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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朱温掣剑挟王铎(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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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温遂用其谋,便遣杨彦洪为使,投泥脱岗来见王铎,礼毕,铎曰:“此来何意?” 彦洪曰:“大人朝回,吾梁王思想昔日交契,特遣某来敦请入城,聊叙间阔。” 王铎听言,欣然应允,上马入城。温与锋相见已毕,各诉旧日之情,并无猜疑。 酒至半酣,杨彦洪曰:“某有一言,诉与大人,幸垂清听。吾主有一世子,聪明特达,颖质魁梧;某闻大人有令爱玉小姐,年方及笄,正求宜家之日,某欲滥为作伐,讲二姓秦晋之好,他日同力破贼,共扶帝室。此诚美事,请大人思之。” 王铎曰:“此虽美事,奈何说迟了,小女已许同台节度使岳彦真之子矣!” 言未绝,朱温拔剑在手,勃然变色曰:“吾子为婿,岂辱汝哉!若说三声不允,叫你来时有路,去时无门。” 铎曰:“大王息怒,若不弃寒微,早晚选一吉辰,送至府中。” 温遂掷剑于地曰:“吾拔剑惊汝,特无心嬉戏耳!既以令爱见许,使吾不胜欣跃。” 遂将金银十锭,权为聘礼,遣弟朱义、子友珍,同王铎径上沧州亲迎。 二人离了汴梁,直抵沧州,王铎请二人馆驿权住,自回府来。夫人卓氏接见,彼此礼毕,但见王铎眉头不展,脸带忧容,未知何意。卓氏遂问其故。铎曰:“人道养女好,我今受烦恼。昨日朝贺回来,路经汴梁,被朱温赚我入城,饮酒中间,拔剑挟吾,要吾女与彼世子为妻。此贼势大,只得许之。今朱友珍现在驿中,选日亲迎,事在两难之间,无计可决,故有忧色。” 卓氏笑曰:“有何难处?可急修书一封。明说此事,遣人径上同台报知岳家,彼若有勇兵猛将,可领一支军来夺去;若不举兵,便与朱温娶去何如?一则儿女缘分前定,二则可免两家报怨于我。” 铎曰:“善哉此言!” 一面款待友珍二人,一面修书密遣人星夜送至同台。 却说岳彦真与子存训,正在厅上讲武,忽报王铎遣人送书来到,随即召人,将书呈上。彦真拆书视之。书曰: 沧州辱眷生王铎,端肃百拜大总戎尊姻家岳老大人麾下: 久怀斗仰,愧之候私,此心歉甚。昨缘僖宗晏驾,太子登基,仆不无朝贺之礼。如长安路由汴梁,回至泥脱岗,讵意逆贼朱温,诈说遣弟请叙,预怀不仁,酒未数巡,讲以小女姻事。仆具情告白,温投剑牵衣,枭心顿起,情出难辞,是以诈允,遂命其弟朱义、子友珍随至沧州,亲迎佳偶,只得暂留一辰。本欲兴师决战,奈何将寡兵微,不揣于冒,敢为尊姻家告,倘蒙助一旅之师,则彼此交兵,贼可一鼓而擒矣!仆计穷志拙,惟高明酌之裁之。临笔无任冰竞,幸台实时雷动。 即日,铎再顿首。 彦真看罢其书,谓存训曰:“汝意若何?” 存训曰:“焉有此理?夫妇乃人伦之大纲,既有秦晋之盟,便是吾妻,安肯使事他人?若被奸雄夺去,有何面目再与他人谈论?” 彦真曰:“汝志则大,但不知有何策以敌此贼?” 存训曰:“吾领一支人马,直抵沧州,拦截去路,务要夺回,方遂吾愿。” 彦真许之。存训曰:“乞选一将,以为先锋,前去沧州破贼。” 一人挺身出曰:“某虽不才,愿施犬马之劳,同公子领兵前去,生擒朱义等,献于麾下。” 彦真视之大喜。此人是谁,静轩先生有诗为证: 隐隐君王相,堂堂帝主容, 残云薄雾里,行动显青龙。 此人身长八尺,两耳垂肩,乃是徐州沛邑沙陀人也,姓刘名皓表字知远。彦真曰:“汝有何能,敢领此职?” 知远曰:“自幼曾习一十八般武艺,无所不通。” 彦真遂命知远为先锋,于是披挂全副,只少一骑骏马。彦真谓左右曰:“可往厩中选第一骑来!” 须臾,使关西汉带过马来。但见,那马身如炭火,眼似銮铃。彦真指曰:“汝识此马否?” 知远曰:“莫非黄骠马乎?” 彦真曰:“然也!” 即连鞍赐之,更率领二千人马前往。正行间,哨马报曰:“已到沧州双关路口。” 刘知远在马上与存训商议:“此处两条大路,皆通汴梁,必须两下埋伏,才好擒贼,吾领一千五百兵,在大路埋伏,公子领一千五百兵,在小路埋伏。倘那贼从大路上来,吾便接住厮杀,公子听吾一声炮响,你便领兵抄后杀来;若从小路上来,公子挡住,我也只听炮响为号,从后杀至。” 存训依计而行,乃拔剑付与知远曰:“但有诸将不服调用者,斩首示众!” 知远受剑讫,即分兵两路,各自前去埋伏,不在话下。 却说王镮回报其父说:“岳存训人马到来,离沧州不远。” 王铎遂命其女梳装,上了香车,更打迭妆奁,亲送百十余里,与朱友珍出了沧州,王铎父子相别而归。却说友珍叔侄,窥见车上女子,果有国色,二人不胜之喜,前遮后拥,数十人相随,行不到二十余里,忽然友珍坐下玉面马,咆哮嘶喊,裂断辔头。 友珍问其叔曰:“马断辔头若何?” 义曰:“乃吾侄新娶,去旧更新之兆也。” 友珍曰:“叔父所见甚明。” 言尤未绝,只见尘埃起处,一彪人马到来。为首一将:浓眉大眼,漆发童颜,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坐下黄骠马,手持安汉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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