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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公差郭龙,跟那人去带大夫刘医。他转弯抹角,登时来到。那人用手指道:“这门里就是,你叫罢!我有事不能奉陪。”一拱手回头而走。公差闪目观看,果然门上有板牌,黑漆大书“国手刘医”。看罢,郭龙上前用手击门,高声叫道:“里边有人么?”不多时,里边走出一人,摇摇摆摆慢慢走出。
手中拿扇,长袍短褂,体面不过,年纪四旬上下。郭龙一见,不容分说,伸手扣住。刘大夫气得大声嚷叫:“你是何人,为什么揪我?”郭龙说:“你事犯了。”哗啷拿出锁来,套在项上,拉着就走,不表。
且说贤臣一连两天并未升堂,闷坐书房,思索无形之案难结。次早吩咐点鼓升堂。只见王仁、赵虎二差,叩头求限,再拿众犯。贤臣硬着心肠说:“尔等二人,久役必猾,专会求限。”
伸手抽签:“拉下每人打五大板!”挨次打完。贤臣说:“再限十天,如违加倍重责。”二人谢恩下去,无奈出衙办事。
仪门又进了三人,走上公堂跪倒,回话:“小的跟着王德,将李姓拿来。”施公摆手,公差退后。贤臣叫声:“王德,这人就是前面开铺子李姓么?”王德答应:“是。”贤臣说:“与你无事,下去!”王德叩头,爬起而去。施公往下问那人:“你姓李么?”答应:“是。”“名字叫什么?”回道:“小人名叫李龙池。”又问:“当日北关外桃柳村,你开过铺子吗?”答:“是。”
又问:“为什么不开,盘与洪顺?”李龙池说:“因伙计回家去,小人一人不能照应,才盘与洪顺。”施公说:“你伙计那里人氏,姓甚名谁?那时回去?”龙池说:“小的伙计苏州人,姓郝名叫良玉,年三十九岁。”贤臣闻听,话已相对。书吏把北关验尸报呈拿过,贤臣就明白了,复叫:“李龙池,你的伙计苏州人,本县把他带来,与你对词。洪顺告你之故,你可晓得么?”
李姓闻听,就答应回说道:“老爷,只管拿文去提。”贤臣闻听,道:“人来,带洪顺问话。”该值人答应,回身中堂,立刻带来,跪在一旁。施公说:“洪顺,铺店主李龙池盘与你么?”洪顺回答:“是他。”又问:“你盘他铺,见过他的伙计无有?”洪顺说:“小的未见。”
且说堂外王德听得明白,冒冒失失,跑上堂来,跪下口尊:“老爷,小的见过郝良玉的。”贤臣闻听,大喜,道:“将王德带往北关外,叫他把尸认认,回来再问。”公差答应,不多时,回到公堂,公差退后。王德跪下口尊:“老爷,那尸竟是郝良玉的。不知何人谋死,抛在河内。可怜!可怜!”施公闻言,叫声:“王德,与你无干,下去。李龙池你可听着了,分明是你谋害伙计,贻害于人。吩咐拿夹棍来夹起!”
两边答应,如虎如狼,一齐拥上,掀倒,拉去鞋袜,套刑一拢,昏迷。冷水喷活,仍然巧辩。施公说:“本县与你证据。快把两扇磨子拿来!”差役答应,立刻抬放堂下。凶徒还辩不招。
施公说:“必是见财起意谋害。还敢强辩!人来,夹棍上加刑。”
公差答应,上前用棍敲打。恶人死去活来,说:“招了!”施公吩咐:诉上来!恶人忙将见财起意,把伙计灌醉勒死,拖往河内,磨盘坠尸,不能漂起,日后将店盘去,避祸之故,滔滔说了一遍。施公听毕,提笔判断。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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