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穿越·宫闱 > 胭脂绝代之玉娉婷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九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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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起来,褪去了所有的衣裙,连蟹青色绣双蝶繁花翩跹的肚兜也甩了,在铜镜里端详自己雪白姣好的肌肤。她低头,下意识地抚摸自己的小腹,对于里面的小生命她是懵懂无知的,她难以想像没过多久那里便会鼓胀起来,她甚至还要大腹便便的在人们面前晃来晃去。 原来幸福是摸不着,抓不到的东西,她涩涩地苦笑。双手摸挲着逐渐凉滑的胸脯,有种涨裂的疼。 此刻的肖彦和龚穿针在干什么?她想着白日俩人恩爱的光景,此刻的龚穿针定是小鸟依人蜷缩在肖彦的怀里,他们才是幸福的吧? 为什么?为什么倒霉的总是自己?她低怨着,从骨头到灵魂都在层层的剥开,无可磨灭的惨烈。 “蕊贵人,皇上来了。”外面的宫女突然大惊小怪地叫道。 她吃了一惊,拉了厚重的锦色窗帘一角,却见有宫人执了彩绢宫灯,引着肖沐悄无声息地进来。引线的眼珠骨碌一转,收拾起地上的衣裙,飞快地围上了海棠红掐丝睡袍,入了衾,背朝着床外一动未动。 一直小心翼翼守在屏风口的宫女,等肖沐漫步进来,落了帘子,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肖沐径直走到床头,唤道:“蕊贵人。” 引线动了动,拖起慵困的声音:“皇上有事白日再说,臣妾乏得很。” “哎呀,朕良心发现过来了,你却撵朕走吗?”肖沐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躺在了引线的身边,那股龙涎清香撩得引线一阵颤栗,她回过身,正对上肖沐温和安适的笑脸。 肖沐就势搂住她,嘴角灿烂地漾开:“你是个美丽的女子,朕还真有点舍不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朕理应待你好一点,是不?” 他轻轻挑开了引线身上的睡袍,引线细腻如白瓷的肌肤裸露出来。引线紧张地看着他,肖沐的脸上带着些微的亢奋,放在胸前的是一双保养得十分精细的手,手指纤长得如同女人,微露的骨节在光线下透着青白。那手已经不规矩起来,引线一惊,抬手想要推开他,肖沐沉重的身子压了下来,牢牢地将她束缚住了。 “我的肚子!”引线突然惊天动地的喊道。 果然肖沐侧了身,抚摸她的动作也变得轻柔了,掌心的温度弥漫至全身,让引线心底有了莫名的悸动。她闭上眼,喉咙里发出一声怡然的低吟,肖沐不知怎的轻叹一口气。 “皇上一定又想起我姐了吧?”引线依然闭着眼,嘴角浮起一缕笑,无邪得让人晕眩。 肖沐咬了咬牙,心神又荡漾开了:“你知道,皇弟发了火,朕不敢怎样……你姐真是个狐狸精啊!以前还能熬得住,被皇弟一骂,这滋味更难熬了。” “臣妾虽出自乡野人家,可也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那夜臣妾也是无意去的,本想看看东瀛神宫的景致,我姐就让我了……臣妾阅历浅,什么都不懂。” 两个人竟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肖沐手中的动作停止了,引线微侧过头,就看见肖沐微眯着眼睛,那道眸光凝在不知名处。 熟悉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在那个夏日的黄昏,肖彦出其不意地出现在龚家院子里。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那高大的人影兀自挺立着,眼光落在围墙外面的老樟树上,几只麻雀正唧唧喳喳地闹着。金色的阳光撒进院内,铺到他的侧面上,他也是微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 手指颤抖着,最后环住了肖沐,如同在幻觉中抱住了肖彦。房内静极了,一颗清泪无声地滑过她的脸颊。 ◎今年花胜去年红 春天里丽日当空,大地一派郁郁蒸蒸的景象景辛宫里的名贵花开得争奇斗艳,花团锦簇,清晨带带着滚滚呖呖的露珠,有彩蝶在花蕊上惬意地飞舞。这样的天色染得穿针的心暖融融的,想起引线肚子里的孩子在一天天的长大,理应早早给她准备了。 唤了珠璎,乘蓝呢轿子去裕仁街。 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们来来往往,春天的气息拂得每个人都开了笑颜。布是浅色的上等面料,做成孩子的短袄、虎头鞋甚是好看,穿针一路挑选,等走了大半条街,珠璎手上已经捧满了几大包布料,想着娘娘路程走不远,便催着穿针回府。 穿针正要回头,听前面寺庙有钟磬念佛声传来,原来这日正遇上寺庙里斋会。这寺庙本是民间供奉,平日香火鼎盛,信男信女众多。待穿针过去看,庙内庙外全是密密堆堆的人,供奉的各色糕饼瓜果小山似的叠着,连上炷香也要排好一针子。 “娘娘,这人挤的,咱不要进去了。”珠璎劝道,“要是出点事,王爷会担心的。” 穿针恋恋地听着里面诵念的佛号声,轻轻叹口气:“本想替线儿求个平安,还是过几日再来吧。” 珠璎笑道:“娘娘替自己也求一个。” 穿针脸色一阵绯红,抬头向殿阶下的人群看了一眼,这一眼,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南宫老夫人因步履缓慢略显吃力的身姿。 “老夫人。”穿针迎了上去。老夫人的身边有一名婢女搀扶着,她在另一侧扶住了老夫人。 南宫老夫人抬眼看她,诧异地大张了眼,好半晌才醒悟过来,呵呵笑道:“瞧我这老糊涂了,还以为在并州呢。巧得很,头一趟来京城拜佛,碰上龚姑娘了。” “是啊,穿针跟老夫人有缘,这些日子还想起您,您身子骨还好?”穿针也笑得开心。 南宫老夫人不再多说,只拉住她的手,出了寺庙。 她们走得慢,出了寺门就是比邻皇宫的护城河,河上船只悠悠荡荡地来回,也有停泊在岸旁等待生意的,穿针扶着老夫人下了船舱,珠璎和老夫人的婢女守在船头跟船夫聊着闲话。 河水荡漾,伴着划桨的唉乃声。老夫人打量着穿针,拿手轻抚她的面颊,亲切地点头:“气色不错,水润润的,日子过得一定好。” 穿针含羞笑了。 “晋王定是很宠你。看来你呆在王府,不会出来了。” 穿针想起了夜秋睿,她知道老夫人了解她与夜秋睿之间的事,心里莫名的一紧,低头不吭声了。 老夫人似是猜出她的心思,倒直言不讳:“孩子,你过得好就行。夜郎那里你说不出口,老身替你说去。”她低叹一声,“那是他没这福气,怨不得你。” 穿针犹豫着,说道:“我欠了他,其实……” “这算不上谁欠谁的。”老夫人摆手截断了她的话,感慨道,“咱女人哪,总想天下太平,守着小小的庭院,相夫教子,平淡过完一生,可想过这日子还由不得你。那些男人,有几个懂得怜香惜玉?战场上是男人的事,紧要关头总是需要呈上女人,让女人冲在最前头。结果呢?什么都捞不成,还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世道何谓公平?就是至尊至贵的女人,既是知大义,识大体的,不一定能拥有普通人的幸福……还是做普通人好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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