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小桥老树 > 侯卫东官场笔记⑦ >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了楼,易中岭、黄子堤正坐在客厅里聊着天,等到曾昭强上楼,易中岭道:“昭强都到了”粟铁拳’怎么还在啰唆?

  “粟铁拳”是公安局粟局长,他长期搞刑侦工作,被人称作”粟铁拳”,当然,敢称呼他为”粟铁拳”的都不是一般人物。

  等了一会儿,黄子堤接到”粟铁拳”的电话。”黄书记,南部新区出了杀人案子,死了两个人,我来不了。”

  黄子堤笑道:“老粟,你现在是公安局一把手了,何必亲力亲为,让手下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去办就行了。”

  “看了现场,夫妻俩被杀,马上要开案情分析会,确实来不了。”

  放下电话,黄子堤道:“’粟铁拳’有事,来不了,中达到省里去了,今天晚上的麻将是打不成了。”

  “让黄二过来。”易中岭建议道。

  “黄二是小字辈,别让他跟着我们瞎掺和,让小胡过来,陪我们打几圈。”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辆车,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传了过来。两个个子高挑的女孩子走进门,其中一个坐在黄子堤身旁的沙发上,道:“黄哥,你好久都没有招呼我了。”

  易中岭道:“胡余,你怎么一来就黏着黄哥。给黄哥重新泡杯茶去,再去把楼上的麻将摆上,我们差个角,等会儿你来凑角。”

  胡余眼波荡漾,身体紧靠着黄子堤,道:“你们打得太大了,我不敢上。

  黄子堤道:“我给你出本钱,输了算我,赢了算你,但是不准故意让着黄哥,大家公平打。”胡余笑呵呵就上了楼。

  女孩子普通话说得很好,明显不是本地人,口音中带着些北方味。曾昭强以前在北方当过兵,对北方女孩子的口音很熟悉,禁不住多看了她的背影两眼,暗道:“黄子堤当真是潇洒,做这些事都不背着我。”他一方面感到成为心腹的高兴,另一方面也觉得黄子堤过于大胆,未必是好事。

  麻将桌子在二楼,四人坐了下来。另一个女孩子搬了椅子,坐在曾昭强身后,她挺文静,只看,不说话。

  麻将搓到了12点,曾昭强已是睡眼蒙昽,只是黄子堤兴趣颇大,他只能舍命陪领导。到了1点,黄子堤自摸了一把,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道:“我得走了,明天还要开大会。”

  胡余道:“太晚了,我不想开夜车,搭大哥的顺风车。”

  另一个女孩不会开车,道:“胡余,你坐大哥的车,我怎么办?

  胡余掩嘴而笑:“这么多免费驾驶员,还怕没有车坐。”

  易中岭道:“刘瑜就坐曾书记的车。”

  到了院子,曾昭强打开车门,刘瑜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等到曾昭强开车走了,易中岭悄悄对黄子堤道:“老板,后面的房间准备好了,你就别回家。”

  黄子堤看着风情万种的胡余,咽了咽口水,道:“每天事情多,真他妈累,今天的麻将打久了。”

  胡余与黄子堤进了别墅后面的另一幢别墅,这一幢别墅规模要稍小一些,藏于绿树之中,前面又有易中岭的大房子,很隐蔽。胡余挽着黄子堤上了楼,在楼上,她将自己胸膛靠紧了黄子堤的胳膊,道:“老板,等会儿泡个澡,我给你按摩。”

  进了房间,黄子堤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胡余穿着半透明的浴衣,给大澡盆子里放满了水,试了水温,正准备回头招呼黄子堤。黄子堤已经悄悄地到了胡余身后,将其拦腰抱起。”你坏,吓了我一跳。”

  “别动,让我摸摸。”

  “嗯,先洗一洗。”

  两人扭作一团,喘着气,滑进圆形的大澡盆子。

  办完了事,胡余光滑的身体还是黏在黄子堤身上,道:“黄哥,易总有好几幢楼要装修了,我在做水电这一块业务,你能不能跟易总说一说,让他用我的货?

  黄子堤抚摸着胡余光滑的皮肤,眯着眼,道:“你和易总很熟悉,何必让我出面?

  胡余撒娇道:“我是你的人,你要帮我说话,易总反正要进货,用谁的货都一样。”她一边说,一边在黄子堤怀里磨来蹭去。”别动了,让我休息一会儿。”

  黄子堤投降了,道:“好,好,我给易总说,但是你的货要正宗。”见事情成了,胡余高兴地亲了亲黄子堤,道:“黄哥,我是你的人,你得好好疼我。”

  此时,曾昭强开车进了城,刘瑜是个安静的女孩子,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也不多言。

  “你住在哪里?曾昭强主动问话。”东城区。”

  “听口音,你是北方人,怎么到沙州来了?”

  “我跟胡余是邻居,她先过来,我跟着过来的。我在沙州开了一个茶楼,有一些好茶,欢迎曾书记来品尝。”

  “有机会一定过来。”到了东城区,刘瑜下车时,递了一张名片,道:“欢迎曾书记到茶楼,这里有最正宗的铁观音。”等到刘瑜进了楼,曾昭强将名片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放进了口袋里。

  进入新千年,沙州的风气不知不觉变了,很多领导在业余生活中总会有年轻女孩子的身影。这些女孩子就如突然从地下冒出来的精灵,围绕着手握实权的领导们。

  曾昭强对风情万种的胡余不感兴趣,对这位安静的刘瑜却有好感。

  回家以后,老婆早就睡了,等到曾昭强上床,她在被窝里问了一句:“这么晚?”曾昭强道:“陪领导,我有什么办法。”曾昭强老婆翻了个身,很快又睡着了,均匀的轻微鼾声在屋内回荡。曾昭强想着刘瑜姣好的面容,渐渐也沉入梦乡。在梦中,他和刘瑜拥抱在一起,赤裸裸的皮肤接触,感觉十分舒服。

  早上起来,曾昭强在刷牙时,抬头看镜子,镜子里有一个憔悴的中年男人,满嘴白色泡沬。刷着牙,想到胜宝集团董事局樊得财又要来成津,暗自有些恼。

  吃完早饭,他给周福泉打了电话,道:“我在沙州开会,与胜宝集团的谈判还得麻烦你,呵呵,老弟经验足,我没有什么指示,一句话,要有利于成津以后的工作,这就是原则。”

  胜宝集团与茂东签了意向性协议以后,樊得财是第二次来到成津。成津的铅锌矿资源和基础条件都比茂东要好,他个人从内心深处还是倾向于在成津投资,当然,第一次意向性协议提出的条件还是要坚持。

  见面以后,樊得财道:“周县长,我已经住在了茂东,是杨秘书长多次打电话,盛情难却,我才回到成津。”说这话时,他脸上露出托不过情面才来成津的神情。

  周福泉明白了曾昭强的真实想法以后,对曾昭强的看法变得更加复杂,这就直接影响了谈判的态度。看着樊得财高傲的笑容,不冷不热地道:“成津有资源,胜宝集团有钱,双方各有所图,所以才能坐在一起。”言下之意,双方都是平等的。

  樊得财打断了他的话,道:“听说侯卫东调到了沙州水电局,现在是曾县长当县委书记。鉴于上一次的经验,我觉得应该请曾书记参加,否则谈了等于不谈。”他在岭西待了大半年时间,总算把岭西的政治体制弄明白,知道县委书记才算是真正的强人。

  周福泉顺着他的意思,道:“曾书记到沙州开会去了,既然樊先生提出了这个要求,我们就等曾昭强书记回来以后再谈。”

  在樊得财心目中,周福泉是一位颇能忍气吞声的人,这一次见面周福泉的态度突然变了,尽管语言上仍然客气,其中的冷淡却是很明显。樊得财已经习惯了内地官员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和恭维,此时周福泉的态度让其很不舒服,冷笑了几声,道:“既然如此,再谈下去也没意思,我回茂东去了,茂东市的蒋书记晚上要请我吃饭。”周福泉没有挽留,等到樊得财离开,他回到办公室,慢慢地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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