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5年第3期

空白

作者:田海会




   空
  
  是没有水的杯子,是没有人的屋子;是心头沉甸甸的失落,是令人心碎的绝望,它与翘首等待儿子归来的年迈的母亲如影随形;它紧跟着月光下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它睥睨着生意失败借酒浇愁的商人。它来去无踪,无拘无束。它可以大到张开双冀遮天蔽日,它可以小到似埋头刺绣的女子扎到手指渗出的血珠。它似微风般轻柔,似流水般清澈,它看起来像个无辜的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然而,它却会带给你最揪心的感觉,让你怅然却不知如何逃逸。生命尚有不能承受之轻,何况于空呢?
  
  白
  
  一直不敢喜欢它,因为它那么纯,那么耀眼,让我自惭形秽。它不搀杂任何的杂质,它纯粹得不食人间烟火。是飘零的雪,是黛玉盈盈欲落的泪珠,它能折射出任何一点小小的”污秽,也经不起一点点的涂抹。一张滴上墨滴的白纸,最显眼的不是白色。正是白映得那黑点明显得赫然。所以,它最脆弱。所以黛玉流了一生的眼泪。如果可以任选自己人生的色彩,我第一个排除白色,我知道,我担负不起它。
  
  空白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组合,却配合得恰到好处,浑然天成。只有空的深邃才可以承载得起白的纯然,只有白的耀眼才能映衬空的轻柔。而一经组合的它们又在保留原有的底蕴的基础上改变。空白,让人心惊,又让人奋起。我们不想留有空白,于是,我们尽力去填充它,涂抹它。当我们结束一段空白的时候,又开始下一段的努力。我们的人生,也在这样的反复中前进。这空白,有我们的父母、妻子、孩子,有我们的感情,事业。我们对空白有埋怨,也有依赖。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的人生不再有空白,我们也许会失去前进的动力。
  一切,缘于空白,终于空白。
  (指导教师 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