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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 刘伯温辞官隐逸 铁道士云中助阵(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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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淳叩头奏曰:“龙章凤篆,出自神明,臣万死不敢。” 太祖笑道:“尔即不敢,须为傍注之。” 之淳如命。改定讫,上令中侍续报。遥望烛影之下,龙颜微喜,因次第几下十篇。每改奏,俱嘉大悦。此时夜犹未央,上命仍如法递出,且着之淳明早朝谒。之淳到得姑娘家中,深相庆幸。 次早朝见,命嗣父亲官职,因与曰:“朕闻金华浦江有个郑家,他的扁额是‘天下第一人家’。卿可星夜召渠家长来问。” 唐之淳得旨,不一日,领郑家家长前到金陵朝见。太祖问道:“你何等人家,名为第一?” 那人对曰:“本郡太守,以臣合族已居八世,内外无有闲言,因额臣家以励风俗,实非臣所敢当。” 上复问:“族人有几?” 对曰:“一千有余。” 太祖亦高其义。忽太后从屏后奏曰:“陛下以一人举事有天下;彼既人众,倘有异图,不尤容易耶?” 上深以为然,遂又问:“汝辈处家亦有道乎?” 那人再叩头,道:“但大小事,不听妇人言。” 上大笑而遣去。 恰好河南进有香水梨,命赐二枚,此人叩谢,双手把梨顶之趋出。太祖早令校尉尾其行事。见他至家,召合族置水二缸于堂,将梨碎投水中,合族各饮梨水一杯,仍向北叩头拜谢。校尉还报太祖,因题为郑义门,推作粮长。屡以事入观,上必细询近来风俗并年岁丰歉。谁想有人告他家与权臣通相贩易,太祖将族长治罪。恰闻郑濂、郑湜兄弟二人,争先就史就鞠,太祖可怜之道:“朕知义门必无是事,残人诬之耳。”且官郑湜为福建参议,诬告者依律惩治。 发放才罢,有一刑官奏曰:“东长安街,张校尉妻被卖菜人王二杀死,邻右捉拿究罪,蒙旨将卖菜王二抵命,及上法场,忽有一校尉出叫道:‘张妻系我手杀,不得冤枉王二,甘心就刑。’特请圣裁。” 太祖听了曰:“此又是奇事了,快召来再审。” 不移时,法官将愿死的跪在殿前。太祖一一细问。那校尉曰:“臣向与张校尉妻和奸。前日五更,瞰渠亲夫出去,臣因而入门同寝,不意丈夫转意回来,臣惶急中伏于床下。其妇问他何以复回,他曰:‘天色甚寒,恐你熟睡,脚露被外,特回与你盖被而去。’臣思其夫这般恩爱,此妇竟忍负情,一时忿怒,把佩刀杀死,即放步走出门外。不意卖菜王二,照常到彼卖菜,邻人因而起疑,捉送到官。今日临刑,人命关天,自作自受,臣岂敢妄累他人,故来就死。” 太祖叹息了数声,曰:“杀一不义,生一无辜,尔亦义人也;张妻忍于背夫,罪当死。王二与尔,俱各赦罪。邻右妄累平民,更无实迹,法官可各笞五十。” 这也不必多说。 且说梁王把匝刺瓦尔密闻达里麻兵败亡,茫然无措。早有刀斯郎、郎斯理二将上前叩头,启道:“臣等向受厚恩,且敌人虽是凶勇,臣等当矢志图报。臣看殿前现有虎贲之士五万,可用大象百只,尾上灌了焰硝、硫黄,头上身中都各带了利刃,驱到阵前,便把火来点着,那猛兽浑身火痛难挡,必然奔溃,纵是强兵,岂能对敌?后便以虎士相继而行,料来百战百胜。” 军中设法得停停当当,只待大明兵到厮杀。本日恰好沐英统兵径薄城边。只见: 林级间红日西沉,琳琅内震起清风。雉堞傍危峦,显得严城高爽;风铃应铁马,增添壮士凄凉。空蒙河汉照天衢,灭灭明明,早催动城头鼓角;隐瞿云霞澈清碧,层层密密,偏惊闻塞上布声。 沐英看那城边悄然无声,便吩咐前军且莫惊动,只将部伍严整,待至天明相机攻取。军中得令各各驻扎。沐英独坐帐中,忽见一阵清风,辕门上报曰:“铁冠张道人要进见。” 沐英倒屣相迎,分宾而坐。沐英开口叙以温寒,便曰:“今日攻取云南,师父必有指教。” 道人曰:“我适与张三丰、宗泐及昙云长老四人,将一苇渡过西海,望见云南梁王数将殄灭;但明日元帅出战恐军士亦遭刀火之伤,特来相报。” 沐英应声曰:“昙云法师,不是先年护我圣主,后来在皇觉寺中坐化的么?” 道人曰:“此老正是。” 沐英听有刀火之惨,便说道:“既有此厄,万望神圣周旋!” 道人口中不语,把手向袖中扯出一条如纸如钢的一件东西来,约有三五寸阔,递与沐英手中,曰:“元帅可传令军中连夜掘成土坑,长三百六十丈,深三丈六尺,阔四十九丈,上用竹簟盖着浮士,以备蛮兵。若见畜类横行,便将此物从空丢去,必然获胜。” 沐英曰:“谨领教诲。” 即令军中连夜行事,不题。 却说梁王在城中,哨子将大明兵情火速报知,梁王便令驱象出城迎敌。将及天明,只见郎斯理领虎贲二万,驱着猛象五十只,从南门杀出来;刀斯郎领虎贲二万,驱猛象五十只,从东门杀出来。明兵擂动战鼓正欲交兵,且见蛮兵将象尾烧着,那象满身火起,痛疼难挡,飞也似冲将过来。沐英看见势头凶猛,把那一条如纸的物件,从空撒去,早见铁冠道人在云中把剑一挥,蛮兵和象俱陷入土坑之内,像缚住一般,不能转动。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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