搬来的。什么‘定金’,我头回听说。可你也是的,为什么不赶紧搬过来呢,都过去三四天了。” “我怎么不想赶紧搬,可是帮我开车运行李的朋友只有礼拜天有空。租车搬家,我花得起那份钱吗!” 得了得了,再说又有什么用,既然房子已经叫人“抢”跑了。这么着“找房子”的事只好又从头开始了。 自从看了小王的家,那只需花个五万左右便能住上的三叠小屋成了我的理想目标。房屋介绍我索性不去了,只是一个挨一个地求人。同学,朋友,中国人,日本人,熟人,不太熟的,“见佛便烧香”。可那理想的小天地总是迟迟没有出现。 一天,在学校食堂的饭桌上,我偶然结识了一位正在拓殖大学读研究生的台湾男生,姓徐。很巧,他刚好是前一年从东洋大学毕业的。于是我们俩便聊起了东洋大学。谈着谈着,我不由自主地又扯起了那倒霉的房子问题,并且顿时愁眉苦脸起来。 “你别着急,”他忽然说:“让我想一想,可能我帮得了你。” 我将信将疑。只见他从兜里掏出小通讯本,翻来翻去地找什么。 “你找什么呢?”我问。 “一个房东的电话号码。几年以前,我刚到日本的时候——那时我的经济状况跟你现在差不多——在一个简易公寓里住过一年。那个房东人很不错,尤其是对中国人。房租也便宜。” “多少钱?” “我那时也是住的三叠的房间,一万块。” “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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