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5年第12期
关心生命
作者：罗默超
生命是生物体所具有的活动能力，性命。
生命作为一种众所周知的概念，它具有以下几个基本特征：
(1)宝贵性
这是生命最重要的属性，但不一定每个人都明白。人们在遇到威胁的时候，都知道保护自己的生命，远离危险。本能的反应就是上帝对生命的无私馈赠，刹那间会爆发出许多连自己都震惊的智慧火花。然而，珍贵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懂得珍惜的。有个故事说，一位国王率领一队士兵穿过森林，见树梢之上有许多跳跃的猴子，于是张弓射之，众猴纷纷躲避，片刻间作猢狲散。只有一只聪明伶俐的猴子，自以为动作敏捷，可以同国王玩玩游戏，便不肯逃窜，在树叶枝桠间上蹿下跳，一面避开流矢，一面得意地吱吱嗥叫。国王大怒，令众将士齐射此猴。未几，万箭同飞。聪明的猴子最终厄运难逃，数箭穿胸而过，悲嚎一声，坠于林中。这里当然应该指责国王的暴戾，视生命如草芥，根本不知道生命的宝贵性。但那只自以为是的猴子呢？“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误了卿卿性命。”也可以当作不懂生命宝贵性的一例反证。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我们要把这仅有的一次生命渲染得更加璀璨夺目，哪怕有挫折，有坎坷，我们也要将生命进行到底。在这方面，中国古代的司马迁，德国近代的贝多芬，堪称典范。
(2)不可比较性
假设你站在铁道的岔路口，一列火车呼啸而来。前面的路轨上，一群孩子沉浸在游戏的欢乐中，你拼命地呼喊，可他们充耳不闻；列车前面的岔路上，也有一个小孩在玩耍。此时你只要拉开扳道，就可以改变火车的方向。是让火车把一群小孩撞得血肉横飞，还是扳开岔道，引导铁龙冲向另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去把他压成肉酱？怎么办？其实，最合乎天理的办法就是闭上眼睛。因为一个孩子的生命与一群孩子的生命不能比较，一个并不小于一群，一群也不大于一个，谁也没有权力去剥夺一个无辜的生命。中世纪在西方还流行一张同样两难的油画，名字叫做“洪水”。画面描绘的是一场自然灾害，洪水滔天，一家人正在洪水中挣扎：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一边是生他养他的老娘，一边是恩爱相亲的妻子，还有一边是自己怜爱的孩子。去救谁？他只能救一个，都是自己最亲爱的人，能去救哪一个呢？这幅油画后来被教会定为禁画，不许流行。这也难怪，因为它揭示的正是生命的不可比较性，这是一个道德的难题，任何一个答案，都是错误的，都会让你流出伤心的血滴和内疚痛苦的眼泪。
(3)平等性
人与狗平等吗？是的。有人说：“你既然认为人与狗是平等的，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做一条狗呢？”我确实不愿意做狗，但这不等于狗就比我卑劣；正如我尊重女性，但我也不愿做变性手术当一个女人。佛家有云：“众生平等。”细细品味，这话不无道理。人自以为是地球的主宰，将其他生命视为奴隶，这是一种陈腐的观念。滥砍滥伐，大肆捕杀，结果怎么样？沙尘暴就是人类“屠杀”大片植被的报应。在嘴馋者大啖果子狸后，SARS狂飙铺天盖地，全球为之色变。只有平等公正地对待所有生命，才能使自己置于平等公正之中，反之亦然。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各种生命融合在一起，汇成了一个巨大神奇的生物圈，一环扣一环，某个地方脱节了，随之而来的都将是一场灾难。在这个“生命工程”里，你能说这里神圣而那里可有可无吗？把这个道理用于人类，文明的火焰因此光华万丈，因此才有了卢梭追求平等博爱的执着，才有了林肯废除黑人奴隶制度的坚强，也终于让马丁·路德·金诞生那个伟大的梦。
(4)坚韧性
你经常看到这样一种景象：一株小草从泥泞中探出了几瓣嫩绿的茎芽，显示着盎然生机；一根毛竹在岩石犬牙交错的缝隙中脱颖而出，昂首向天，意气风发；一棵被雷电烧去一半躯干的老树仍然枝繁叶茂，它盘根错节，俨然要“咬定青山不放松”。我读到过这样一篇文章：实验室里，有一只身患绝症的白鼠，按正常推测，它没有几天好活了。但实验员惊奇地发现，这只白鼠的大劫之数已经超过了好多天，它仍然顽强地活着。它不能吃、不能喝，体质弱得要命，常常痛苦得几欲昏厥，癌细胞在咀嚼它的肉体，死神在吞噬它的生命，它睁着迷茫的双眼，就是不肯闭上。一天、两天、三天……半个月过去了，就是这只被折磨得皮包骨头的老白鼠哟，居然产下了一群小鼠仔，原来，它熬干了自己，就是为了那一群新生命呀！还有一则报道说，在一个城市的废墟里，人们翻开残垣断壁，救出了一个婴儿。婴儿的母亲已经死去三四天了，这个孩子为什么还能坚忍地活下来呢？很快人们便揭开了这个谜：这位伟大的母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咬破了自己的指头，然后把它塞在婴儿的嘴里，用自己的血液充当孩子生存的乳汁。朋友，你知道吗？爱，是浇铸生命坚忍性的重要材料。
(5)存在的多样性
游山的人，喜爱山之“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真正珍爱生命的人，就能理解和尊重生命存在的多样性。黄昏，天穹的白云间，大雁排成“人”字形南飞，这是大雁的方式；雨季来临，非洲的原野上，成群的角马在奔腾，这是角马的方式；亚马逊河的灌木丛中，鳄鱼把自己装扮成一截朽木一动不动，那是鳄鱼的方式；阿尔泰山的金色阳光下，一群凶猛的公狼正在围攻猎物，这是狼群的方式。如果大雁乱飞，那它们也一定会晕头转向；如果角马排成“人”字形奔逐，那它们一定是神经错乱。做人也是这个道理，不能把你的方式强加给别人，正如你不愿接受别人强加的方式一样。只有百鸟争鸣，森林才丰富多彩；只有百花争艳，花圃才绚丽多姿。人们常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也只有这样，才能览阅人间百态，世界才会那样美好。换个角度想，千人一面，那世界将成什么样子呢？
生命是虚无缥缈的，无始无终的，包罗万象的，玄之又玄的。生命又是实实在在的，稍纵即逝的，短暂辉煌的，诚实美丽的。物质的世界只有一个，可相对每一个生命来说，一个生命就是一个世界。
生命是一种美好，大自然妙趣无穷，自强不息。既然上天赋予了我们生命，我们就应该珍视它，并且在有限的生命历程中，谱写最动人的旋律，跳出最优美的舞蹈。
(指导老师 郭海龙)
编辑点评
地球上的生命可谓种类繁杂、千差万别，自有史以来，万物就在一刻不停地生生灭灭中代谢与轮回，作为万物之灵长的人类一直在探索生命的诸多奥秘中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发明，有所创造与进步。
然而，时至科学发达的今天，也仍有许多不解之迹。随着人们对生命的越来越多的关注，在学生写作中也成了不可或缺的热门话题，因为现实生活中的许多问题和矛盾，最后往往都归结到有关生命起源乃至生命存在形式等核心问题。
小作者避开有关生命的本质问题，仅从生命存在的共同属性和价值判断角度，即从生命的“宝贵性”、“不可比较性”、“平等性”、“坚韧性”和“存在的多样性”等五个方面宏观探讨了生命的共同内涵，从而表达了尊重生命、爱护生命，以及创造和谐生态环境，维护不同生命的共同依存与发展的正确生命价值观。
文章题材新颖，思路清新，主旨宏大，文字洗炼，在2000字左右的短文中对一个宠杂命题提纲挈领，精辟分析、并做到有理有据，论证充分，实是一篇少有的学生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