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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不恨不怨,我可以不在乎他为了仕途为了富贵荣华算尽机关,也可以对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径视而不见,可是,他现在伤害到的是如风,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待之如同亲兄长的如风,每每念及如风为此所遭的罪,那份痛和负疚只有我自己知晓。

  又怎能恼他怨他。柳絮轻舞,偶有落在池塘中,也会在水面击出微弱的涟漪,何况是他站立于我的面前,有如大石坠海,千层浪花,袭上心头,最后化成了两行清泪,滚落往事重重。

  我哽咽道:“以往的一切如同过眼云烟,我已全然忘记。今日一别,再不相见。”

  “不,”他情绪有些失控,眼中满是伤痛和绝望,“雅儿,你心中真的可以做到不再有我?”

  我做不到,一个小小的声音已顺着我的心意回答,可从口中吐出的却是不咸不淡的几个字:“是,我可以。.奇书-整理-提供下载.”

  他不怒反笑,伸手提住我颈后衣领,强行使我紧贴住他的身体,他的唇游走在我的额头,眼睛,唇上和颈中,我大惊,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可我的反抗不但没有凑效,反而更激发起他征服我的决心。终于他冰凉的唇压住我的,我的诅咒和埋怨也消失在他缠绵的长吻中,化作低低的呢喃。

  “你心中仍是对我念念不忘,”他在我耳畔一遍遍的低喃,好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啪,”在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一个耳光已甩在傅恒脸上,他不可置信的看我,我倔强的扭头。“你错了,雅儿此刻心中只有纪昀一人,即便是刚才,我……也只是把你当作了他。”

  “你……”他脸色骤变,我知道方才的话有多伤人,可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我不再理会他,提起裙裾就走,却与不远处一对惊悸的眼撞了个正着,那双如小兔般灵动,哀怨的眼,属于她,纳兰馨语。

  我没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与她相见,一时竟怔住,又想到我同傅恒之间的暧昧情愫完全落入她的眼中,心中更不是滋味。

  “爷,”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仿佛是在触摸一个遥不可及的灵魂,多日不见,美艳不可方物的贵妇显出几分老态,想来是为爱子的失踪操碎了心。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村口留守嘛。”傅恒对她的态度是一贯的不冷不热,如今更是冰的让人浑身起了凉意。

  “我……担心爷的安危,所以……”她住了口,轻咬着唇,楚楚可怜。

  这里发生的事情已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深吸一口气,目不斜视。没走上几步,一个声音在我身后追着,“雅儿姑娘请留步。”

  “福晋有何指教?”我冷淡回应,放缓脚步,但并未转身。

  “灵儿说……总之谢谢你救了灵儿。”声音温雅,轻柔,好似漂浮在半空中。

  我淡淡的牵起嘴角,“救他亦是救我自己,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不管怎样,还是感谢你。”她跟在我后头,不依不饶。

  “福晋是否还有别的话想单独和雅儿说?”我并不糊涂,她跟了我一大段路,想必就是不愿让傅恒听见,我索性站住等她。

  她绕到我身前,“雅儿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不知是真心夸赞还是蓄意嘲讽。

  “现在你可以说了。”我微微一笑,她还是有解不开的结,我的存在让她始终觉得如芒刺在背。

  “你和爷……你们……”后半截话她咽回了肚中,但她不说,我也知道她要表达的是什么。她毕竟还要维持一个女人最后的尊严,不愿像市井泼妇般争风吃醋。

  “我还是我,他仍是他,什么都没有改变,你无须担心。”我希望我可以笑的云淡风清,可偏生凝在嘴角的笑容是如此的苦涩。

  不等她开口,我接着说:“若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一夜未归,家中遍寻如风不着,我又失了踪,必然炸开了锅。

  她点点头,抢在我之前转身,我看着她沉默的背影和挺的笔直的脊梁,只觉心中梗的难受,不知是为她,抑或是为我自己。

  傅恒。从今往后,形同陌路,他于仕途青云直上,而我,守候一方天地,安享田园生活。

  馨语。不用再视我为洪水猛兽,终日惶恐,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潇湘。三年别离,终有尽头。重逢之日,我当祝福你们。

  灵儿。还你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年少轻狂,本该天真无邪,不该背负太多的东西。

  我。人生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之前的种种,就当做了场荒诞的梦,如此而已。

  第九十五章 赌气

  跨进小院,就发觉气氛不同以往的温馨和宁静,紧迫中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前厅中,爹,听莲,纪家的几个小子俱在,唯独不见纪昀。心往下一沉,发生了什么事?

  “雅儿,我问你,你去了哪里?”爹挥退了听莲,秀山他们也实相的离去。

  我怯生生的开口:“去找如风。”爹的神色不豫,口气不佳,我料之定然有变故,但,不敢问及。

  “找了一夜?”爹以一种少见的认真语气说。

  “我找到了如风……”我简略的叙述了昨晚的经历,竭力使语气显得平静,但隐去与傅恒之间的那段纠缠。

  “我们这就是去寻他回来。”爹起身的有些匆忙,一夜的劳顿,眼底布满血丝。我双眼止不住的瞥着窗外,沉吟不决,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爹像是看出了我的迟疑,脸上线条渐趋柔和。摸了摸我的头发,不再催促也没有逼问我。

  我垂目,低低的问道:“爹,纪昀他,没有来过吗?”

  “他在你回来之前刚离开,”爹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瞅了我一眼,口气淡淡,“他只说你没有危险,很快就会回来,再无别的话。”

  我涩涩的发笑,原来他都见着了,那声叹息并非是我的错觉,我的心莫名的被揪紧了。

  “即便他什么都没说,爹也能猜着几分。雅儿,你不小了。你还记得昨天对爹说过的话吗?”他声音沉沉的,竟是从未对我有过地严厉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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