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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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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韩君会同意带沈银银走,她并不觉得意外。郑颖入朝为官之前不过一介平民,早年丧妻,一人带着郑韩君长大,但早有耳闻二人关系不和,据传是因为郑颖好男色,郑韩君对此极为不屑,任由郑颖如何管教都向来不服,整日里逃出丞相府肆意玩乐。 他们父子之间到底有何争执,黎子何无从得知,但这是他愿意救沈银银出去的重要筹码之一,那么另一个呢,黎子何扯出一个似嘲讽似苦涩的笑容,年少时的爱啊…… 小屋内渐渐亮堂起来,太医院终于有了些许人气,黎子何估摸着已近正午,几乎一整日未曾进食,本就疲乏的身子更是虚弱,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冯宗英端着饭菜入门时便看到黎子何好似仍在昏睡,放下饭菜便上前欲要查看黎子何的伤,却见他全身衣着整齐,伤口也不见渗血,该是经过处理,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尝试着叫道:“黎子何。” “子何,用膳了。” “黎子何!” 冯宗英正打算推推黎子何,见她迷糊地哼了一声,半睁着眼睛迷蒙地扫了自己一眼,脑袋转了个方向接着睡了。 冯宗英只好作罢,回到桌边拿起昨夜沈墨收拾好的纸稿,一张张翻看,没有,从头翻到尾都未找到粟容花种的解毒方法。冯宗英拧眉盯着眼前的纸稿,云晋言还在昏睡中,病情并未有加重的趋势,可也没有苏醒的迹象,虽说自己讨厌云晋言,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任由他为人如何不好,也算是个好皇帝,若当真猝死在梦中,这云国又要不安宁了…… “黎子何!” 冯宗英又唤了一声,黎子何仍是没有声响。冯宗英叹了口气,那伤口疼痛得怕是一夜未睡,也不知他自己如何清理的伤口换的衣服,又是自己疏忽了。想到这里,冯宗英伸手,挑了一根不粗不细的白须,猛地一拉,欠人家的,拔根胡子记着痛便不会忘记。 这一痛让冯宗英突然想到,昨夜在那秀女身上搜到粟容花种,那秀女是黎子何的师妹,应该也知道解毒之法吧? 思及此,冯宗英不再多虑,放下稿纸便走了。 黎子何听到远去的脚步才睁开眼,看到桌上的饭菜和旁边的药,双眼热了热,还是有人记得自己的…… 刚刚假装沉睡,只是不想面对冯宗英,不想开口解释背上的伤口,不想回答冯宗英可能会问的问题,在沈银银离开皇宫之前,她不会说出解毒之法。 日头下沉,屋内的光线又渐渐暗淡下去,整日时间,便这么过了,黎子何仍是趴在床上,并未起身进食,要等的人,还未来。 直到门再次被人推开,黎子何抬头,果然就见到素面布衣的妍妃,身后跟着小橘,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进屋。 黎子何撑起身子,欲要下床行礼,被妍妃柔声止住,“黎医童无须多礼,躺着便是。” “谢娘娘厚爱。” “黎医童的伤……可还好?”妍妃坐在桌边,神色间有些忧虑,轻声问道。 “已经大好,谢娘娘关心。”黎子何憋着一口气,尽量大声答道。 “黎医童无须如此客气,若非我……你也不会受这番苦,哎……”妍妃忧郁地看着黎子何,对小橘使了个眼色。 小橘忙从手上的竹篮中拿出一盅汤,一个褐色小瓷瓶。 “这生蔫汤宜于伤口愈合,瓶里的药是西南郡进贡的上好栩棂粉,对黎医童背上的伤口也是大有裨益,若不嫌弃,便收下吧。”妍妃带着淡淡的笑容,满目柔色,对着黎子何温婉道。 “娘娘厚爱,子何感激不尽!”黎子何对上妍妃的双目,诚恳道。 妍妃却在此时轻叹一口气,绵延悠长,似缠绕无尽愁绪,顿了半晌才又开口道,“黎医童刚刚入宫,便麻烦不断,虽说我也有一部分责任,可……哎,这后宫之中,不是人人都易全身而退的……” “娘娘有话直说,子何洗耳恭听!子何自问入宫并未得罪过何人,却是屡遭毒手,实在困惑不解,还请娘娘指点。” “哎……这后宫的禁忌啊,多着呢……就你那一手字,日后的麻烦恐怕还会有……”妍妃一脸忧虑,担心地看着黎子何。 黎子何拧着眉头,不解道:“是冯院史教我习字,子何实在不明白为何会招来诸多麻烦,那字……” “有些话我不该说,只是在此提醒黎医童罢了,毕竟你在皇宫中无身份无后台,如今姚妃妹妹更视你为眼中钉,只怕她哪日一个不高兴便寻个理由要了你的性命……” 黎子何一听,脸色大变,蓦地从床上翻起身,双膝跪地道:“子何入宫以来,只有娘娘替我着想,还因子何一事有所困扰,子何无以为报,愿日后听凭娘娘差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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