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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崔琦


  写千字文,我爱写好玩的事,而且一定是真情实感,怎么想就怎么说。所以前段时间写了一组人物素描,登在《广东电视周报》上,其中有一篇《崔琦其人》。萍说,你这不是出他的丑吗?于是我就寄希望于崔琦看不着,结果他还是看到了,我们通电话,他相当大度,没有埋怨我一句,还调侃说,《北京日报》、《北京晚报》、《曲艺》杂志都有大面积的文章介绍我,顶不上你一篇千字文的影响大。现在熟人见了我就逗我,老婆也不爱理我了。

  这我就有点内疚,我写崔琦,主要是看重他的真性情,我比较喜欢性情中人。当年,我和萍、崔琦完全不同行,各干各的事,也正因为互无功利可言,所以都能将最真实的一面示人,仔细想起来就觉得特别有意思。至于崔琦,他当然不是一个滥爱的人,也不是一个伪造名人字画的倒卖犯。相信读者都是明白人。

  隔行如隔山,我写崔琦,不可能用曲艺界的术语评价他,因为我不懂,也从来没看过他主持节目,这样的文章自有同行和内行去写。他在我眼里,是离开舞台之后的普通人,有做人的开心与烦恼,但他很少抱怨生活,攻击别人,又能以乐观的态度化解人生的不如意。这才是我所以写他的本意。

  崔琦对生活的达观态度,使他的幽默不流于庸俗和造作。我们的生活节奏渐快,每个人的压力都不小,我们当然不排斥沉重的话题和深切的思考,但就像我们除了吃肉也要吃青菜一样,我们也很需要轻松、减压和一笑解千愁,这就是幽默不可或缺的原因。我相信崔琦的工作干得不错,这一方面来源于他的执著,他非常热爱他的工作,也珍惜观众的掌声,这十分不易。一般艺员人到中年,都比较注重收成,注重个人发挥,希望牵着观众走。但崔琦,尽管已成为《曲艺之家》“最受欢迎的节目主持人”,他还是对自己总有新的要求,希望好上加好。他是一个杂家,相声、快板、评书、单弦、小品,没有他不行的,但还觉得与外宾难以沟通——那是他在老舍茶馆做主持人时的烦恼,于是下决心到电视台拜英语播音员为师,将日常会话和剧目介绍常用语,请老师译成英文,录成磁带,自己一句一句跟着学,坚持了两年。这种执著,使他在自己的行业里没有中年,只有勤奋的青年,像海绵吸水那样注重完善自己,做到越来越称职。

  另一方面,便是他身上那种渗入骨质的幽默,以至于我和萍谈论到他的名字就发笑。生活是他更大的舞台,他热爱生活,善待朋友,从不粉饰自己,那些关于老婆和情人的玩笑话,也使我对他真假难辨。崔琦这个人,常以严肃的态度说笑话,以调侃的口气诉真实。可能曲艺演员在自己的鼎盛期都会出现这种状态。总之我对崔琦的看法,不开玩笑地说,是诺大曲坛的一朵小花,但不失鲜活、清香。(原载《广东电视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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