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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岳飞计划河北策(2)


  张所因问曰:“今日朝廷差我招抚河北人马,我心亦愿如此,只不知其计何出,未审统领曾有先定之谋否?”

  飞曰:

  “前人有言:河北看天下,犹如身佩珠玉;天下看河北,犹如人之手足。人身所佩珠玉犹可无,人之手足不可一时无也。今本朝建都于汴京,则无有陕西长安秦关百二之险隘可据。盖汴京在于平川旷野之地,长河有千里之远,首尾不能相应,全靠着河北以为汴京之固。实要选用有谋之将,守把险隘之地,深沟高垒,多则重镇。假使虏寇南侵,我边疆之上,一城之后,复有一城。二城受围,诸城可救。或出精兵击其首尾,若能如此,终不敢犯吾之边境也。

  虏寇不敢窥我河南,则汴京之地无忧矣。盖河南得有河北,犹似燕、冀而有居庸等关,若河北之地不守,则黄河迤南之地未可保也;如居庸等关不守,则燕、冀诸州不可保也。常思内侍童贯奉命宣抚河北而取燕山、云中之事,每发一笑。盖国家用兵,开辟疆土,若有一尺一寸之地,便将那一尺一寸地土所出,助为国用。因其地土所产钱粮则可以养兵、养民,因民可以充实其地而无抛荒之地,因兵可以习练成熟守地巡哨而可保民,然后因其地方之人可为向导,得知地之险隘,设关立栅,令人守把,使虏寇则不敢入。今童贯全不想以此为谋,开辟疆土,只是竭尽府库之财,求及无厌虏寇而取其地。虏寇既得金银彩缎数多而假许其请,他则尽收其地所产钱粮,并搬移居民北行,及将平日操练军士席卷而去,只丢下空虚无用之城。朝廷只知燕山、云中诸城真是我有,欲竭尽天下钱粮人力以充实己州之地,全不知紧要险隘之处都是虏寇使人守把。他专访我军民才待安业,一呼而入,使我好儿好女尽皆陷没于腥膻,实被胡虏所料。若要取燕山、云中之地,而不用心于险隘,妄有其虚名,而受其实祸矣。尽将中国钱粮军民家产而资于夷狄,可不痛哉!

  今看河南、河北,正犹如此。朝廷虽命公为招抚,今河北多半属于虏寇,将何以为招抚之地,而得尽招抚之职?今日愿明公尽取河北之地,而为汴京之藩障方可。若不如此,是天下手足已去,而汴京根本之地不能保矣。他时虏寇既得河北,又得河南,险隘既失,汴京必其无事乎?及虏寇南侵,那时节只是劝朝廷出幸江海,未可知也。招抚若能许忠于国,则当请命于天子,提兵远压燕、云,使飞为招抚之偏将,跟随前进,所命到其间,拚一死而报国,实无辞也!”

  张所闻飞计划河北之策甚有条理,心中大喜。酒罢,次日即填与诰身,改升岳飞为武经郎,分兵付飞统领,跟随河北制置使王彦渡河招抚。岳飞既受命,与王彦前往河北去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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