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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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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的吃饱,手里还拎着一大袋东西,转身折回的时候发现来时的路依旧人山人海,遂决定与翠儿绕小道回长安街口。一边走着一边与翠儿回味刚才下肚的美食,耳际突然传来破空之声,我惊觉不对劲的同时,身后的夜风已经一把揽着我向侧避身。我回过神慌忙看向翠儿,却只看到不知何时,我们跟前已多了不少黑衣人。 我一阵头晕,只能紧紧反抱住夜风,还来不及说话,这几个黑衣人便出招攻向我与夜风。没想到在龙州,在这大白天的还能遇到黑衣人,一看对方就是有备而来,而我这边除了夜风,似乎没有侍卫了。 心中蓦地一慌,红儿离去的那一幕突然在脑海浮现,我心里一阵揪紧,想着之前清林拨到我身边对我听命行事的那几个侍卫应该就在附近,忙大喊:“穆默,保护好翠儿先离开!” 我不要翠儿步红儿的后尘,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四个青衣人出现的时候,我明显松了口气。夜风揽着我以一敌众,却因着我的拖累,险相环生。随着穆默他们出现,黑衣人也同时多了几个,穆默他们对付后者还来不及,根本帮不了夜风。 反观形势,心里更是一惊,这些个黑衣人身手了得,看似都是高手,而夜风因为还要顾及我,对付三四个人勉强还行,一人要对付六七人却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黑衣人很快包围了我和夜风,而穆默他们那边根本脱不了身,夜风揽着我,为了不让我受伤,却屡屡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刀剑下。我将脸埋在夜风的胸前,抓着他后腰衣服的左手明显感受到有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背滑下,湿了我手中紧紧抓着的衣服。 他受伤了,却从始至终一声闷哼都没有!他应该知道我身上有天丝软甲保护,可是当危险来临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的用他的身体将我安全地护在怀里。我想开口说话,想告诉他别硬撑,与其两个人都被抓,还不如留我一人被抓,他也能第一时间报信找人来救我。可是张嘴,却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头也渐渐沉了起来。 黑衣人显是有备而来,我与翠儿夜风三人,目标铁定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云老头下午才突然同意我出府,甫一出府便遇上这事,会有联系么?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找不到答案,也害怕知道答案。身边的黑衣人慢慢变少,抓着夜风衣服的左手却越来越粘湿。 “闭上眼,松手。”耳边传来夜风的声音,我依言紧闭双眼,没有犹豫便松了手。夜风扶在我腰上的手一个使劲,身子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紧接着便有腾空之感,我忍不住睁眼,却见自己正向前方的一颗树飞去,边飞还边往下掉,好象来不及够到树便要摔在地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灰色身影从斜刺里突然向我飞掠而来,手中青色的寒芒一抖,是小白!腰上似有某种束缚忽然消失,低头,却惊见一根黑色的长腰带比我的身子更快的落向地面。然后手腕一紧,在我摔到地面的前一秒有人将我拉离,一阵眩晕之后,我拼命转头看向夜风的方向,果见他一袭黑衣松松地套在身上,随着他身姿的移动翻飞扑腾,在几个纠缠的黑色人影中,一眼清晰可辩。 我一咬牙,别过头任由小白带着我离开这里。夜风拖住了黑衣人,所以小白带着我很顺利的向小巷更深处掠去,直到那些刀剑声彻底远离了我,我都不敢再回头,我相信只要没有我这个包袱,夜风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而翠儿与穆默也一定能安全脱险。 小白并没留步,倒像是一早便有所准备地揽着我上了一匹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的高头大马,策马便向前疾驰。我心中充满了疑问,却还是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死命拉着马的缰绳,心里则希冀要是能这样离开这是非地,从此便不再理这些烦人事,说不定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43.遗诏疑 约摸一个多时辰之后,小白才停下。我睁眼,身前一座四合院格局的竹木屋,似建在半山腰上,周围遍是苍翠绿树。小白伸手,我略一犹豫,扶着他手下马,一时间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当日小白劫了我将我交给张德后转身便走,当时的我因为中了某种类似于软筋散的东西根本没法开口说话,今日再遇,他却救了我,而我依然无法开口。 他一时也没说话,只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便低头向木屋走去。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看着当初那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如今又长了几寸,已长过肩至背上,却依旧这样凌乱不齐的披散着,没有丝毫修剪的痕迹。我又稍稍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四合院木屋中间的空地很大,没有任何花草树木,我们径直穿过空地在最中间的小木屋前停下,并没遇见任何人。 “你先休息下,等下便可以吃饭了。”他伸手推开门,看着我进去,自己却站在门外,用他贯常的微冷的声音说道。 我转身直直地看他,没有说话。他却迅速移开视线,微垂着眼,脸上冷冷的表情似有霎那的犹豫,站在那里半晌,忽然像做了某种决定般走至我跟前,轻声道:“凤兰玉佩,先取下来吧。” 我惊得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前的人,一手紧抓住衣领,竟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凤兰玉佩,前几日狐狸才给我重新挂在身上的凤兰玉佩,小白怎会知道它?他让我搞下凤兰玉佩,那肯定知道凤兰玉佩的秘密了。 他看向我的眼里似又有犹豫闪过,却在瞬间微垂下眼,然后一步一步走向我。 我在心里喊着不要,一边急急往外跑去,想离开这屋子,离开这地方,才没两步却被小白拦下。小白让我取下凤兰玉佩,摆明着不想让狐狸找到我,他想干什么?我拼命去推他,去掰他拉住我右手不放的手,却根本没法挣脱。我心里一慌,低头张嘴便狠狠咬下去,嘴里霎时涌入浓浓的血腥味,可那双手依然不动。心里某根弦断,我松了口,眼泪迅速溢满眼眶,然后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好象在很久以前,我也曾这样咬过眼前的人,那时候红儿刚死,几个人好不容易从黑衣人的围杀中逃出来,我却哭喊着要回去将红儿的尸体接回来,云辉和云耀根本不敢顶我的嘴,只有小白拦住我,逼着我面对现实,逼着我冷静下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一切全变了? 手背上不断有血流出来,他却没有去擦,更没有包扎止血的意思。右手依旧被他紧紧握着,我伸出左手,想用衣袖擦去满嘴的血腥味,一眼瞥见左手上的斑斑血迹,那温热的液体明明已经干了,却感觉依旧还在我手背上流淌,夜风……心里既悲且痛,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小白没有松手,也没有说话,直到我哭得筋疲力尽,他才微冷地说道:“你不解下玉佩,便只能我动手了。” 我抬眼看他,明明还是那个人,却永远不会再是那个人了。“主子是担心我会伤害你么”,这是他上次劫走我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最后一次叫我主子吧?小白,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只是龙羽煌了。 凤兰玉佩终究离了我,任我挣扎反抗,或者无声落泪,小白都是无动于衷。或许他心里也有犹豫,但结果并未改变。我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开了口也发不出声音,这一点,我想小白并没有发现。所以当他将饭菜端进屋的时候,面对我的沉默,他只是选择了掩门离开。 很长时间我都有种不真切的感觉,然后推门,门外站着小白,复又关门,推窗,窗外竟是一处悬崖。这一点让我很是意外了一下,进来的时候只觉得此处院落应建在半山腰,没料到我这房间的另一面竟是悬崖!四处摸索了一阵,没发现房里有玄机,我颓然坐在椅子上,想着小白拿走凤兰玉佩的几种可能性。 渐觉自己身体不对劲的时候,我已经跌坐到了地上,浑身上下异样的发烫,而且头晕眼花。那饭菜我一口未动,再说若是小白想从中做手脚,直接点穴或敲晕更容易,那么,为何会如此?那朵花芯鲜红形态逼真的菊花糕突然在脑海浮现,那样一张苍老的脸,又怎还会有一双清亮的眼眸?而我当时竟只觉得微讶,并未提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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