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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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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谦似乎有分惊讶,旋即又笑起:“约得哪家公子?那人好福气!”洛谦如往常笑容还是那般的温润如玉,只是眼中目光与以往不同,不再波澜不惊,而是带有一分失望,二分嫉妒,三分关心,四分温柔。是的,这个笑容没有隔上一层雾,水朦朦的,它十分的纯粹,干净地展露出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山坡之上,晚风习习,泛着青草的清新气味,还有久违的浓烈墨香,更掺杂着一丝别样的甜蜜。 清风起,吹得我的黛青长发在风中飞舞,轻柔地檫过洛谦的脸颊,与他的如墨发丝卷在一起,根根纠缠。 浅绵的呼吸声与浊重的呼吸声交错着,慢慢地融为一体。 娘,知道吗?月光照进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于是,我温柔浅笑,曼声细语,问道:“洛谦,我们能不能试着谈一下?” 试着谈一点儿的恋爱,好与不好,我们可以慢慢品味。 洛谦眉峰浅扬,墨眸淡笑:“嗯。” “扶柳,你还未署名。”他的右手包起了我的右手,他的手一向温暖,我的手一向冰凉,从现在开始我在感受他手中的温度。 笔落字现,仅扶柳二字,不是我的娟秀字体,而是他的飘逸书法。 这一刻,春暖花开。 清甜的声音从山坡另一头清晰传来:“扶柳,到时间吃饭了。今晚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西湖醋鱼,酸酸甜甜口味的哟!”草地上,雪君俏立山坡,眉开眼笑。 果真如雪君所说,真宗的西湖醋鱼,鱼肉鲜嫩,入口即化,带着浓烈的酸甜味。可我却是像失去了味蕾,每一道菜放入口中,都成了酸甜味,微酸中包裹着蜜糖。 饭桌上,雪君乌溜溜的大眼转啊转的,目光不断地从我脸上瞟到洛谦,又再将我扫视一番。洛谦自是定力极强,面对如此严重的骚扰目光,依旧如往常笑不改色,优雅用餐,甚至还能开口夸赞雪君几句厨艺。 可我却是无法忍受她的黏人眼光,不免狠瞪了雪君几眼。雪君收到我的警告眼色,总算是收敛了几分,不再明目张胆的张望,只是偶尔趁着夹菜的空隙仍瞟上几眼。 待我放下筷箸,雪君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拽住我,拉向她的房间,留下了惊愕的三人男人以及一桌酒菜。 在雪君的闺房中,我与她皆喘着粗气,我无好气说道:“今晚你生病了?莫名其妙的,看来怀孕的女人还真是不可理喻。” 雪君不甘示弱,立即反驳道:“你才奇怪呢!自从到平罗后就一直神秘兮兮的,刚嫁出去的女人才不可理喻!” 白了雪君一眼,我便不再理她,径直去了书桌,临摹起字帖。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雪君自觉得无趣,悻怏怏地走到我身旁,挽起我的左臂,依偎着撒起娇来:“好扶柳,你就跟我说了吧!我可好奇死了。” 我仍在练字:“有什么可说的?” 雪君慢慢地攀了上来,在我耳畔吹气如兰:“洛谦,我们能不能试着谈一下?”声音很轻,明显是在刻意学我刚才的语气。 “谈什么啊?看样子,是想谈恋爱。” 轻声细语,却惊得我手指一颤,笔从指间滑落,跌在桌上,墨水污了一叠白纸。 雪君立即软语道:“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刚才想叫你吃饭就碰到了。” “真的是谈恋爱啊?你们不是早结婚了吗,怎么现在才干这种事啊?” “我实在很好奇的,我知道你嫌我嘴巴不牢,不愿意跟我讲。可我可以对天保证,绝对不说,连龙老大也不告诉。” 雪君一个人自言自语,一股脑的将心中疑惑倾斜而出。我心中也是百转千回,将各种后果考虑了个遍,最终还是决定将此事向雪君说个明白。小妮子最喜欢幻想,这件不跟她讲个清楚,以她的丰富想象力,指不定给我套上了一个朱丽叶与罗密欧的悲情浪漫剧。再加上她的大嘴巴,估计不出一月,这个精心编想的故事就要传遍整个破弩堡了。 端起一碗清香花茶,我将这近一年之事娓娓道来,当然事后所牵扯的朝廷利害关系,自是一并省略,这些见不得光的事雪君知道越少对她越好。 大概我颇有说书的天赋,将故事讲得跌宕起伏,精彩纷呈,雪君也听得津津有味,竟让一向好动的她安安稳稳地做了一个时辰。当我讲到生日那夜,洛谦为我做孔明灯许愿时,雪君一脸艳羡,嚷嚷着今年过生她也一定要龙老大为她做一盏。当我讲到身中奇毒梅花落,命在旦夕之时,雪君又一脸惊恐,直掀起我的袖子,查看伤口。 “好了,以后的事,你在山坡上都看到了。”讲了许久,总算是收了尾,我长舒一口气:“雪君,也该轮到你讲闻后感了。” 果然不愧是雪君,语出惊人:“扶柳,你挑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相中了个二手货,以前还有一个漂亮未婚妻。”就这开口一句,就已惊得我差点被茶水呛了个半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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