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2005年第2期
瓜苦
作者：花 峰
苦瓜的确是苦：肉是苦的，叶是苦的，根茎也是苦的。若摘一片叶子放进嘴里嚼，舌根都会给苦麻了，吐出来的是绿黄色的苦水。苦瓜不仅苦，外貌也不佳，果实外皮瘤状凸起，满身小疙瘩，像癞蛤蟆的表皮，由于味道苦，容貌差，故不招蜂惹蝶，病虫害也极少。
对于病人，中医是讲究忌口的，尤其是生了疔疮和无名肿毒，更是这个不能吃，那不能吃，嘴巴禁得很严，惟独苦瓜百病都可以吃。记得儿时的一年夏天，-我脸上生了几个疖子，吃药打针不见效，母亲捏着我的鼻子，用调羹捺着我的舌头往嘴里灌苦瓜根煎的汤。几天下来，疖子消退了，病也好了。此后，我便和苦瓜结下了不解之缘；每年都吃苦瓜，从上市吃到下市，也再没有生过疖子。
苦瓜虽苦，但从不把苦味传给其他菜，不论将它和什么菜炒在一起，除苦瓜本身味苦外；其他莱照样保其原汁原味。一般蔬菜要经过烹调加工后，才能兼备色、香、味，而苦瓜本身即三美俱全。色：苦瓜淡淡的青绿颜色，珠圆玉润，光泽宜人；香：它有一股清香，几经翻炒却依旧清香可人，吃在嘴中是苦的，闻起来却是香的。色香味三者之中，最使人折服的是它的味，淡淡的苦涩味，人口清脆，爽口，食之消暑解毒，去火清心。
吃着苦瓜，自然想起人生中的苦涩。吃苦并不一定都是坏事；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不吃苦中苦，难得甜上甜；吃得苦中苦，方做人上人。人有顺境，亦有逆境。处于逆境，难免遭到白眼、冷落……这时是苦涩的。人生的苦涩有如苦瓜的苦涩，能使人清心去火，使人生思索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在一帆风顺时是想不到的；它也使人认识一些事物，这些事物在欣欣向荣时是认识不到的。含辛茹苦，痛定思痛，发愤砥砺，前面必定会出现一片美的彩霞。
苦瓜浑身是苦，只有当它成熟后，鲜红的瓤才是甜的，即所谓瓜苦心甜。这正如人经过—番拼搏后，才会取得成功；苦尽甘来。瓜苦心甜——这话乍听起来很普通，细细品却饱含哲理。
(指导教师 辛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