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6期
记忆中的脸
作者：江西考生
伴着伤楚长大，却常常看见那一张无望的脸。
那张脸蜡黄，黝黑，岁月已然像用刀刻上了沧桑，让人一看便产生了同情和疑问——为什么这般模样?
那是母亲的脸!
偏偏农村生活寒酸，而且家不和睦，是贫穷当了刽子手，将原本纯朴善良的人心变坏。
小的时候，只有母亲一个人干农活，把我们孩子拉扯着，而父亲却扔下锄头，抱怨着永无重见天日的丧气话，从此不务正事，整天早出晚归，和人赌钱，回来时把输钱的气往我们身上撒。
我深深记得那个五月的夜，父亲重脚震地往家冲，径直走到正在烧火做饭的母亲面前，对她吼道：“快拿五十块钱过来，我要去把输了的钱赢回来！”她装着没听见，兀自做自己的饭，在火光的映照下，那蜡黄无光的脸上，分明是愤怒与无奈。“啪!”一声听得十分清楚的重重的一巴掌，顿时让那脸满生五指红印。
是那个狠毒的巴掌，让我们看到了那脸上的两行泪水，然而却仍旧愤怒。
随着两人的撕打，于是整个夜间充满了毒骂、哭诉，我会永远记住那一夜，虽然没有月亮，但我仿佛看到月亮躲在云朵后面，在窥视这一切，这发生的一切。
那脸，在几年后仍旧蜡黄和黝黑，而且多了道道刻痕，我经常看着母亲那黑瘦的脸哭着，而它却好像由愤怒变得麻木。
麻木成了惟一的表情！
直到今天，父亲还是老样子，只是不会打母亲了。我猜其原因，难道是他也不忍心看到那撕心裂肺的脸?或者是他害怕那永不消去的那脸的痛楚？
我深知，只有告别苦楚的生活，告别那悲痛的往事，才能换回那脸原来的笑容。
而我要做的，就是往那已经失血的脸上贴上我一个深深的吻，用我的学业成功为它添光。
简 评
母爱，是人世间至真至圣的情感，因而“母亲的脸”也为众多考生所关注。只是作为优秀考场作文，记下这张“脸”，记下这份情感，需要感情奠基，也需要功力来雕琢。
这篇文章选材很普通，一个因贫穷而衍生出许多苦难的家庭的母亲的脸，虽然普通，但那张“蜡黄、黝黑”而又常常带着“愤怒”的脸，通过作者的一次次特写而令人难忘。作者写母亲的脸，写造成母亲苦难的脸的原因，写了艰辛淬砺的愿望：以自己学业的成功，换回母亲的笑脸。立意深刻，令人回味深思。
文章的语言简洁而有韵味，开头如电影画面般以充满农村生活气息的事物作喻，逐步推出母亲的脸，最后以自己的满怀深情和希望“往那已经失血的脸上贴一个吻”作结，中间又多次出现对月色、母亲的脸的生动描写，使全文弥散着一种淡淡的哀伤，又流溢着青春的活力。
（胡小望 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