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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六色盆胜色争春 五花楼停在飞晏(2)


  说道:“小姐肯让季苕,小生偏不让小姐。”

  玉环始初,原未尝疏放,自到“五花楼”,与四位同眠同坐,就将云雨一事,也不十分收敛了。玉环被云客搂住,正要脱身,适道绛英走来,笑道:“我与姐姐替完这一局棋子罢。”

  云客见绛英成全其美,心中欢悦笑道:“有违姐姐代劳。”随即牵着玉环,径往楼上去了。

  云客总是对玉环不敢轻亵,今日趁着玉环兴致,也就自比平时威风,更加放荡了,两人实时宽衣解带,上了绣床,亲咂面舌,云客不禁春情,先抬起金莲,觑定了玉关,提矢直下。玉环新婚未久,见云客势头太狠,就将纤手一把捻住道:“雅歌投壶,亦为名将,何必严于攻击?”

  云客笑道:“正恐大耳儿,专望辕门射戟也。”

  口虽说话,那下边的不觉入妙起来。原来玉环的阴户,迥异凡流,别个妇人纵使肥暖光香,接连合了几十次,便不能如初婚之紧凑,惟有玉环的妙物,一次尽情交合,第二次上身,仍复如处子一般大,有如赵飞燕内视三日,肉肌盈满之意。所以云客初进门时,未敢恣意,及至春情飘荡,渐渐顶住花心,不肯十分提起。此时玉环口里,虽是他赋性闲雅,不喜闲辞浪语,然已微露些娇怯声气。

  云客见他会心微妙,便将金莲展开,安置两旁栏上,俯身搂定。

  谁知玉环之物,还有一种异处,别人到高兴之时,淫水泛溢,声闻于外,大抵水多者易宽,无水者易涉。至若玉环干不枯涉,湿不乏溢,正像一团极滑极暖极软之物,裹住元阳,进则分寸皆合,退则表里俱香,云客战酣情足,不用揩抹,玉户中忽觉浸润起来,玉环香魂流荡,不胜娇喘,喉间齿颊,但闻困倦余声。

  云客亦满身酥畅。两个龙盘龟伏,寝息片时。那知云客的本事,原自高强。遇别个相交,十次中只丢得一二次。惟经了王夫人,便不能持守。只因玉环有异人之质,更兼妖艳非常。云客精神,大半被他收服。只这一晚完事后,穿好了衣服,整容掠鬓,大家携手下楼。不知四位夫人,在花前做甚么事?但见日色平西,晚妆明媚,群仙聚集,花柳争妍。

  有绝句一首纪其事:

  从此风流别有名,情随春浪去难平;
  遥知小阁还斜照,更倚朱栏待月明。
  ——右集唐诗句,季山甫、张泌、李商隐、许浑。一诗主意(已埋下二回)

  云客下楼,绛英早已与季苕着两三局棋子,又与秦素卿斗茶去了。孙蕙娘斜倚花栏,看侍儿整治晚宴。当晚席上传花,大开筵席。五位夫人,重整新妆,名花倾国,两相照映。楼下笙歌迭奏,钧天广乐,缭绕动心。

  云客满举金杯,笑对玉环道:“久闻小姐高才,一向未曾面试,令夕传花绮席,可能赐教一诗,为竟席之欢?”

  玉环道:“列位方才情绝世,宁独首推一人?”

  季苕与素卿较逊玉环,虽则因云客推奖,他两人乘此机会把玉环的才调,考较一番。若果然高作,不枉让他做个第一。

  云客道:“人生在世,不过一点真情相聚,求小姐请了。”

  玉环因念道:“丛艳对花怜妾妒,风回舞蝶斗身轻。”

  云客讽咏此诗,乃是一首回文,十分赞叹。季苕等四个美人,共相称诵道:“夫人天才俊逸,自非吾辈所及,能不令人心服?闻得古人有以诗为歌者,如《清平调》之类,何不被之管弦,以志一时之盛?”

  云客就唤梅香把这幅诗,黏在绣屏之上。自己执了檀板,长歌此诗,前后回复数四。玉环弹西蜀琵琶,季苕吹绀色媚玉箫,素卿绛英,各执弦管,蕙娘吹凤笙。歌声妩媚,余音缭绕。满院侍儿,闻之无不心醉。酒阑歌散,月色荧荧,云客携了五美,走到第三层楼上来。

  要知春兴如何,少刻上床便见。

  评:

  昔欧阳五代史中,有一莅政者,不能决事。每日升堂,将骰子掷色,以定两造胜负。云客与诸夫人卜坐位,大亦治国齐家,有所本而然耶,为之一笑。

  “五花楼”胜会,云客于此时,心满意足,所谓花正开时月正圆也。看书至此,得无有良时不再、佳会难逢之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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