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8期

我看超女现象

作者:杨 雪




  若论超女本身,我是爱的。单凭一句豪气冲天的“想唱就唱”就不知倾倒了多少老少爷们,而超女也一度验证了“人之初,性本善”的古训,作为娱乐的新产儿,它在初露峥嵘时,的确让人感受过超女们永不言弃的力量,让人想起过《青春之歌》中曾有过的热血沸腾。就此而论,超女的成功是一种必然,相比于别的作秀的娱乐,它有着内核,可以凝聚人心的内核。娱乐同样是场战役,同样还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在这点上,超女的赢可说是底气十足,不容置疑的。它至少跳出了以往娱乐的怪圈,这也是文艺工作者们应当反省的地方。
  照这样看起来,超女似乎是天衣无缝了?但总有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初涉人世”的超女,将本是一张白纸的超女们涂抹得五彩斑斓,却乌烟瘴气,让我等观众云里雾里。先是一批政治、历史、社会学家,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聚首探讨超女的“动摇”、“促进”、“促使”、“推动”,以此说明超女的历史意义,妄图拔高超女的政治视野,未免小题大做,倒让人想起近些年的扫“皇”打“妃”,再过些年,指不定还会出现“超女过街,人人喊打”的悲剧。随后,一波一波的“笔战”也如火如荼起来,大多数是唱反调,大多数是不分青红皂白的骂,大多数是不知所云,就好像超女是他们多大的夙敌。这样三下五除二,超女竟如愿以偿地更火了。想必超女也逃不过世俗的圈套,反而又一次验证了“火”的定律,多半是一部分人带头起哄。
  更火了的超女就有些面目全非,像是浸染得变了味。更多是作秀,感觉冠、亚、季像是内定好的。拉拉队也格外叽喳,网上的玉米、笔亲也是闹得翻天覆地,充分地显示了中国人的盲目。当年鲁迅批判国民劣根性,柏杨更是痛心疾首大骂“丑陋的中国人”。这还并不是如今那些所谓的“仁人义士”们想从超女这棵摇钱树上捞油水的违心的骂;而是悲天悯人、爱至深而怨愈烈、恨铁不成钢的骂啊!现在回想起来就有些不寒而栗。超女再怎么着也只是一场游戏,犯不着为它扯破了喉咙撕破了脸皮;更犯不着为它歌功颂德戴高帽,说什么社会民主意识。难道我动动手指选区区一场比赛的冠军就玩儿民主了?难道她李宇春会唱几支歌,会扭几下臀就成了英雄了?偶像是可以随便乩侃的,而英雄却是掷地有声的。超女们再怎么猛,再怎么牛,也不可能唱出民族的脊梁来。中华上下煌煌五千年历史,多少真豪杰,又岂是区区超女——那些蹦蹦跳跳的小丫头所能比拟的?
  要说更讽刺的,还在后头。人家《时代》也是一时兴起,挂起了李宇春的玉照,又夸张地冠以“亚洲英雄”。它爱挂就挂它的,于我等根本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事情。再说一份《时代》又能影射什么?它不能代表中国交给世界的答卷。可偏偏有那么些穷极无聊的中国人,日日骂,夜夜骂,大做文章,刻意地夸大、曲解,总让人觉得是无事生非,庸人自扰。其实,对待超女不能眼高手低,要认清它的本质,它也不过是一场跟政治毫无瓜葛的嬉闹杂耍。要说它的得意之处,只在于它能成功地调动老百姓的神经筋,玩起了大众娱乐,而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思想的精髓。至于超女们的一夜成名,那也无可厚非,也是飞速发展的社会中一个通病,同“快餐文化”是一个道理。但随之而来令人悲哀的是,这样的文化总像无根萍草,随波逐流,缺少底蕴来支撑,暴饮暴食的一阵热闹之后,就会不可避免地感到空虚。
  人总是爱这样,盲目地热衷于某些东西,过后反而让它失去了本来的面目,变得可憎起来。像超女的娘家——湖南卫视,大大小小的节目都拿超女出来当王牌,硬挤出来的笑容,多少令人反胃。想那超女就是在这样的狂捧猛吹下变了质。看到小小年纪的超女们在舞台上运用各种圆滑的伎俩来应付全国父老乡亲,总会替她们悲哀,她们己失掉了那一些本真的东西。不知在如此境地下,谁还会跳出来疾呼一声“救救孩子”?谁能让她们在纸醉金迷中不被冲昏头脑?谁又能将他们拖出是是非非?社会总该多留出一些余地,不管做任何事,不管为谁。
  好在,超女算是闯出来了,尽管有些疲累。这疲累也是社会的积弊造成,我们理应体谅并同情超女的“近墨”与无辜。毕竟,超女们还小,迎接她们的还有灿烂的未来。
  游戏已然结束,思索仍在延续……。
  (指导教师梁丽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