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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白昌星不解地问,心想,衣娜在普宁寺也抽了个上上签,说是要喜得贵子,搞得衣娜哭笑不得,小毛的上上签不会也是喜得贵子吧?

  “解签的师父说,我的命不是一般的好,我属鸡再加上八字中带两个鸡是人中之凤,所以在女人中,得到的财和名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要是在古代我应该是皇后贵妃的命,大富大贵。星哥,你知道你上辈子是什么命吗?”毛小毛一副曾经沧海的样子。

  “上辈子是什么命上哪儿知道去?”白昌星好笑地问。

  “当然知道了,我让解签的师父给你批了八字,解签的师父说,上辈子你就是皇太子,解完签我就想,或许你上辈子就是皇太子。我就是你的皇妃。”毛小毛俏皮地说。

  “那这辈子解签的师父怎么说?”白昌星逗趣地问。

  “这辈子当然不好了。”毛小毛嘟着小嘴说。

  “解签的师父说,你的命是大富大贵,这还不好?”白昌星憋着笑问。

  “不好不好就是不好!”毛小毛撒娇地说。

  “怎么个不好法?”白昌星被逗乐了,饶有兴趣地问。

  “你还笑?解签的师父说,因为我的命太好了,说我找到老公的机会是亿分之一。星哥,那和尚这么说,是不是要故意拆散我们?”毛小毛气鼓鼓地说。

  “那你没问解签的师父怎么解呀?”白昌星憋着笑问。

  “我问他了,解签的师父说,买棵梧桐树放在家里,这叫凤落梧桐。不过,这梧桐树要让心上人买。星哥,你愿不愿意给我买这棵梧桐树?”

  毛小毛说完妩媚地看着白昌星,表情中透出贴心贴肉的疼。白昌星从毛小毛的表情里发现了女人的诡谲,这种诡谲不是男人之间勾心斗角的诡谲,而是女人由爱而生的醋海翻波的诡谲,这诡谲里有女人的小聪明,充满了脂粉气,却是琼浆一般地沁人心脾。

  “买,这棵梧桐树一定要买,总不能让毛毛不停地在天上飞,找不到落脚的地,要是真累坏了,我这棵老梧桐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白昌星很会哄女孩子高兴,在女人问题上,他决断起来从不拖泥带水。这与他的职业有关,盖大楼是很男人的事情,白昌星习惯了当机立断的感觉。

  “星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毛小毛是极聪明的女人,她非常懂得如何把握一个女人的美,有灵性的女人天性慧质,不仅善解人意,而且善悟事物的真谛,其实去望云寺抽签不过是毛小毛的小计谋,目的是测一测白昌星的心,凤落梧桐不过是她编的瞎话,她是想用自己的魅力与衣娜那个野丫头比一比,看看在白昌星心目中谁的分量重。

  毛小毛的想法虽然单纯,却不是一般的单纯,因为白昌星在毛小毛的单纯中体会到了一种乖觉的深刻,那就是男人要么在女人怀里痴狂,要么在女人怀里安睡。在衣娜的怀里更多的是痴狂,在毛小毛的怀里更多的是安睡。

  百事缠身,白昌星太累了,此时此刻,他更向往在毛小毛温柔的怀里安睡的感觉。白昌星忽然发现,和毛小毛在一起时,自己更多地是躺在她的怀里,和衣娜在一起时,是野丫头更多地躺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在毛小毛面前,白昌星觉得自己像个孩子;在自己面前,衣娜更像个孩子。

  毛小毛还是放了白昌星一马,但是毛小毛并没有让白昌星在自己的怀里安睡,而是让他癫狂起来,从未有过的癫狂。

  折腾过后白昌星想安睡,毛小毛没让,她就是想让白昌星化得像一摊水一样回到那个野丫头身边,让她看出来,还有别的女人可以让眼前这个像山一样的男人化作一摊水,这是用柔情化开的,有一种梨花带雨的凄婉。白昌星被毛小毛迷惑得几乎乱了心智,他从来没有想过,清纯执着的毛小毛狐媚起来像个小妖精。

  白昌星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毛小毛的家,打开手机时进来十几个短信:

  “我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的脆弱呢?是因为你不在我的身边吗?好像是。”

  “或是前世约定,或是你今生晦气,让我遇上你,老惹你生气,但是我确实爱你,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我爱你爱得爱死你,我想你想得忘记你,我疼你疼得疼哭你,我气你气得气乐你,但我就是不能没有你。”

  白昌星一边开车一边看着衣娜发的短信,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查看完衣娜的短信,刚要放下手机,短信又进来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接着看,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这不是衣娜的短信,是每天都骚扰他的神秘短信:“我想问问路,请你告诉我,到你心里怎么走?必须通过阿凯迪亚庄园吗?”

  前面就是阿凯迪亚庄园了,白昌星心里激灵一下,仿佛有幽灵一直跟着自己,白昌星心想:“妈的,一定要找到神秘短信的主人。森豪集团内部知道阿凯迪亚庄园的只有老关,老关不可能搞这种恶作剧。究竟是谁呢?骚扰我又能达到什么目的?”白昌星百思不得其解。

  已经是下半夜两点钟了,衣娜还没有睡,她一直在等白昌星,想告诉他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这是一个必须告诉白昌星的消息,因为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一个女孩子是无力承担的。

  白昌星感知到了衣娜的不安,平时不是这样的,一定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有这种担心,白昌星是不会离开毛小毛温柔的怀抱,大半夜往这儿赶的。

  一进屋,衣娜就像小母狗似的在白昌星身上嗅来嗅去,嗅得白昌星直发毛。

  “怎么了,宝贝儿?”

  “老公,你身上有一股什么味儿呀?”

  “白天开了一天会,是不是烟味呀?”白昌星老到地说。

  “不对,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对,法国的鸦片香水,你送过我的。老公,是不是拈花惹草去了?”衣娜噘着小嘴问。

  “怎么会呢?和李明林、卢征他们打麻将一直打到现在。”白昌星撒谎说。

  “我给你发短信为什么不回?”衣娜卡着小蛮腰一本正经地问。

  “宝贝儿,哪有你这样的,人家和几个朋友打麻将,你不停地发短信,搞得我很没面子,我一气之下,就把手机关了。”白昌星板起脸说。

  “人家有事嘛,天大的事,一点主意也没有,就想尽快告诉你!”衣娜心事重重地说。

  “宝贝儿,什么事嘛,吞吞吐吐的,我的野丫头怎么突然变成乖姑娘了?”白昌星开玩笑地说。

  “普宁寺的签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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