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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五


  486龙帷之迫

  她在他的凝视中,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追追大变了脸色,唇微张,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能听到几名女子震惊的低呼之声。

  霓裳要走近她,却教龙梓锦禁锢在怀里,无法得脱,有人早起欺她背后,将她双手紧紧扭扣住。

  “跪下!”

  绢一道愤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她知道那是清风。

  她冷冷回头,轻声道:“疯子!”

  清风大怒,眸光一变,伸脚便往她的腿窝踹去。

  “妈的。”玉环一咬牙,便要冲上前去掐架,手肘一紧,却是与她同样性急的玉致拉住了她。

  她刚想挣扎开来,却见夏桑和宁君望已一左一右挽住清风的肩膊,将他拉开,她正觉得惊讶,眸光到处,朱七看着龙非离。

  龙非离的手慢慢从半空放落……在场能使得动夏桑和宁君望又还有谁?

  朱七知道龙非离已然怒极,他的眸光里涤着杀意,那一掌她用了大力道,因为心里有恨,便如当年的金銮殿。

  她不知道他为何没有避开,他的身手怎会避不开,更不知道他为何会让夏桑和宁君望阻止清风对她动手。

  但她知道,当年金銮殿上,他还不曾真正爱上她,而现在,她以为他爱了年璇玑六年。他却对另一个女人多方爱护,所以不论她知不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她都不愿再去深想。

  她就是年璇玑,尽管他不知道,却不觉将对年璇玑的歉疚却转移到她身上吧。

  她没有丝毫喜悦,那不是她想要的,歉疚的爱情什么也不是,她也不想再要。

  她累了,只想离开这地方。

  有玉致等人护着,她知道玉环不会有事,而今晚,即使她死了,也带不走霓裳,只能待他日。

  现在,她只想走。

  既无人阻止,她便走。

  她听得霓裳、晶莹灼急地唤她,清风愤怒地睇视着她,夏桑与宁君望神色震惊复杂。

  才走得几步,腰间一疼,脊背与一具烫热的胸膛相抵,她听得一声碎裂的断喊,“龙非离。”

  一声,又惊又急。

  那是追追……然后又是谁和谁纷咋惊乱了的声音。

  却转瞬,目野四阔。

  如绸展布,穹顶星芒浩渺,草叶香气散漫在整个空旷。

  马蹄声嘀嗒玲珑。

  她被男人紧箍着腰身,安置在马前鞍。

  马疾跑在林间夜色中。

  她心里疼,一抽一吸都是疼,她无法在他的气息里多待分毫……他的呼吸这样粗重。

  她挣扎着要下来,想离开背后的男人,铁铸般坚硬的臂膀却将她收勒紧,他的腿紧夹在她腿上,她没有办法挣扎,她的呼息于是不由自主也深重得像溺了水的人。

  她恨极,俯腰去咬他挽缰的手。

  星光斑驳,映他手背上鲜血淋漓。

  他甚至没有多颤一下,勒着她的臂膀不松点滴。

  她不想再回到宫里去,可是他却将她领到皇城大门,如他的一贯强势。

  城楼下,多名守城兵士持刃上前要拦截马驾,却在看清马上男人袍饰一瞬迅速退回原位,奏响角号,只听得角号之声猛遽,城门已飞快向两边大开。

  马蹄驰过,所到地方,禁军纷纷放械屈膝跪下,叩首触额——那是只有迎接君主的大礼。

  她泪眼模糊,怔怔倾斜看去,宫殿处处,地上宫人恭谨密伏一路。

  背后的呼息越来越粗重,他的汗甚至湿了她的罗衣。

  她几乎将他的手背咬烂,她不知道他痛不痛,但她知道他很怒。

  他越怒,她越咬得用力。

  他们之间,似乎从一开始便注定不到惨烈死不罢休。

  储秀殿外,陆凯领着禁军内侍掀衣跪到地上,他理也不理,一声冷笑,跨步下马,单手一扯一抱,粗横地将她掳掠下马。

  她的肚腹在马鞍上摩擦而过,痛得她大叫一声,语音未毕,便看到他眸眼讽犀,她咬牙闭声,不想示弱了去。

  他眉末一挑,她只来得及看到他眸中光芒鹰准凶狠锐利,便他被带进满室黑暗里。

  她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重新回到昔日那张床榻里,竟会在这样一个时刻。

  她被他压在身下,男人高大沉重的躯体逼迫着她去臣服。

  大掌急促,甫触上她的领子,便将她的上裳一撕而烂。

  她拼命挣扎扭动,却更激起他的征服欲望,这具身体从未经历过的情欲,被他如兽一样给予和掠夺着。

  “做这许多,你不是想朕上你吗?”

  他阴冷之致却又粗哑充满情欲的声音喷洒在她破碎的衣裙和被他狂烈噬吮着的肌肤上。

  粗糙的掌沿指节握捏着她心胸上的软腻,又滑到她的裙子下,在她腿根最深的地方进出摩索。

  她大恸,憋忍许久的眼泪,终于像以往那么多次一样,像个孩子一样大哭出来。

  487龙帷之迫(2)

  她的哭声似乎将他的注意力也一下拉去,身上的重量陡轻。

  “小七。”

  她听到他一声,声音沉抑痛苦。

  她在黑暗中死死去捂自己身上破碎的衣服,却又抓不住寸缕,她明白那一声,他并非在叫她,他唤的是年璇玑。

  她心里悲凉,他已从她身上离开,动作迅速,她却总觉得他的离开带点仓惶,耳中,是房中之物坠地之声,桌椅还是什么,他走得很急,踢翻了方小说西,避她如恶疫。

  房间突然被一阵晕莹的光亮划破,床榻外夜明珠上的布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开。

  她看到他便站在床前,眸袖如滴,乌黑的发丝在刚才的纠缠中早已散霰开来,铺打在肩。

  宛如白璧无瑕,他白皙修长的手中拿着的是他惯用的软剑,明晃晃的光芒直指她的心窝。

  他眼中的袖是杀意,她能闻到他粗重的呼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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