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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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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歪头,便瞧见酥软阳光下盛开的野花,勃勃开放,纯净却又充满生机。顿时,我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必执着于知晓呢?就算不明白,但我知道,现在我的心情很好,便已足矣。 随后拈起一枚棋子,手指触棋,便觉一股怪异。棋子底面,槽沟交错,似被尖锐之物划割出粗细线条。 我仔细瞧起棋子,普通陶子,并无特殊,只是棋局旁有一棋谱,封面书写棋谱,却无出处,也无落款。 洛谦亦夹起一枚棋子,笑道:“这是刚才马大人送来的棋与谱,还未用过,也不知是否顺手?” 我刻意放慢呼吸,换了另一枚棋子,细细抚摸底面,然后低头摆起棋子,一盏茶后,方抬首淡笑。 棋局之上,摆一字,成。 成,成功之成。 洛谦缓缓浅笑,似乎在意料之中。我却是扬眉,翻起一枚棋子,底面朝天,露出横竖刻画纹案:“洛大人,熟识拓跋文字吗?” 棋子底面刻的就是拓跋文字,再按棋谱摆置,就是一段秘密。 洛谦看着我,眼光炯然:“也知晓拓跋文字?” “我曾经与拓跋使节会谈,学过一点拓跋语,你呢?” 我答道:“小时跟着泓先生认了几个最简单的拓跋文字而已。” 洛谦合上棋谱,温笑道:“扶柳,不要陷得太深,否则连保护也起不了作用。” 他在委婉地告诉我,不要离朝堂太近,不然有些人想保护我也将会爱莫能助。 将棋子翻回正面,我婉然笑道:“既然我所办之事成功,那就要邀功,不求别的,只要这局洛大人让我十子。” 洛谦眉头却皱:“让十子我必输,最多也只能八子。” “那也行。”我举手便落下一子。 后来,晚霞渐散,我们才收棋,并无胜负,只因不曾将此棋下完。 时光在这方小院中恢复平静,没有柳云与雪君的热闹,没有无穷无尽的商战,有的,只是一杯清茶陪伴下的棋局,或者是,阳光微风下流苏的一段迎风舞剑。 而院子的前方却是人间繁华,各色人等匆匆往来不绝,也常彻夜的通火灯明,窃窃私语。 近在咫尺的喧闹似乎对我没有丝毫影响,我甘心蜗居于陋院之中,不问世事,风轻云淡,沉醉在自己营造的一方乐土。每日按自己的心,随性而为,兴趣所至,俯拾皆来。摆棋,描画,临帖,甚至还向流苏学一套简单剑法,强身健体。 我珍惜于每天的生活,这样安宁的生活,偶尔,深夜无眠,也会想,算一算,我还有多少天平静可以挥霍? 不多,不多,时日太少。 院外,朝堂上,形势开始风起云涌。洛谦大张旗鼓地热络各级官员,大至守关大将,小至地方县令,更甚者连京城命官也千里迢迢奔来。哥亦在军中,大操练兵,广备刀剑。还有那不知用途的十万两白银,马上便要聚齐。 平静下的波澜,等着爆发。 天朔九年,四月二十五,阴云。 院后水塘边,我执剑随风而舞,不在乎什么章法。我本非练武之人,哪知以气运剑,不过只求得一分临风挥剑的潇洒。 见我舞得实在混乱,流苏觉得不堪入目,留下孺子不可教之言,转身回屋了。 并不在意流苏的评价,本就不求绝世武功,我依旧我行我素,觉得怎样舒坦,就怎样挥剑,剑随心动,人随心宽。 一刻钟时间,我已大汗淋淋,可能是渐入孟夏,气温高升,稍微活动一下筋骨,汗水就已流出。 微喘气,将宝剑回插入鞘,一抬头就见流苏向我走来。 我笑着手背一抹额头,轻抖手腕,几颗晶莹汗珠便洒入池塘。 流苏亦轻抖手腕,一封信轻飘飘的飞向我:“二小姐的,刚到。” 我伸手接住信封,低头一瞧,的确是雪君,上面那歪斜的字只有她才能写出。 这段时日间,雪君给我写过不少信,无非是发一通牢骚,如无聊之类的,而最后一般会要求我回破弩堡。不过,为了难得的清闲,我总以闭关修炼为由,逃避着。见我不肯赴约,雪君倒是来过几次官仓小院,对我练剑指手画脚一番。 我叹气拆开信封,不知雪君又要抱怨谁了? 展开信纸,我却愣住,不是雪君字迹,落款竟是贾宝玉。 柳公子:已别两月有余,公子安康否?公子栽培之恩,宝玉没齿难忘。现宝玉再厚颜求公子一事,盼公子二十五日到怡心阁一叙。宝玉感激不尽。宝玉敬上 止住笑意,蹩眉沉思。虽不知贾宝玉要耍什么花样,但应该不会涉及到如今一触即发的朝堂大战。无关朝野,再大的事,也可从容解决。 只是我退出怡心阁时,不曾留下丝毫痕迹。显然她无法联系上我,只能迂回求助于雪君。可粗心如雪君,不知向她透露出什么消息了! 将信撕碎,撒入水塘。见我举止奇怪,流苏疑道:“何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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