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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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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主子,依奴婢看,其实这也不能全怪皇上,最近这宫里出了太多事情了,还没有一件是能说的清楚的!”秦嬷嬷见殷太后正凝神细听,便将她慢慢的扶到榻上坐下,一边继续劝道:“不光是这毒药,前段日子延禧宫那位,才不过跪了小半个时辰,哪里就这么容易小产了?莫不是被谁下了药吧……” “皇帝怕是打那个时候起就记恨上哀家了!” “瞧您说的,皇上是您的亲骨肉,感情一直又那么好,哪儿能记恨您呢!”秦嬷嬷见话锋不对,忙又圆过来说道:“不过那毒药还真是弄得人心惶惶呢!到现在也说不出个长短来,也难怪皇上着急,这人一上火呀,说话就有些冲,主子您犯不着生气!” “唉,哀家这不也是在替他着想吗?”殷太后长叹一声,想想秦嬷嬷的话,也觉得有理,“那毒药的确是让人心里发怵,你去关照了皇上身边的人,皇上的一应起居都给哀家照顾仔细了,若出了半点差错,挨板子算是轻的!” “是,主子,”秦嬷嬷见殷太后口气放软,也是暗暗松了口气,笑道:“您瞧,这母子俩哪能有什么气好生的?皇上心里啊,一直也是孝顺主子您的!” “皇帝孝顺,哀家怎会不知?”殷太后摇头叹道:“他说的也对,子墨或许能将这事儿查清楚,哀家只盼不要是前门拒虎,后门引狼才好!” 第四十四章 可奈情怀,欲睡朦胧入梦来 夜幕下的皇宫如同蓄势待发的巨兽,月光淡淡的洒向大地,看似清幽明澈,却总有照不见的犄角旮旯,而深宫里间或出现的暗黑色身影,则更为这夜晚增添了一抹神秘。 “那二皇子中毒的症状,你可瞧清楚了?”这说话人的声音似乎是刻意压低了的,听起来很是含糊,却还隐隐的透着一丝慵懒与魅惑,让人一听之下竟会莫名的生出向往之情。 “属下看清楚了,面色如常,然而睛明穴上却透了一股青黑之气,再推算他中毒的日子,应该是七分‘黑泠环’加上三分‘别离香’!” “嗯,‘黑泠环’……,不错不错,想不到这深宫大院里竟还有这样的高人!”那声音似乎还带了抹赞赏,仿佛还意犹未尽一般。 “属下不明白,不过是些小伎俩而已,眼下正是要紧关头,主人为何要冒险进宫呢?” “冒险?呵呵……”那人低低的笑着,“何处不险?” “属下多嘴了!” “无妨!不过……魅杀,为何我觉得你是越发无趣了呢?对着别人,你可不是这样的呢!”那声音似是在调笑着,带着一层薄薄的磁性,雌雄莫辨,听了人心里却觉得像是有个小爪子在有意无意的撩拨着。 “主人……”,那被唤作魅杀的人仿佛有些惊慌失措,隔了一会儿才颤声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说,还有一件事仍旧没有查出原因。” “哼,你是在提醒我么?”那说话之人登时变得骄横无比,“你说的那个贵妃,喝了掺有‘红芍’的‘逍遥散’,居然还能好端端的活着,这只能说明,她背后另有高人!又或者,她自己本身的背景就不简单……” “属下调查过,她是端亲王的外甥女,自小在王府长大,应该与外界没有过接触。进宫最初她也是有些得宠的,后来意图加害皇帝的外室,本该为皇帝所厌的,却不知为何,倒让她一路升到了贵妃,更是执掌后宫大权!但是据属下所知,皇帝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临幸贵妃了,似乎,皇帝并不喜欢她,却有封她为后的意思!” “哦?有意思啊!那么那个老女人又是什么打算呢?” “依属下之见,太后似乎也乐见其成!” “嗯,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那个女人更有兴趣了,这会儿我觉得兴致颇高,不如你来带路,我们去瞧瞧,那个贵妃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属下遵命!” 凝华宫里,朱颜正端坐镜前,任由身后的含烟替她梳理着一头如瀑长发。 镜中之人,那眉、那眼,看久了连自己也恍惚起来。这张脸,应该是她的仇人才对,怎么又好像是她自己……,这些天来,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变了,似乎换了张脸,便会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那张脸的原主人才会做的事。 她好像越来越习惯这张脸了。 是不是扮久了,她会真的变成简若惜? 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呢? “娘娘,您的头发真是好……” 这句话,她为什么听了觉得好耳熟?啊,是了,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的,只不过那时候,她还是“小姐”! “含烟,宫里的事情,你都清楚么?” “奴婢进宫已经五年了,一直也没分到哪个宫里直接伺候主子们,只是在顺安宫打个下手,顺安宫照规矩是给新进秀女住的,可咱们皇上在这个上头并不留心,前年倒也选了一回,通共也没多少人,都是皇亲贵戚家的女孩儿,连品级都是内定下的。所以也没有什么事儿,倒是落得个清闲!不过现在能来伺候娘娘,奴婢可是欢喜的不得了呢!要是再像以前那么活着,人可不都得待傻了?” 含烟虽说有着江湖上的身份背景,但她终究是年方二八的少女,性子活泼,嗓子又脆,说起话来好比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生动悦耳,就连朱颜那么冷然的一颗心,听她说话也不由嘴角噙出一朵笑容来。 子墨说过,她是见离的下属,记得当日在马车内,她听到耶律瑾唤见离“旭日”,唤子墨“冷殇”。他二人一冷一热,想必带出的下属性格也是大相径庭。子墨派了含烟来照顾她,其中深意,不言而明。 想到这里,心头不由涌起一阵温暖。 “娘娘,夜深了,是不是该歇着了?” “哦,你先去睡吧,”朱颜歉然道:“是我不好,自己睡不着,却还带累了你。”这些日子以来,她越发畏惧起这漫漫长夜来,总是担心闭上眼再睁开后,会看见天翻地覆。 “娘娘不睡,奴婢也不睡,奴婢陪您说说话!” 这少女的娇憨,惹得朱颜也禁不住笑了起来,“行了,我喜欢静,你去睡你的吧,有事儿我自会叫你。” 含烟只是不依,朱颜百般哄着,最后更是故意沉下脸来,她才肯乖乖的去外间睡觉。折腾了半晌,竟觉得额上微微出汗,伸手去拿搁在妆奁匣上的丝帕,一抬头看见自己陌生而熟悉的脸,便又怔住了。 她这边兀自发呆,却不知窗外那人,亦是心潮起伏,惊愕的几乎不能自已。 那绝对不可能是简若惜! 窗外的人乍见到殿内的那对主仆,便敢断定这个贵妃绝不会是原先出身王府的简若惜。不仅仅是从她二人的对话来推断的——从小在王府长大的人,天生一股骄纵之气,又怎会对一个宫女如此和气,还口口声声自称为“我”?光是这女子周身那股子清冷之气,便同她那张妩媚动人的脸格格不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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