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技”两章不乏心得,使读者大长见识。作者以为,篆刻艺术脱离了“人”,只停留于形式上的是是非非,为艺者脱离了自身的学问道德、人格精神,只津津于制造自己与他人的分别,这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篆刻艺术应是人格的投射,“在技法修炼中最高境界的达到,本身就是人品层层上提,从而道德以情绪的状态流露,情绪由道德之引导的不断完成过程”。而另一端,篆刻史无论发展出多少高峰,篆刻艺术不容易动摇的根脉,群山叠嶂中的主峰,却始终不脱于战国、秦汉印章。战国、秦汉印工们平易而伟大,至性而至诚的朴素为人,也正是作者析世俗、驳外道,纵古今、察内外,探索了“自然”及“人”一种内在、深邃而固有的本性之后,精心勾画出的理想人生。以此上溯下达,篆刻艺术的审美理想、美学原则,遂能逐步明晰。濯足长流,抽足复入,远非前水,以明清文人印家为托指,作者又沿途探索了“倒果为因,倒因为果”情境之下,返朴归真的道路。
作者说“书中有些较为浩远的内容,好像偏离了现在所认为的篆刻艺术”,但“要达到书的目的,这些内容都是极为必要的”。而《篆刻通论》一书的目的,如作者“后记”中所说,则是——“要写出真正的篆刻艺术”。
(《篆刻通论》,李梢著,学苑出版社一九九三年十二月版,4.70元)
品书录
刘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