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6年第5期

迷失在城市的边缘

作者:黄若野




  我试图在脑海中寻找关于这座城市的记忆,努力让自己从理性的高度触摸这座城市,然而。就像试图去接近一朵花的本质一样,无济于事。
  我想,我迷路了。我迷失在这座城市的边缘。
  我把自己遗失在住了十几年的小镇中,我的脑海里满是关于小镇的记忆:不是很华美的休闲广场,却很自然清新;不是很高档的小超市,却很方便温馨;还有那让我为之烦恼了许久的小巷,都一丝一缕地荡漾在我的思绪中。
  是现实的刀锋让我的巨大希望分崩离析,双眸早已在回望城门的一刹那,热泪迷蒙。在这座城市面前,我显得如此渺小与苍白无助,连我最后一点脆弱的自尊也荡然无存了……
  城市的门槛大高,我跨越不过,但我却从街上行人的脸上,从超市服务员的话语中,从少男少女的衣着上明白了一点:城市与小镇之间有一道门,城市人马小镇人之间有着厚厚的隔膜。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小镇人难以逾越;厚厚的隔膜阻碍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
  不论是走在灿烂的聚光灯下,还是摇曳于华丽的舞池之中,抑或是看到城市的孩子用时尚流利的英语与外国人从容交谈,我感到的不仅是自卑,还有自信的丧失。
  城市的门槛,是潮流与守旧的起伏,是繁华与平庸的跌宕,是自信与自卑的交借,是伟大与卑微的轮回。  我鼓足勇气。想推开这座城市的门,从容不迫地走进去时,却发现自己与城市格格不入。我没有令人羡慕的职位,没有以车代步的潇洒。没有灯红酒绿中奢华的资本,甚至连我说的英语都带着无可救药的土气。我想我是城市中的另类,站在城市的门沿边,窥望着水泥淼林中的生活。
  我一直在城市的门边徘徊,怕一前进就会踩空,掉进别人设置的陷阱里,可是又怕后退了会后悔终生,我在城市的门边迷失了方向,也迷失了自己与自己无尽的梦。
  其实,从踏入城门的那一刻起,我早已无法回头。在这座高空也拥挤着秋风的城市里,太多太多的人都在努力证明着自己。我希望在这座城市里找回自信。
  有人说,因为我出生在小镇,所以我注定比别人起点低,如果我不跳跃,绝对踏不上高高盼阶梯。我知道。
  有人说,因为我出生在小镇,我的头上只悬着三尺希望,如果我不跳起来,绝对触摸不到。我也知道。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出生在小镇的人也有自己的个性?自己的长处?也有城市人所不及的地方?是他们不愿,还是不屑?
  在曲径通幽的深巷,柳暗花明的转角,我微微招手呼唤迷失在城门边的自我。
  (指导教师罗琪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